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愛好麻將和抽煙
當初買下這別墅隻有一百多萬,裝修花了幾十萬,如今幾年過去了,房價漲了不知道多少倍。沈雲站在房門口,望著空蕩蕩的整個二樓,除了一個做事情的女傭人,再無他人,她有些後海當初沒要個孩子,現在她已年過四十歲,她丈夫在買下別墅後不久,就飛來橫禍,意外車禍身亡,雖得到了一筆巨額賠償,但已失去了她的最愛。
回到臥室,床邊還放著一張她丈夫年輕時的照片,這一兩年她不是不想再找個男人,隻是心裏總對自己沒有遇上合適的。
她拿起一包煙下了樓,到了客廳,點上一支煙,吐著煙霧,雙目有些無神,這些年她就是在煙霧和麻將聲中度過,早上一個懶覺,下午一場麻將,晚上看情況而定,累了就休息,感覺精力還行,再去打場麻將,不過最晚不能超過十二點。
如果不是堂姐來了上海,她覺得人生真的很無趣,連個能上話的人都沒有,她幾次勸堂姐搬來一起住,可堂姐總女兒需要她照顧,來她這兒會不方便。
不過每個星期堂姐都會來看她,兩人一坐就是半,從祖上到父母,從兒時到年輕,從過去到現在,彼此間有不完的話題。
“你還年輕,為什麽不再找個。”沈曉晨會問。
“你不也是一個人,為什麽也不找一個。”她會反問道。
“我,我和你不一樣。”沈曉晨歎道,這是她心中的隱痛,不會對任何人,包括自己的堂妹。
“抽煙對身體不好。”沈曉晨轉移了話題。
“我知道,可是心裏總是空蕩蕩的,抽煙可以麻痹許多東西。”她道,“還有麻將可以治百病。”
“胡,不過適當放鬆放鬆也是需要的。”沈曉晨才不會相信這麻將桌上的話。
她見過沈雨欣一麵,長得很像堂姐,如果不是她,堂姐也不會來上海,“雨欣談朋友了嗎?”
“我偶爾問過,可她沒呢。”沈曉晨道。
“嗬嗬,這丫頭眼光高,定想找個優秀的男人過一生。”沈雲笑道,那個女人不想找個好男人出嫁。
抽了半支煙,沈雲把剩下的煙給滅了,她奇怪自己能清晰地記憶起與堂姐的每次話,今已是星期五,一個星期過得就這麽快,堂姐自從針灸後,就不要她去接送了,一直坐著打麻將,頸椎和腰都有些吃不消,她把台曆往前翻了翻,查到了陳兵的手機號碼。
每的一些重要事情,她都會記在台曆上,比如上星期六陳兵來家幫她堂姐針灸,她就記下了,包括他的聯係電話。還有就是每次打麻將的輸贏,她會記下,一個月結一次賬,去年一共贏了五千多元,這些錢她都存在一個木箱裏,還有以往的那些台曆。
陳兵接到沈雲的電話時,正在人才市場,接待他的是沈曉晨,高中畢業,特長是按摩針灸,想進醫院謀職難度太大,不過進廠子做個普通職工沒問題,“我會幫你留意一些大公司的招聘。”沈曉晨對陳兵道,兩人也算是熟人了。
“那就謝謝沈姨。”陳兵道,下午他要去沈雲家。
沈雲沒去打麻將,她等陳兵上門給她針灸,這次她穿了件睡袍,裏麵戴了文胸,她輕輕地擺動頭頸,發出輕微的響聲,一直坐著對身體真不是件好事,本來纖細的腰都有了肚腩,不少褲子都穿不下了。
沈雲想罷站起身,單腳站立,擺了個芭蕾舞的動作,她從學過芭蕾,下過圍棋,還彈過鋼琴,大學裏英文考到八級,結婚前在一家外資企業當翻譯。
陳兵準時到來,“抽煙嗎?”到了客廳,沈雲問他。
“不抽煙。”陳兵道,上次來好像沒見她抽煙,現在的女人會抽煙的越來越多,而且越來越年輕化,金格十二釵中就有好幾人會抽煙。
“男人不抽煙的少見,你是個好男人。”沈雲讚了句,棋牌室裏大多是抽煙的,她去打麻將,回來身上都是煙味,起先討厭這味道,後來慢慢習慣了,自己還抽上了煙。
沈雲俯臥著,陳兵輕輕在她的頸椎處逐力按摩,頸椎和腰椎是支撐整個身體的要點,不是什麽人都能拿捏的,一般都是培訓過的按摩師才能去做。
陳兵的手指能感覺到沈雲頸椎處肌肉的僵硬,她的頭發盤了起來,露出一截雪白的脖頸,勻稱的雙肩,修長的體態,陳兵隻是一眼掃過,沒有多想,他的手指往下按在了她的腰眼處。
一刻鍾的按摩,然後是金針度穴,頸椎四根金針,腰間四根金針,通過金針刺穴,能通經絡活氣血,陳兵相信一切病由,都是因經絡不通,氣血瘀滯所致。
常規的按摩隻能治標,而金針度穴可以治根,隻是沒有宗師級別的針灸師,如華佗與扁鵲。陳兵忽然腦海一震,雙目放光,針灸宗師,這是不是可以成為自己的一個追求目標。
人虛弱時,針灸時間要短一點,反之,一個時足夠了,沈雲笑了,雖然展銀常來給她按摩,效果也不錯,但從沒有像今這樣舒服過,“看樣子以後我要換按摩師了。”這話讓陳兵一怔,這不是要搶了展銀的飯碗嗎?
“嗬嗬,我錯話了,不是換,是多聘用一個。”沈雲馬上輕笑改口,“展銀也不錯,我視她為姐妹。”
陳兵點頭,金格十二釵都是有按摩證書的人,能被人稱為二姐,展銀的按摩手法當然不會差。
沈雲坐起身,望著這個比自己十幾歲的男人,心中忽然想起不少富婆包養白臉的傳言,一時間這想法竟揮之不去,“不介意我抽根煙。”她對陳兵微笑道。
陳兵搖頭,這是她的家,他沒權幹涉,心裏想著早點離開這裏,但報酬還沒算,他也不好意思先開口。
沈雲吐了口煙霧,似乎想起了什麽,笑道;“對不起,我有事要出去一次。”
陳兵一愣,這是逐客令嗎?他心裏有些猶豫,要不要提錢的事,想想算了,“那,我走了。”他道。
望著陳兵瘦長的背影,沈雲的眼神有些玩味,這男人是真的臉皮嫩,還是城府深沉,怕是前者多些,她一摸口袋,裏麵有三百元錢,這是她早準備好的報酬,下次給他吧。
針灸後不能馬上洗澡,沈雲躺在沙發上,想起在一本雜誌上關於女人欲望的一段話,意思是女人三十不浪,四十浪,四十不浪五十浪,總有一個十年會浪一浪,難道我四十歲後要浪了嗎?
現在麻將香煙占據了我整個身心,想浪怕也浪不起來,除非真有一個男人愛我,而不是愛我的錢,這個男人會在我生命中出現嗎?
每當夜深人靜時,她有時會想起自己過世的丈夫,從記憶的角落裏挖掘過往的一切點點滴滴,而這夜注定她會失眠,捧著丈夫的照片睜眼到亮。
到了晚上,手機來電,是展銀打來的,約她去打麻將,一般來,展銀每星期打一次麻將,每次她都會約沈雲,而沈雲都會去,今晚她也不列外,麻將館並不遠,步行十幾分鍾就到了,到門口時,展銀正在等她,很自然地她發了根煙給沈雲。
沈雲伸手接過,展銀拿出打火機給她點上,“這煙怎麽這樣難抽。”沈雲吸了幾口有些惡心道。
“這是最新的外煙,多抽幾支就會習慣了,保證你舒服提神。”展銀內心有些緊張,但依舊笑道,她第一次抽這煙也是這種反應。
麻將桌上是自己抽自己的煙,一般不會發給別人的,這是忌諱,怕好運給了別人,沈雲總帶著一包煙,一場麻將下來差不多抽完,今晚她手氣不錯,贏了二千多元,隻有展銀在時,他們才打十元一隻花,底二十元的麻將,而且不封頂。
散場時,沈雲對展銀道;“還有沒有煙。”。
“還有二根,都給你吧。”展銀拿出煙看了看道,她在打麻將時抽的是另一包煙。
沈雲也不客氣,兩人點頭道別,看著沈雲修長的背影,展銀嘴角露出一絲笑容,這笑容帶著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