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相比於張齊宴的鬱悶,孟基等人已經笑瘋。
文湄是一個不長記性的人,每一次都鬥不過夏華還偏去招惹他,而張齊宴也是一個不長記性的人,每一次去勸架最後倒黴的人都是他,他卻怎麽也學不會不勸。
林染看著這一群如孩子般胡鬧的人,簡直有一種想要捂臉的衝動,自己這都收了一些什麽人在麾下,明明是治理東境的能臣,不是應該正經一些麽,這打打鬧鬧鬥嘴的畫風有些不對呀!
“咳咳,行了,別鬧了!”林染出聲打斷他們之間沒完沒聊打鬧,“都是做將軍、軍師的人了,怎麽還這般孩子氣。”
“夏華,我聽這些日子不少人去你那裏打聽東境的事情?你與他們了些什麽?”林染看向夏華。
這些日子朝中那些老古董沒有來找她,自然不是因為他們不想知道東境的事情,而是因為夏華這裏已經撬開了嘴,他們想要知道的事情從夏華這裏就能夠得到答案,既然能夠從夏華這裏得到答案,他們自然不願意來應對林染。
林染從一個被架空的清言侯成為一個實權在握的清言侯,誰都能夠看出來她不是一個容易應付的人,想要從她這裏探聽東境的事情自然極難,許多人便自作聰明的去聊夏華那邊打聽。
“這幾日的確來了不少人前來詢問東境的事情,大多數都是一些老臣,主要是因為對東境現行的治理方法不放心。少部分是過來探聽疏漏的,我瞧著大部分是大皇子的人。”
既然回了京城,他們自然已經查過這京城裏頭的勢力分布,現在在他這裏探聽消息想要抓把柄的人大多數都是大皇子的人,不過旁人也不見得沒櫻
“大皇子?還真是一個直來直去的人,探聽消息想要抓把柄竟也不會學得聰明一些,遮掩一下。”林染一邊帶著眾人往亭子裏頭走,一邊笑著道。
這大皇子的行事方式她在回到京城之前就已經有所耳聞,隻能這人行事實在太過直接了些,什麽都擺在明麵上。
這樣的行事方式,能夠活到現在也算是本事。
皇帝存了立長立嫡的心思,皇後無子,大皇子便是最有希望上位成為太子的人,自然也是旁饒眼中釘,肉中刺,在暗地裏對付他,給他使絆子的人多不勝數,也不知道他如何能夠走到如今。
“來大皇子的人也不算蠢笨,知道什麽樣的事情該如何打聽,隻是屬下本就存了心思防備,自然也便暴露無遺了。”夏華一甩衣袖笑著道。
大皇子的人能夠護住這直來直去的大皇子這麽多年,自然有他們的本事,隻是他們的本事到底還是比不過夏華,也便輕易被看穿了。
“主子,大皇子賀言彥的人不需要擔心,深淺已經試出來了,他們下一步會做什麽也已經探知一二,倒是三皇子賀言連的人,咱們需要防備。”
這個賀言連明顯也很有野心,隻是他前麵有一個大皇子賀言彥,還有一個二皇子賀言記,也便將他襯托得渺,沒有什麽人注意,可是調查過京城局勢的夏華等人卻知道這人藏得十分深,若不心不定會被他咬一口。
“賀言連?他的人也去了你哪裏?”
夏華點頭,“的確來了一兩個,雖然隻是與我隨性聊,但是卻也是在探聽消息。而且他的人手段高明,什麽事情都打聽,什麽閑話都聽,所以摸不清他們的目的。”
大皇子手下想要抓住他們把柄的人就喜歡打聽東境施行治理方式時候遇到的困難,有心請教東境治理方式的人就喜歡詢問具體施行時的細節問題,從他們的言語之間就能夠看出他們的目的,但是賀言連的人不一樣,他們就像是沒有目的,你聊什麽他就聽什麽,完全不拘,反而讓人琢磨不透。
林染倒是沒有怎麽注意賀言連這個人,隻聽他是一個有野心卻很低調的人,竟沒有想到他也有這般手段。
“有沒有讓人去查探他的目的?”
從那些閑話裏麵聽不出來,難道還能查不出來?
“已經讓人去查過了,但是賀言連卻根本沒有交代他們什麽,隻是讓他們來我這裏探聽事情,無論什麽都可以。屬下猜想他是不是還沒有想好該用什麽樣的態度應對主子封侯一事?”
“你的意思是他還在考慮?”
夏華點頭,“賀言連在我們回京之前就一直保持著中立的態度,主子回京之後他也僅僅是送禮恭賀,其他的便再沒有了,很有可能是想先看看情況。”
“觀望的確是一個好辦法,沉得住氣的才是難對付的,讓人盯著他。”
“是,屬下明白!”
林染琢磨著事情,笑著問到:“大皇子賀言彥是一個怎樣的人?”
梓心回道:“大皇子是一個不太沉得住氣的人,行事一向剛愎自用,若不是占著皇長子的名分,有幾個得力的老臣願意輔佐這個正統,恐怕沒有爭奪皇位的實力。”
“既然有一些老臣在他麾下,那就明他們會為他出謀劃策了。”林染問道。
“那些老臣自然會為他出謀劃策,但大皇子能不能聽進去就是另外一回事兒了。”梓心道:“大皇子以為皇帝存了立長立嫡的心思他就一定會坐上太子的位置,再加上皇帝一向看重長子,所以十分自負,甚至有些行事不計後果,那些老臣便是強行攔著也無用,更何況諫言了,多數時候都是不會聽的。”
林染一笑,“這樣的人也妄想坐上那位置,立一個不聽諫言的人為太子,現在的這位是心多大才能這樣做。”
“這一兩年皇帝對大皇子也冷淡了許多,隻是大皇子自己不太能夠看清楚形勢罷了。”
“既然他的一個這般的人,夏華你便給他一些我們的‘把柄’,讓他去皇帝麵前鬧一鬧,這樣我們也能少了不少麻煩。”
她回到京城這麽久,老臣們參她的奏折就沒有斷過,隻是他們沒有抓住她的把柄,皇帝不曾處置罷了,如今利用大皇子去鬧一場也不錯,打鬧幾場,惹煩了皇帝,讓皇帝不在理會這些參她的折子,才好堵了後麵那些饒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