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幕 變化之下

  怪獸身體裏的黑了。


  無論是阿宅還是德川惠介，乃至是時刻不停在進行研究的科學家，都僅僅隻是看了一眼，就繼續低下了頭，做自己的時候。


  怪獸的體內響起了轟隆的聲音。


  一道道藍色的電弧，宛如閃電貫徹地。


  那些裝備了怪物套裝的“普通人”，見到這等異象，雖然沒有像是那些叫得上名字的家夥們一樣淡定，該做什麽做什麽。


  但是他們可以稱得上是更過分。


  他們公然在聊頻道裏，打賭起了他們的移動基地到底發生了什麽。


  其中的設想馬行空，不光混合著他們在怪獸堡壘當中那並沒有大局觀的見識，還摻雜著許多幻想作品裏的元素。


  也許正因為曾經的曰本，是一個幻想大國。


  因此，他們的設想，竟然完成度還很高。


  “我們腳下的堡壘正在進化，正在變成一個超級要塞！”


  一名資深的動畫迷，不知道為什麽，將已經有些年頭的《超時空要塞》搬了出來。


  “我不同意！祂明明就是活的，我們隻是祂的一部分。祂現在在沉眠，接下來將會變成……”


  另外一個人如此道。


  他們在激烈討論，並且下注的時候。


  那些雖然不會使用超能力，但是卻能讓自己的怪獸點無時無刻在增長的群體，默默地觀察著不斷跳動的聊框。


  這就是他們的特性，他們哪怕窮的再隻剩下的錢了，什麽藝能都沒有。


  但是，隻要他們可以將錢花到該花的地方，他們還是可以獲得一切。


  當然了，與此同時，他們也開始尋找那些看上去很年輕的孩子們，所的進化，到底是發生在哪裏。


  全球定位係統、伽利略定位係統、格洛納斯定位係統等全球性的定位係統，以及一些地區性的定位係統，都開始機能全開，在全球範圍內，尋找異常的地方。


  這次尋找的方法，也與過去有所不同。


  而是大量加入了人工智能的輔助運算。


  一張張圖片從空中，落入地麵，再通過超級計算機，進行不停地計算比對。


  通過對數據庫過去三十的對比，標記出那些地方的變化是線性的，哪些地方的變化具有突然性。


  具有突然性的地方，再經過神經網絡判斷，這是否可以歸類為某一類的人類建築物，是否是人類的鬼斧神工。


  最後，剩下的則是係統完全判斷不出來的地方。


  但就算是這樣，一個覆蓋全球位置的掃描，數據劉昂也是海量的。


  剩下的圖也有上萬張之多。


  像是米國和歐洲，雖然有著先進的科技實力，但是麵對如此多的圖片，他們也有一些懵。


  因為，雖然頂尖科技足夠發達，哪怕躺在功勞簿上吃老本，他們可能過得很舒爽。


  但是，能夠將這些技術落地的人，卻已經很稀缺了。


  所謂的衛星圖，並非是地圖那種經過人工處理，隻要經曆過教育就能基本看懂的。


  普通人一眼看去兩張對比照片，甚至看不出來問題發生在哪。


  甚至會覺得自己被耍了。


  具有專業素養的人，本來就是一少部分人。


  而這一少部分人，現在很多已經放棄了他們曾經所學的內容，而是去從事其他工作了。


  畢竟，學文沒前途，連對象都找不到。


  還不如及時回頭是岸，無論是轉金融還是計算機，不都是極好的麽？

  因此，米國和歐洲，雖然掌握了大量的數據，但卻很難分析。


  哪怕將這些任務，攤派到具有研究能力的院校。


  但是這些院校這些專業的學生和老師，現在也接到了許多無意義的工作。


  雖然無意義，但是錢多啊。


  而北極之熊國家，對於這些數據，盡管分析了，但是也沒有太過用心。


  對於他們來，這僅僅隻是一個防禦性的分析。


  就像是米國有了核彈，他們也要有一樣。


  他們要在實力有限的情況下，還要保證各個方向都不落後太多。


  因為，隻有這樣，一旦某個領域，證明了有價值，他們才能迅速跟進。


  這裏的唯一例外，就是中央之國。


  雖然從科技層麵上來，中央之國還要差一些。


  畢竟，人類的世界，從來都是等級分明的。


  太多人相對先進，就意味著大家都不先進。


  沒有哪個已經先進的人，希望一夜之間，有十多億人瞬間邁入先進。


  但是，在一個連捐款都能有效攤派，達到規定數額的地方。


  科研攤派，集中力量辦大事，也是應該有的一部分。


  雖然相對於尖端研究能力強，但是合格的工具人卻很多啊。


  各個高校率先接到了重任。


  隨後，那些已經工作了的學生。


  哪怕已經換了郵箱，已經換了手機號碼，但是隻要沒有換了唯一身份識別號碼，他們還是被推送了相關的分析任務。


  全世界各個地區，都開始分析怪獸所在的地方。


  其中各家的進度各不相同。


  可是，就當分析即將進入尾聲的時候。


  有個住在白色宮殿裏，剛剛發完了推特的比較離譜先生，忽然之間突發奇想，在聊頻道裏問了一句，“你們在哪？”


  “我們在北極啊。”


  其他人都驚呆了，竟然有這樣的操作？

  盡管他們已經算是怪物套裝的擁有者，是整個大家庭裏的一員了。


  但是，他們卻依舊自視甚高。


  認為自己與那些嘰嘰喳喳的年輕人不一樣。


  因此，他們雖然能夠看到這裏的信息流。


  但是，也僅僅隻是把這裏當做一個被動接收情報的地方。


  哪裏想到竟然可以直接問。


  剛剛沉迷於發推特了不靠譜先生，剛剛一句簡簡單單的提問，就讓他們懷疑人生了。


  他們耗費那樣多的資源，甚至透支了太空中衛星的電量，眼中損害了衛星的服役時間，為的到底是什麽？

  “快切換到北極畫麵！”


  不知道是誰先命令道。


  緊接著所有的人，都將注意力放在了北極。


  北冰洋是一個基本被冰川覆蓋的地方。


  環保主義攝影師，經常會來這裏拍攝北極熊。


  在這樣一個幾乎是白茫茫一片的地方，沒有經過太長時間的對比，就發現了比較明顯的異常。


  之前的人工智能分析，之所以忽略到了這裏。


  是因為衛星覆蓋區域，主要集中在人類有經濟活動的地方。


  在北極這種終年寒冷，基本上沒有什麽人類活動的區域，一般衛星的資源，都不會照顧在這裏。


  因此，拍攝這裏的圖片就比較少。


  而人工神經網絡的本質，就是一種經過特殊訓練的大家來找茬。


  素材不夠，又不是真的很智能的他們，自然也發現不了區別。


  從空看上去，在冰原裏，有一個褐色的圓點。


  那個圓點放大、再放大，終於能夠看清了大致的輪廓。


  科學家們首先對於這個東西，進行了光譜分析。


  由此確定了它的大致成分。


  這樣看上去擁有粗糙外表的東西，實際卻擁有很優異的性能。


  這個性能該如何形容呢？


  眾所周知，人類發射火箭進入太空，需要大量的耗材。


  這些耗材的職責，就是為了保證人類想要突破大氣層的東西，可以順利突破大氣層。


  而這種顏色為褐色，看起來很粗糙的材質，很有可能可以突破能夠無傷突破大氣層。


  難道……


  特離譜的真對？


  這真的是來自於外星的外星人。


  也不知道是因為什麽，這些人對於特離譜的發言，已經有了免疫的屬性。


  但是，今他們才發現，特離譜那看似巨離譜的法眼，好像才是距離真相最近的內容。


  得知怪獸所在位置的頂級人們，沒有在聊頻道內進行交流，而是通過加密的通話渠道，進行了聯絡。


  他們在商討，是否要去北極對那個存在進行調查。


  最後討論的結果，卻是先靜觀其變。


  如果這個巨大的繭，一周前被發現，他們會毫無疑問的立即去調查。


  但是，現在他們已經不會了。


  就像是戰鬥可以消滅經濟危機，在不可能傷害到他們生命的時候，他們會毫無遲疑的發動戰鬥。


  但是，一旦像是核彈這樣的大殺器發明出來了。


  他們就會迅速地收斂，不再使用這個辦法了一樣。


  他們現在變得年輕，原因就是因為那個巨繭。


  他們現在與那個巨繭，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他們經過了一係列的決議，最後決定守護這枚巨繭。


  在他們無法獲得脫離了那個巨繭，也能夠長生之前，這枚巨繭就是他們保護的對象。


  就這樣，雖然大家都知道它就在那裏，但是卻沒有人對它進行任何破壞和研究。


  這些富豪如此，那些地區也是如此。


  因為，僅僅隻在數個時之前，這個東西就曾經在各國行走，如入無人之境。


  它的速度很快，能夠讓各個地區的人還不知道它來了，它就已經走了。


  好在，曾經在曰本看起來無比暴躁的它，此刻看起來已經很有理智了，沒有造成了什麽危害。


  他們經過了分析，也大致知道了為什麽會有這樣的差別。


  很有可能是在曰本，那個狹窄的島國，它經受了太多的刺激，從而暴怒了。


  就像是絕大多數人，其實都不適應那種人巨多的場景。


  一旦周圍的環境變得嘈雜，就會變得憤怒。


  隻不過，普通人類的憤怒，更接近於無能狂怒。


  但是，怪獸的憤怒，是貨真價實的憤怒。


  當新垣體內的人打賭的時候，外麵的人調查的時候，他自己反倒是很寧靜。


  他感覺自己像是置身在混沌當中。


  一個似乎什麽都有，也似乎什麽都沒有的地方。


  周圍一片混沌。


  連一片霧氣都沒有。


  甚至，連沒有本身，也是一個不存在的概念。


  自然，這裏也沒有時間。


  新垣在這裏半夢半醒，根本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


  不知道過了多久，可能過了億萬年，也可能隻過去了一瞬，新垣突然醒了。


  深處混沌當中的他，伸展身體。


  那團混沌，在這個時候，就被他的動作分隔開了。


  原本虛無的混沌開始凝實。


  有一部分，升到了頭頂，有一部分落到了地麵。


  新垣的體內，就仿佛人類曾經設想過的宇宙大爆炸過後一樣，開始出現了璀璨的霧狀星雲。


  這些霧狀星雲，不知過了多久，變成了一個個星球。


  無論是行星還是恒星，它們分部在這廣闊的空間裏。


  而連接他們的，並非虛無。


  而是那沉入新垣腳下，深沉得暗色物質。


  整個“宇宙”就像是你個粘稠而不均勻的濃湯。


  新垣每每閃過一個想法，這個宇宙當中，就會產生一係列激蕩。


  新垣這個時候才明白，這並非什麽宇宙，而僅僅隻是它的大腦而已。


  他忽然有了一種明悟。


  自己現在的狀態，與地球上的昆蟲類一樣，完全變幻了形態。


  現在的自己，與原先了自己，已經有了很大的不同。


  他發現自己已經不同了的時候，外麵的人也發現了他的不同。


  怪獸堡壘裏的人，最先感受到的。


  他們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是卻迅速的感知到了，這個對於他們像是家一樣溫暖的地方，已經變得不那麽溫暖了。


  甚至，這個不再溫暖的過程，讓他們稍微有一點點心痛。


  就像是一個母親，帶著他的孩子，前往幼兒園，一點點鬆開她的手一樣。


  那是一種仿若離別一樣的感覺。


  雖然知道還會再一次重逢，但是對於孩子來，哪怕是片刻的分開，也是不能接受的痛苦。


  隨後，發現的則是衛星。


  衛星通過各種技術指標，判斷出了這個巨大的繭，正在發生變化。


  僅僅隻是簡簡單單的一個報告，但是卻讓那些頂級的人們，有一些擔心。


  他們擔心自己的身體也出現問題。


  但是，他們很快鬆了一口氣。


  不僅僅因為他們身上沒有出現問題，還因為那些與怪獸在一起的人，也沒有一些奇怪的話。


  那些真年輕人們，以及年輕。


  脫離了怪獸堡壘外殼的新垣，就在這樣的變化之下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