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大魚、小魚
宋天明和豆芽菜坐在路天身後的卡間裏，能輕輕鬆鬆聽到後麵的對話，豆芽菜欲言又止了半天，被宋天明瞅見。
“你想知道我為什麽讓路天這麽做？”
豆芽菜崇拜著看過來，下一刻恐怕就又要開始說那些陳詞濫調的東西，被宋天明抬手擋住，“別，我告訴你，你安靜就行。”
“嗯嗯。”
“這份資料我問過小雅價值差不多就在90萬左右，再想高基本不可能，再加上從沐氏出來的東西，做生意還講究個吉利。”
宋天明隨便對著服務員要了幾樣菜，“所以價格一定會被壓得很低，想到100萬根本不可能，這個人這些天一定也搞清楚行情，而你又說他有外債在身。”
他頓了頓，“所以急得是他，聽到這個價格一定是心動的，但是心裏也會有防備，為什麽？會有人虧本呢？所以再往上就不能加了，而且還要很堅決。
這就會給對方一種可能自己估錯了價值，他會去市場上來第二輪詢問，甚至會說自己賣到100萬，然而沒有人會相信。”
宋天明笑笑，飲一口咖啡，“這樣你懂了嗎？”
“啊？”豆芽菜一臉懵圈的看著宋天明，哀求道，“老大，您就不要考我了。”
“以後看你還說不說自己聰明絕頂了。”宋天明吐槽道。
“不說了，不說了，真的！”豆芽菜做發誓狀，“你這樣不說完很難受！就跟說好了要更新的番劇忽然放鴿子一樣！”
“番劇是什麽？”怎麽總能從豆芽菜那兒聽到一些奇怪的詞。
豆芽菜也頗為驚訝，臉上寫著“竟然有人不知道番劇”的驚訝，“就是動漫，你沒看過？柯南知道嗎？”
宋天明自小在山上，電視都沒有，“不知道。”
“哇靠！老大你沒有童年啊！”豆芽菜大聲道。
宋天明捂住他的嘴，“小點聲！”
他唔唔噥噥說：“又不是說的什麽重要的事情。”
“好好，我也不問你這些什麽柯南，柯北的是什麽了，你不要再叫了知道嗎？”豆芽菜邊點頭邊說：“那那你繼續說完。”
宋天明歎口氣，“沒人會相信，但是他急用錢的目的卻暴露給了所有人，最後他隻能來找我們，最後我們就把價錢壓回去，他一定會答應。”
“可是你不是說要報警嗎？不是真的給錢。”
宋天明不置可否，“我隻是想實驗一下這法子是不是好用罷了。”
豆芽菜瘋狂眨起眼睛，“老大，你心機好深啊。”
“啪！”一聲，宋天明給了他腦袋一下，“怎麽跟你老大說話的？”豆芽菜忙不迭認錯道：“對不起，對不起，不過老大你真厲害，這些都是從哪裏學的？”
“不就是東盟嘍。”他輕描淡寫道，同時豎起耳朵聽著後麵的動靜，“那裏什麽事情都得靠自己，所以什麽都要會，這方法也不是我自己發明的，生意圈根本就不是秘密。”
豆芽菜似懂非懂，拿出自己的電腦，關注其路天的視頻是不是錄得清楚。
宋天明也湊過去，就見雅文一直用兩團圓潤的可愛蹭著路天的手臂，將攝像頭擋住，什麽都拍不下來。
看來還是交代的不夠周到，錢給的不夠多啊！
“什麽時候就這樣了？”
豆芽菜將視頻倒回去查看，“差不多就這幾分鍾。”他扭頭看著宋天明，“怎麽辦？”
宋天明眼珠一轉，心生一計，“看我的。”他起身佯裝要去廁所，路過路天的時候，往他身上一跌，對雅文低聲說：“收起你啤酒妹那些撩漢的把戲，加錢！”
“啊，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宋天明轉頭看了一眼那男人，他迅速就閃躲過去，“二位沒什麽問題吧？”
路天反應快，立刻道：“以後走路注意點知道，真是耽誤事。”說完也起身，先進了廁所。
宋天明自覺不大對，跟上去。這家咖啡店的廁所出了名的“五星級”，占地麵積大，宋天明沒有看到路天的影子。
靠！這小子這麽快？都不等我？
他正打算找一圈的時候手機卻響了，“喂，我說你聽著。”是路天。
“好。”
“這小子不老實，帶了人過來，我剛才看到那人進了廁所，你在廁所裏看看有沒有什麽可疑的人，有什麽結果，去倒數第三間來找我。”
宋天明站到小便池前，緩緩做動作，觀察一眾人等，並沒有什麽異常，倒是不遠處的小窗台上有刮蹭的痕跡，從這裏走的？
宋天明疾步上去，看到下麵不過就一層樓的高度，跳下去完全沒問題。
為什麽要跑？還是這麽隱秘的方法？
他敲敲路天的門，“出來吧，估計跑了。”
路天側身閃出，“跑了？”他產生了和宋天明一樣的疑問，“如果真是和那小子一夥的，沒人發現他威為什麽要跑？”
宋天明思索片刻，“你是怎麽發現他的？”
“當捕快這麽多年，誰進來是吃飯的，誰進來是為了別的事情還是很清楚的。”路天注意著四方來人，“他一進來就坐在附近，而且我隱約是看到了槍或者棒子之類的東西，會隨聲帶著這種東西，會是正常食客嗎？”
“槍？”他沉默了一會兒，“看來不是和那人一頭的。”
路天提出異議，“說不定是來保護他，或者想黑吃黑，幹掉我的？”
“我覺得他是來監視或者殺那個人的。”宋天明拉著路天到了那窗戶前，“走得著急可能是因為這裏不好下手，又或者指使他的人召他回去，如果是一頭的沒必要在你麵前露了態，萬一你警惕了怎麽辦？”他停了一會兒，又補充道：“不過我想不通他為什麽不原路返回？”
“可能是沒錢。”路天笑道，“他進來之後點了東西，但是可能是沒看清楚點了一瓶2萬的酒。”
宋天明嗤笑，“原來如此。”
“這樣一來，這件事恐怕還有背後的主吧。”路天的分析和宋天明不謀而合，他神色一黑，“現在要釣的魚可不止一條，和這個人的交易可能要完成到最後一步才行。”
“你是想看看他怎麽和背後的人聯係？”路天問。
宋天明搖頭，“不是，那個背後的人已經動了殺心不會就此罷手，但是他應該是想等他成交，否則不會特意跑到這裏來，坐在你們旁邊。”
“沒錯，這個人做什麽都是假手於人，絕對不好對付。”
二人相視一笑，眼中除了擔憂還帶著興奮。
那是遇到對手的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