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憐惜
事實上，當下可以渡劫的不隻是方暴，還有眼前的雲芊芊。
而且，雲芊芊是可以像陸通當年一樣，極限完美渡劫，以最佳根基進入鐵骨境的。
隻不過，這是一塊瑰寶，陸通不想讓她的底細輕易顯露人前，所以準備回去以後再助她悄然渡劫。
當下，陸通想要了解的是雲芊芊的身世和修行，這也能方便以後他對這個親傳弟子的教導。
十三歲的年紀，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也足以順暢地交流了。
“你很怕為師嗎？”陸通見小女孩一言不發，一對小手緊緊握著破爛的衣角，柔聲問道。
雲芊芊點了點頭，然後又急忙搖了搖頭，視線越過陸通，看向洞外，似有擔憂。
“你是在擔心方暴，或者是晁東陽？”陸通洞悉雲芊芊的心思，詢問道。
雲芊芊這次比較自然的點了點頭。
“不必擔心，他們都不會有事的。”陸通微微一笑，安撫道。
他又看了眼雲芊芊身上的破爛衣衫，從空間靈戒中取出一身精致的粉色短裙，放到雲芊芊的麵前。
“不要誤會，這不是我的，是你一位師姐寄存在我這裏的衣服，你先換上吧。”陸通半開玩笑道。
小女孩也被逗笑了，不過很快又收起笑容，雙目發亮地看向那短裙。
“換上吧。”陸通說著又從空間靈戒中取出一串糖葫蘆、一盒桂花糕，還有一葫蘆果飲。
“這也是你那位師姐的，換上衣服，吃點東西再說。我在外麵等你。”陸通柔聲說完，這才起身走出山洞，在外麵等候。
短裙還有那些甜點果飲，自然都是施淼的。
這些東西在陸通的空間靈戒中，堆成了一座小山，是施淼多次撒嬌央求，才被陸通勉為其難地幫忙珍藏。
施淼的理由是，這些東西放在外麵，有人會偷吃。
“給自己的小師妹吃一點，那丫頭應該不會有意見吧……”陸通站在山洞外，遙望有些不知真假的朝陽，調侃自語道。
山頂上的劫雲已經完全化作祥雲，達到方圓二十八丈，方暴吸納這些祥雲，還需大半個時辰，所以陸通也不著急出發。
正好可以趁著這個時間，與自己這個小徒弟溝通一下。
從師姐和施淼的身上，陸通也能明白，如何跟這個小女孩最快地建立初步信任和友好的關係。
為了做到這一點，陸通覺得自己也算是煞費苦心了。
果然，不到一刻，山洞中就傳來雲芊芊柔柔弱弱的聲音：“師父，我穿好了。”
陸通微微一笑，能叫出這一聲師父，就是很好的兆頭啊。
他信步走進山洞，再看到雲芊芊，也忍不住在心中一聲讚歎。
換上施淼精心挑選的粉裙，雲芊芊像是換了一個人，如同一個精雕玉琢的洋娃娃，十分討喜。
裙子略有些大，但因為本就是短裙，所以穿在雲芊芊身上，並沒有顯得太長。
陸通沒有過多在意這些，他更在意的是雲芊芊的氣質，不似施淼那般靈氣四溢、古靈精怪，眼前女孩給他一種靈韻內斂的大家閨秀之感。
雲芊芊略有些不好意思地擦拭著嘴角的食物殘渣，陸通留給他的甜食，顯然都已經進了肚子，此刻正意猶未盡。
最重要的是，雲芊芊現在再看陸通，明顯沒有那種很深的距離感和戒備心了。
陸通盤坐在地，柔聲道：“坐下吧，為師想要問你一些東西。”
雲芊芊看了眼地麵，又抓了抓衣角，堅定地搖頭道：“師父，我站著就可以了。”
陸通看出雲芊芊是不忍弄髒嶄新的衣裙，也不再勸，隻是心底對這個最小的弟子多了幾分憐惜。
“能給為師說說你的身世嗎，或者說你的父母和親人？”陸通看著放鬆下來的雲芊芊，溫和道。
卻不料，聞聽此言的雲芊芊刹那間變得身體緊繃，雙眼之中更是霧氣升騰，泫然欲泣。
陸通暗道不妙，疏忽了，這小弟子的身世恐怕是有些悲慘，否則也不會孤身一人闖入這種地方，還被邪修追殺。
他本想勸說一句，中止這個話題，沒想到雲芊芊很快就控製住自己的眼淚，主動開口道：“師父，我都告訴你。爹爹說過，以後如果能遇到對我好的師父，就要信任他。”
陸通欲言又止，最終還是允許女孩繼續說下去，同時也有些意外於雲芊芊柔弱外表下的堅強。
這份心智和堅定，與她表麵的柔弱，對比鮮明。
雲芊芊略微平複之後，才道：“我爹爹叫雲百川，我娘親叫雲如霜，他們都是傳道師，但是……他們都沒了。”
陸通心神一震，暗道果然，一時間心情複雜難言。
他沒有勸慰，隻是安靜地聽著。
雲芊芊強忍淚水，但依舊語帶哭腔道：“我從小就和爹爹娘親生活在一個很黑很暗的地方。”
“那裏除了我們，就隻有那些每天穿著黑衣的人，逼著爹娘修煉。”
“等我長大以後，爹娘也開始偷偷教我修行，還說我是個小天才。”
“直到前些天，爹爹似乎有了突破，所以才能帶著娘親和我逃出那個地方。但是……那些人很快就追了出來。”
“爹娘為了保護我，死在那些人手裏，我最後逃進了這裏，遇見了大哥哥他們……”
……
後麵的事，陸通大概就知道了。
那些邪修一路追殺晁東陽等人，為的還是抓住雲芊芊這個天才傳道師。
這麽說來，雲芊芊也許在很小，甚至是還沒有出生之前，她的父母就已經被邪修所囚禁豢養。
邪修的修行，最喜歡以傳道師為祭品，而且應該是越強越好，所以才會讓他們一直修行，直到最後被邪修所吞噬。
“的確是個可憐的孩子……”陸通暗歎一聲，對雲芊芊越加同情憐惜。
至於她父母的來曆，雲芊芊說不清楚，但是以後總能打探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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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回去問一問號稱天下事知一半的齊老道，就能有些收獲。
雲芊芊的父母，兩個傳道師，應該都不是無名之輩。
也難怪雲芊芊有這般天資悟性，這其中少不了遺傳的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