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樂子大了
興許是很多人去王順喜那邊瞧熱鬧的原因,診所里一直沒人上門。
秦叔寶得了清閑,一直在琢磨著義診計劃的事情。
想到情緒都快崩潰的時候,突然來了注意,隨後抓起鑰匙,鎖了門便順著大道往外跑去,目標是村口方向。
他打算去蓉姨的小賣部打個電話。
到小賣部的時候,苗春蓉正坐在小賣部外的房檐下納鞋底,身邊站著兩個年齡差不多大的婦女,也不知道在嘮什麼嗑。
隔著四五米遠的時,其中一個正對著路口,秦叔寶正往那邊走,忽然扯了扯另一個老姐妹,那嬸嬸抬頭看了秦叔寶一眼,停止了講話,跟苗春蓉道了別。
等秦叔寶走到苗春蓉時,兩人已經走得老遠了。
「擺啥龍門陣呢,蓉姨?」秦叔寶覺得莫名其妙,笑嘻嘻地朝苗春蓉問道。
「還能有啥,不就那麼些閑言碎語嘛。」
看得出,苗春蓉心情不錯,用牙齒咬住被卡在鞋底上的針,扭著脖頸一扯,連針帶線給拉了出來,這才回答秦叔寶,「還真別說,聊的事跟你有關。」
「那感情好,是不是商量著給我介紹個對象來著。是哪家的閨女,說出來我參考參考?」秦叔寶笑嘻嘻地回應道。
這是玩笑話。
倒不是覺得人真給他介紹對象。不過話題在他身上,那麼兩位嬸嬸看到他后臉色有變化,還急匆匆地離開就好理解了。
至於真正聊的什麼,不外乎就是趙大根因為汪水仙上診所「尋仇」的事情。
這種八卦,他也不覺得有什麼不舒服的,畢竟是事實。
苗春蓉沒想到秦叔寶竟然開起了玩笑,白了他一眼,埋怨道:「就你貧嘴。真要有哪家閨女合適,還用得著她們出面,我自己就找上門去問了。」
「好嘛,您簡直就是我親媽。」秦叔寶一臉感動。
對秦叔寶的插科打諢,苗春蓉也不生氣,反正一直都是把他當成親兒子對待,真要改了口叫媽,她害羞歸害羞,卻也樂得聽那麼一嘴。
「水仙媳婦的事情解決?」苗春蓉心理滿懷期待,手上的功夫卻沒停下來,有一搭沒一搭地跟秦叔寶閑聊起來。
勸好架后,她跟著張素娟去了趟王富貴家裡,兩人沒聊多久天兒便回了診所。
心裡惦記著小賣部的生意,順便把正準備給秦叔寶打的布鞋給趕出來。
而秦叔寶和趙大根兩口子關起門來聊的事情,好奇是好奇,卻也不會主動問。
她知道,真能說的話,秦叔寶肯定會告訴她的。
「算是圓滿解決了吧。就是往後還得做點事情妥善收尾。」
秦叔寶回答道,瞥了眼苗春蓉手上那隻鞋底的尺碼,猜到是給自己納的,心底已經有些感動。
話裡頭包含了兩個意思,趙大根肯定不會再找他麻煩,還會配合著汪水仙調養。只是那所謂的收尾的那點事,其實不是小事,正是義診的打算。
現在還處於有點子的階段,他不準備現在跟蓉姨說,等需要的人敲定下來再講也不遲。
苗春蓉猜不到秦叔寶的心思,便沒去深究他後面那句話的意圖,手上針線活兒靈巧地進行著,兩人便都沒說話。
秦叔寶還想著怎麼找話說,苗春蓉冷不丁地冒出一句,「那事對你應該沒啥影響了,該遭報應的人也遭了報應。」
「啥?」秦叔寶沒聽明白。
苗春蓉繼續說道:「剛你桂嬸和蘭花嬸不是跟我聊著嘛,說大根一伙人跑王喜鵲屋頭把人給打了。她們講在背後編排你跟水仙媳婦的人,就是那混賬東西。」
「哦,原來如此啊!看來是那孫子活該呢!」
秦叔寶在診所里,自然不知道後續的事情,知道真相后,破天荒沒有意外,也沒有憤怒。就跟平常吃喝拉撒一樣平常。
苗春蓉看他面無表情,有點恨鐵不成鋼,頓時來了氣:「哦個屁,人都那麼對付你了,你還一副沒事人的樣,氣死個人咯。」
說著操起鞋底就讓給秦叔寶一下,意識到針線還在上面,舉到一半又收了回去。
秦叔寶趕緊賠笑,反過來安慰她,「蓉姨你也別惱,這事是他干出來的反倒好了,他跟我掐著架,逮著個機會給我潑髒水也是正常。至少證明我沒得罪別的人不是?」
「你……」
道理是這麼個道理,苗春蓉找不出半點毛病,可叔寶這傻小子還是被欺負了,自己這邊干著急,他倒是看得開。
想到這裡,苗春蓉乾脆不說話了。
秦叔寶一看,頓覺不妙,趕緊哄道:「哎呀,您老就別生悶氣嗎,我這不是好好的嘛!」
「好好的?大根那一巴掌白挨了?」苗春蓉氣急。
「大根不是照樣把王順喜那龜兒子收拾了嘛。跟他比起來,我這不算啥。大根哥算是替我出了口氣,報了仇。」秦叔寶繼續安慰,「難不成你希望我也給他收拾一頓,然後進派出所蹲幾天?」
「也對。傳歸傳,咱畢竟沒有啥證據是他捅出來的。這心眼兒跟屁眼兒一樣黑的東西,被打了活該。大根還真是為名除害啊!」
苗春蓉突然不氣了,自我攻略一番,突然開心起來。
秦叔寶卻一腦門冷汗,屁眼兒黑是什麼話……
不過他可不敢指責苗春蓉話糙,一時不知如何接這話茬兒。
「話說回來,你以後還是得多留個心眼。這回算是躲過去了,也沒啥太大的損失,可畢竟噁心人。」苗春蓉忽然提醒了一句,「那龜兒子肯定不會消停的。」
「曉得了。」秦叔寶點頭說道。
雖說苗春蓉這話有點杞人憂天的感覺,但恰好說到點上了。以王順喜的性子,肯定不會就這麼算了。
為了防止那孫子陰魂不散,秦叔寶想著要不要找個機會把他徹底給扳倒了,到時候自己沒了後顧之憂,也替白鹿村解決一個禍害。
一舉兩得。
這邊正想著,秦叔寶發現苗春蓉的眼神忽然有點古怪。想笑又不敢笑出來那種。
他覺得好奇,順著她的視線瞥了眼身後,頓時也禁不住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