第一百四十六幕 印斯茅斯
“聖書之城?印斯茅斯?聖書之城倒是沒有聽過,但是印斯茅斯……你們沒有聽過麽?”周喬先是自言自語,然後目光掃向了眾人。
“克蘇魯……你們沒有看過《克蘇魯神話》,或者玩過貝塞斯達的《地球黑暗角落》麽?難道這個主神空間,是一個克蘇魯世界?
印斯茅斯……深潛者……眷族……黃金……信徒……
喂!老哥,你能一下你上個的任務世界,是個什麽樣不?
剛剛……提到上個任務世界的時候,你看上去就不太正常。
仿佛……隻要想起來上個世界,你的理智就開始下降了一樣……
你,任務世界是不是克蘇魯世界。”
健身男避開他的目光。
編輯姐摸著夏目的柔軟身軀道,“這麽的話,老師……您的稿子確實都有一點點癲狂和不可名狀呢……我原本以為是後現代寫作主義風格,難道……真如您所,稿子裏的一切都是真實發生過的麽?”
被撓到下巴的夏目,懶得回答,隻是“呼嚕”、“呼嚕”沒有回答。
一旁地社畜男,此時也看向了健身男。
暴露在眾人目光之下的健身男不再逃避,不知何時他的嘴唇已經開始皸裂,他喉嚨裏聲帶顫動發出的聲音,就像是破敗老舊的閣樓上,老鼠磨爪子一般。
“是……是這樣……這是一個克蘇魯世界。恐怖……未知……不可名狀……我們每個人都是調查員。不用管為我們頒布的任務是什麽,我們的作用,就是找出這個世界的「真相」……”
健身男指著地平線處的聖書之城道,“去那!我們每個人都會瘋!無一例外……隻……隻有完成任務,回到現實世界用積分治療,我們才會恢複正常……”
健身男看了一眼印斯茅斯的內髒牆體後,趕緊收回了目光,他從口袋裏掏出了一枚骰子,扔在了地上,數著上麵的數字。
這是一枚正二十麵的骰子。
當健身男看到骰子正麵朝上的數字是“17”的時候,就像是頭被按在水裏,突然之間抬出水麵的人一樣大口喘氣。
“這是理智值鑒定?”周喬撿起骰子在手裏把玩道,“如果這是一個克蘇魯世界……不!是個克蘇魯世界觀下的世界的話。剛剛我們剛進入這裏,你對我們那麽友好,難道是你想和我們交朋友?
克蘇魯跑團有三大神器。撬棍、舊印和朋友。
其中,朋友是一件消耗品。
也就是……
從一開始你就打算賣隊友麽?
有趣。
真是有趣。”
周喬拋起了骰子,骰子墜在沙地裏“15”。
“我是剛才過於注視印斯茅斯了麽?”周喬沒有把骰子還給健身男,而是拋給了社畜男,“你也試試。”
“18”。
“編輯姐姐,你也試試。”
“哦,好。”
“0”。
“你的心理狀態真好!”
“是……是這樣麽……”編輯姐看了一眼懷中的貓咪。
周喬把骰子還給了健身男,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老哥,你現在是我朋友了。我們去做任務吧。雖然我不知道這個主神空間,完成了任務會有什麽樣的獎勵。但是我想……上了這個賊船應該是下不去了吧。
既然沒有後路可以走,那為什麽不玩開心呢?”
“你不懂……你什麽都不懂……”健身男接過骰子呢喃道。
“有什麽都不懂的?我們有腦子,我們有知識。知識就是力量。為什麽要懼怕呢?走吧,我們趕快去完成任務。我都迫不及待回到現實世界兌換能力裝逼了!”極度樂觀的周喬,一馬當先的朝著印斯茅斯的方向走去。
兩個本世界的土著,自從看到聖書之城後,就沒有再吵鬧要看書。而是用無比憧憬的目光,看向了那仿佛狗子橫穿高速公路,慘遭車禍,內髒噴灑在護欄上顏色的城廓。
編輯姐腦中回想著夏目老師的稿件,哪怕沙漠上烈日當空,她依舊覺得十分寒冷,唯有懷中的毛茸茸,才能讓她能夠感覺到溫暖。
“不會出什麽問題吧,夏目老師?”編輯姐問道。
“放心,你已經和我簽約了,不會有事的。”夏目靠在平坦地飛機場上,重新尋找了一個舒適的姿勢。
地平線上的印斯茅斯逐漸浮出了地麵。
相比於距離很遠,隻能看到城市裏最高建築塔尖的時候,整個一個巨大的城池,已經橫亙進入眾人的視野。
這不是一座現代化都市,高高的城牆聳立在那裏。
城門處的吊橋放了下來,走過吊橋,就能看到裝備森嚴地守衛。
如果……不去看那顏色怪異,看到就想要嘔吐的牆壁顏色。這……真的仿佛是一個極度還原真實的世界……
“喂!你們知道怎麽過門衛麽?”周喬問道土著。
兩個已經幾近自閉狀態的土著,直接越過了周喬,走向了編輯姐,彬彬有禮,就像是喪屍穿上了華麗的晚禮服一樣,紳士的鞠躬,“您先請,您隻要拿出您的書就行了。”
“要我先走麽……”編輯姐抱緊了懷中的貓,向前走。
城門兩側的守衛,見到編輯姐上前,剛想要仔細地檢查一番,但是當他們看到編輯姐拿出來的書的時候,立即恭敬地站在原地,用極度恭敬地表情,目送他們進入城市。
周喬在進入城門的時候,東張西望,看到那些守城士兵,並非是檢查什麽違禁物品,而是檢查每一個人手中的書籍。
“書的等級越高,權限就越高麽?”周喬記錄下新的發現。
進入聖書之城,就仿佛擠入了昌平線的地鐵。
比沙丁魚罐頭還要擁擠地情況,所有人都摸肩擦肘。
各種各樣異樣地味道湧入鼻腔,編輯姐差點忍不住就要吐了出來,可卻連低頭都做不到。
健身男擁擠在洶湧地人潮中,一臉戒備。
社畜男反倒是如魚得水,就像是一條鯰魚異樣,輕鬆地在人群中遊曳。
滿是好奇心的周喬,盡管也極度不適,但是卻依舊接受一切,感受一切,突然間他發現一起同來的兩個土著,抱著牆不再移動,他擠過去猛然吼道,“你們看!看牆壁!上麵都是文字!”
“讓我看看它們到底表達著什麽意思!竟然還能比更好看?”周喬也如同土著一樣趴在牆上。
麵無表情的社畜,像是一條靈活的魚一般,遊曳到周喬的附近。盡管臉上依舊是一副麵癱表情,但實際上心裏卻大吃一驚。
牆上那無法認清含義的文字竟然在動……
內髒一樣顏色的文字,竟然從牆壁上脫離出來,就仿佛是一隻又一隻具有生命的蠕蟲。一連串的鑽入了周喬的眼睛裏。
原本還飽含對抗精神的周喬,臉上竟然露出了愉悅地表情。
剛剛擠過去的健身男,看到這一幕,想要將周喬從牆上拉開,卻發現周喬的手就像是長了吸盤一樣,牢牢地吸固在了牆上。
他嚐試著用手擋在牆壁和周喬眼睛的中間,卻發現那些文字蠕蟲,竟然繞過了他的手,繼續朝著周喬的眼睛裏鑽入。
而本來愉悅的周喬,也開始齜牙咧嘴,露出了口中的虎牙,就像是一頭怒犬。
編輯姐由於抱著夏目,這時候才擠到牆壁跟前,看著眼前詭異地狀況問道,“這是怎麽了?”
“他陷進去了。”健身男歎息了一聲,從兜裏掏出了一把勃朗寧,“隻能打瞎他的雙眼,斷開他和牆壁的鏈接了。”
他著,就把自己的槍口,抵在了周喬的一隻眼鏡上。
“住手!”仿若麵癱一般的社畜,突然吼道,“你們看他的腦袋。”
健身男仔細看周喬的腦袋發現了異常。如果周喬的腦袋,原本像是南瓜一樣大。此刻則已經接近了冬瓜。
“他的腦袋在變大!”社畜男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也就是……那些文字鑽入了他腦袋裏之後,將他的腦殼撐大了。
也就是,他還沒有吸收這些詭異的知識。哪怕這些知識再怎麽不可名狀,他現在依舊還能過理智判定。
如果是這樣的話,我能救他……”
“你想怎麽救?”健身男問道。
“用從你那買的紙和筆。”社畜男道。
社畜男掏出從紙筆,竟然用極快的手速,開始臨摹起了牆壁上的文字。
“你瘋了麽!?光是看那些文字,就會失去自我,你竟然還抄它?我命令你馬上停手,如果你不停手,我就打爛你的手!”健身男雙手舉著手槍,對準了正在急速抄寫的社畜男的手。
社畜男一邊抄,一邊臉上露出了嘲諷地表情,“你真以為我抄這東西就會失去自我?你有沒有在考試的時候,抄過同學的答案。你抄的時候,難道會去想那些答案有什麽含義?
你如果把你的腦袋裏的肌肉,換成智商就好了。
我的工作,就是搬運代碼,將它們黏在一起完成功能。
至於……這些文字蠕蟲每一個部分到底有什麽功能,我為什麽要去了解?
牆上的這些文字,和我的膠水代碼有著一樣的功效。
不過……它們的功能大抵是「轉錄」,從一個載體轉移到另一個載體。
既然如此的話,隻要在它們開始下一階段功能啟動之前,偽造一個它們認為更適合「轉錄」的環境,它們自然就會轉錄到另外一個載體上。”
社畜男完,右手扔掉筆,抓起了周喬的頭發,強製讓周喬的目光,落在他左手的紙上。
刹那之間,周喬的臉上,露出了擇人而噬的表情。但是,隨即那些原本鑽入他腦海裏的文字符號,就開始向外傾瀉,噴湧在了紙上。
編輯姐光是看到這些文字蟲子,就覺得渾身難受,像是有無數蟲在身上攀爬,連懷抱的力量都大了幾分。
夏目不滿地晃動著身子,編輯姐感覺到異樣,才從那文字蠕蟲的恐懼感中脫離出來。
周喬的雙眼,已經化身蟲洞,無數蠕蟲從這裏傾瀉出來。
與此同時,他的腦袋正在肉眼可見的縮。
當最後一個文字蠕蟲,脫離周喬的眼眶落在紙上的時候,社畜男第一時間就把筆記本合了起來。
“從現在開始,都不要過度在意任何地方奇怪文字的內容。”社畜男一臉冷漠地道。
木然的周喬,又過了一會才恢複過來。
他有些茫然地問道,“剛才我是怎麽了?”
健身男默默地收起勃朗寧,重新拿出他的二十麵骰子,“擲一下,做個鑒定。”
“14”。
健身男看到這個數字鬆了一口氣。
“你剛剛過於關注牆上的文字,上麵的文字變成蠕蟲鑽入你的腦子裏了。”健身男道。
“是……這樣麽……”周喬有些不確定地道。
一旁的社畜男,此刻補充道,“剛剛的文字蠕蟲可能吞噬了他近期的記憶。這該死的鬼地方!我們的任務是什麽?我們趕緊完成任務離開這個鬼地方。”
“主線任務是參加百年創作大賽。”周喬雖然不知道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麽,但是很快恢複了他先前的狀態,“原本我還以為會有隱藏任務,能獲取更多的獎勵。但是這裏這樣危險,我們就完成主線任務,然後離開這裏吧。”
“可是,這個百年創作大賽,去哪裏參加呢?”編輯姐問道。
在場的所有人,都表示自己不知道。
“我去問問那兩個NP。”周喬著,就擠到了趴在牆上的土著身旁,“喂!百年創作大賽怎麽參加?喂!”
那兩個土著,就像是四爪章魚一樣,趴在牆壁上,活生生的像是兩隻王八。
“他們的頭怎麽好像變大了?”周喬看到一動不動的兩個土著,有些懷疑地道。
健身男道,“問他們問不出什麽結果,這個城市裏的所有人都很奇怪,我們自己找吧。既然是創作大賽,已經會有一個場地。”
“創作大賽的場地。”編輯姐重複這句話的時候,忽然間看到遠處的一處高台。雖然那裏與其是創作大賽的場地,更不如是高台鬥法的模樣。但是,她就是覺得那裏就是創作大賽的比賽場地。
“應該是那裏!”編輯姐指了過去。
周喬大聲道,“我們走,我的創作欲望已經饑渴難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