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線索
半山腰上。一處易守難攻之地。士兵就地取材。快速搭建起一個簡易的營地。建立警戒線。分工有序。將一切處理得井井有條。倉促建成的營地自然談不上什麼防禦力。只能說是聊勝於無。主要的還是上千人提供一個棲身之地。尤其是那些在戰鬥中受傷的士兵。
雖然最終意外取得慘勝。但幾乎所有倖存的將士人人身上都帶傷。半數以上的傷勢都不輕。無數受傷的士兵痛苦哀嚎著等待著救治。但事實上。即便昴宿人的機體組織都有著極強的恢復力。可絕大多數受傷的士兵還是很難復原。他們中的一部分會在痛苦中死去。還有一部分會殘疾。喪失戰鬥力。只有很少的一部分能夠痊癒。重新回歸到戰場之上。
營地最中間。古斯諾麾下最得力的數十個手下將這裡圍得水泄不通。其中絕大多數身上都還帶著傷。血不停的順著衣甲往下流。濺落在地上。滴滴答答的。可他們的目光卻全都虎視眈眈的盯著正替古斯諾包紮傷口的邱洪新身上。似乎只要邱洪新有什麼輕舉妄動。立刻就會一擁而上將其斬成肉泥。
邱洪新卻是絲毫也不慌張膽怯。小心翼翼的將古斯諾身上的傷口縫上。用醫用紗布包紮好。然後才對一旁的馬健堯說道：「好了。」
談雙及其他組員或立或坐的在一旁。他們看似神情自若。可實際上心裡的那根弦全都繃緊了。在他們的習慣和意識中。人類和異域文明生物都是難以共存的。往往碰面就會拼過你死我活。可馬健堯不僅介入到了昴宿人之間的征戰。而且還將他們帶入到昴宿軍隊中。這讓他們倍感驚愕的同時也提心弔膽的。生怕一不小心就打起來。
馬健堯怎麼會認識昴宿人。他們之間又是怎樣的一種關係。對此界主是否知曉。雖然對這個界位了解不多。可馬健堯不合常理的另類的行為還是令他們所有人都心存疑雲。
「呵呵。謝謝你了老邱。」馬健堯笑對邱洪新點了點頭。然後轉過頭用昴宿語對古斯諾說道：「你真命大。要不是碰到我們。你今天可就死定了。」
「是啊。」古斯諾笑著說道。聲音有氣無力的。精神卻好了不少。雖然人類和昴宿人之間的機體組織存在著巨大的差異。人類的急救藥劑根本不能用到昴宿人身上。但經過邱洪新的包紮救治之後。血幾乎止住了。傷口也沒有繼續惡化。傷勢差不多穩定下來了。加之擊殺庫涅茲逆轉了形勢。他心情大好。精神自然好了不少。「這次真是多虧你們了。這份恩情我必將銘記於心。」
「別扯這些沒用的了。對了。你怎麼會和別人在這裡干仗。還被別人打得那麼慘。」
「別提了。被人陰了。」古斯諾一臉鬱悶的苦笑道：「原本我和幾個領主約好了共同出軍討伐神廟。可沒想到我如約到了這裡沒看到其他領主的兵馬。還慘遭大批敵人的伏擊。如果不是你。我這把骨頭恐怕就要埋在這裡了。」
「很顯然。如果不是其他領主臨時變卦。就是你們中間有內奸。」
「肯定有內奸。」古斯諾拳頭在地上重重一捶。恨意盎然的罵道：「要是讓我知道是誰泄露了消息背叛了我。我一定將他碎屍萬段。」好不容易培養出來的上萬精銳死傷大半。自己也命懸一線。他馳騁縱橫那麼多年還從來沒有如此慘過。自然是對這個背地裡陰他的人是痛恨至極。
但他實在想不明白問題出在哪裡。這幾個領主一直以來都是抗擊神廟的中堅力量。他們之間打過交道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從來都沒有出過問題。可謂是知根知底。可這些領主的部隊又到哪裡去了。是根本就沒來。給自己設了個圈套。還是和自己一樣遭遇到了伏擊。
「被我宰了那個是神廟的人。」
「算是。神廟扶持了不少的大領主。庫涅茲就是其中一個。這次伏擊我們的除了庫涅茲之外。還有其他四個領主的軍隊。只不過其他領主都沒有來。只有庫涅茲。不僅親自出馬。還將領地的所有高階武士全都帶過來了。大有不把我們一網打盡誓不罷休的架勢。」
「我以前也和他交過手。他只是手下敗將而已。可這一次不知道是不是得到了神廟的什麼秘法。戰力提高很快。戰法也變得非常詭異。不瞞你說。就算我身上沒有傷。也不見得是他的對手。」
「秘法。難道神廟也有類似於魔化。短時間內提升戰力的方法。」馬健堯訝然問道。
「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投靠神廟的領主往往實力都能在短期內得到提升。因此大家都傳說神廟有一種秘法。能夠讓無所不能的神賜給這些領主巨大的能量。從而提升他們的戰力。」
「那你怎麼不投靠神廟。而要反對神廟。」
古斯諾冷笑著說道：「我們的世界我們做主。不需要神來安排和控制。如果真有神的話。為什麼不賜於眾生平等。為什麼不讓所有人安居樂業。反而要扶持一些領主來發動戰爭。殺戮無辜的民眾。我古斯諾雖然算不上什麼英雄豪傑。卻也不屑去當神廟的一條狗。」
「算是一條漢子。那你接下來會繼續率軍攻擊神廟。」
古斯諾嘴角扯起一抹極為苦澀的笑容：「即便碰到你們逃過了全軍覆沒的命運。可你也看到了。我的部隊已經被打殘了。高階武士死傷大半。可謂傷筋動骨了。沒有十年八年的恢復不過來。現在我想的是趕緊把剩下的人都活著帶回去。別的以後再考慮。只是恐怕神廟不肯善罷甘休。不會讓我們那麼輕易退回去。」
見古斯諾的大眼珠子骨碌碌的看著自己。馬健堯不由就笑了。「怕我們也不可能替你們充當保鏢。干涉你們的內部事務是違反紀律的。剛才也是不忍見到你命喪於此。才出手幫了你一把。你總不能就這麼賴上我們了吧。」
「紀律。」古斯諾愣了一下。臉上的表情頓時就凝重起來。不顧身上的傷掙扎著坐了起來。深深的看著馬健堯問道：「你們究竟是什麼人。從哪裡來的。到我們這裡又有什麼意圖。是不是真如神廟所宣稱的那樣是地獄的魔鬼。要來將我們的世界變成地獄。」
這個犀利的問題馬健堯還真不好回答。組織雖然沒有在界位掀起血雨腥風的殺戮。可存在的心思卻同樣不良。對於組織而言。所有的昴宿人不過只是魔化藥劑製作的必要載體。這和地獄又有什麼不同。
馬健堯無奈的笑了笑。斟酌著說道：「我們來自另一個遙遠的星域。但卻不是你們所說的地獄。來到你們的星球。應該怎麼說呢。的確有所圖謀。但絕非是想將你們這裡變成地獄。地獄是什麼樣子的我們也沒有見過。」
「另外一個星域。」古斯諾不禁瞥了一眼頭頂上的天空。然後呢喃說道：「神廟向來都宣揚神是唯一的。我們也是唯一的。可我就知道。我們的世界既然能夠孕育出我們。就一定孕育出其他生命的世界。你們的世界是什麼樣的。」
「我們的世界。或許在數萬年前和你們這裡應該很相似。到處都是茂密的叢林和各種各樣的生物……」
「數萬年前。」古斯諾不禁倒吸了一口氣。神廟的傳說據說有數千年。他都覺得歷史非常的悠久。可馬健堯所在的世界動輒卻是數以萬年。難道這就是差距。
「以前和這裡很相似。那現在呢。」
「現在。就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世界了……」馬健堯輕嘆了口氣。也不知道科技的進步對於人類的發展來說是對是錯。冷兵器時代的戰爭雖然殘酷。可一場戰爭死傷的人數比起後世動輒就數以千萬乃至上億來說。無疑只是九牛一毛。而科技越發達。實力越強大。人類的野心也就會變得越來越難以遏制。
「數千米高的摩天大樓。可以同時容納上萬人的飛船。一炮能夠毀掉一個星球的負離子炮……」古斯諾駭然不已。簡直難以想象馬健堯所說的一切。如果馬健堯的世界真的那麼厲害。那殺光他們所有人。佔領這個星球也並非難事。想到這裡。他對於馬健堯以及他的同伴就充滿了深深的忌憚。
「對了。問你一下。知不知道你們這個星球有超級生命的存在。」馬健堯隨口問道。心裡並沒有抱太大的希望。
「超級生命。」
「對。就是超級生命……」馬健堯將超級生命的定義和特徵簡單描述了一下。
古斯諾琢磨了片刻。然後說道：「符合你所描述的。似乎只有神廟所宣揚的神。但從來沒有人見過真正的神。你問這個幹什麼。」
「神。」馬健堯怔了一下。隨即就像是醍醐灌頂般豁然開來。超級生命對於一般人來說可不就是神嗎。說不定真能在神廟找到有關超級生命的線索。
想到這裡。他一刻也坐不住了。顧不得回答古斯諾的提問。起身大聲吩咐道：「所有人立即出發。目標。神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