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2章 回國
“拿進來吧。”陸言深故作不耐煩地提聲說。
對方手臂上搭著一件黑色高定西褲,恭敬地放到沙發一旁,他正準備要走,卻被陸言深叫住了。
陸言深準備賭一把。
他站起來,對安保人員輕聲說“我現在懷疑機艙服務組的人有問題。”
聽到他這句話,對方的眼神立刻閃過一道精光,和剛才的樣子判若兩人。
“好的,我會去調查清楚。”
說罷,那人便轉身退出房間,留了兩個人在門口看守。
機艙服務組的人一共有七個,都是窈窕姑娘,而安保團隊有五個人,勉強也算得上是勢均力敵。
陸言深的擔心不無道理。
剛才經過一番密語和搬運,陸嘉佑不但沒有醒過來,反而睡得更香了,小肚皮一直在緩慢起伏,言晚擔心地摸了摸他的鼻子。
“應該不會有太大問題。”陸言深分析說,現在快著陸了,那邊才開始慌張行動起來,應該是在旅途過程中一直沒有找到什麽機會。
言晚對一點感到疑惑,既然是氣體迷藥,為什麽陸言深沒事?
這個問題很快得到了解答。
安保人員手持搜查允許證,打著例行檢查的名義,把機艙上所有可疑的角落翻了個底朝天。找到了擴香器和迷醉香料,還有一些可疑的白色粉末,具體用處有待考證。
除了還在駕駛艙的機長副機長以外,其餘幾個人都被控製住了。
陸言深過去了解了一下。
他的猜想沒錯,機艙內添加的香氛是具有催眠效果的,原本也隻是為了唬他們一下,陸言深之所以沒有中招,是因為迷藥用酒精就可以破解,他在登機之後喝了不少香檳,自然免疫。
饒是如此,他也不能放任這種事在自己身上發生。
陸言深看著其中一個空姐,問“你們是誰派來的。”
一開始對方打死不說。
安保團隊的人員都是雇傭兵出身,絲毫不懂得憐香惜玉,alex伸出手,在對方肩膀上找到一處位置,看起來沒用什麽力氣地扳了一下,對方立即慘叫出聲。
空姐的麵容痛苦地扭曲著,連聲說自己願意說。
陸言深抬了抬手指,示意alex停手。
“是……是江燁先生!”空姐的舌尖倉促滾出一個名字,表情驚慌失措。
她這樣說完,陸言深卻驀地笑了。
看到他這個反應,對方有些緊張,低下頭,不再說什麽。
如果這人不說江燁的名字還好,說出來了,陸言深反而不信。
“你知道我叫什麽嗎?”陸言深半蹲下來,在她麵前溫聲問道。
空姐愣了愣,說“陸……”
支支吾吾了半天,也隻知道一個陸字。
連自己的名字都記不清楚,卻能把雇主的大名背得這麽順溜,陸言深實在是不太相信,江燁能放心讓這種人來做事,還把自己的身份暴露得一幹二淨。
種種跡象都表明了,背後這個家夥,希望陸言深把矛頭對準江燁,希望他們產生信任危機。
陸言深的表情冷下去,挑明說“你是江樹榮派來的人。”
江笙和江燁的父親。
對方保持沉默,表情變得無動於衷,低著頭任他去猜。
“看好他們,下了飛機移交給警方。”陸言深對alex交代了一聲。
他也懶得審下去了,姑且就把這筆賬算在江樹榮頭上。
“是。”
鬧過這麽一出之後,言晚有點後怕。
陸言深看起來比她淡定一點,拿了兩塊高濃度的酒心巧克力回來,喂陸嘉佑吃下。
“那個老家夥隻是試探而已,不會真的怎麽樣的。”
他這種莫名其妙的自信讓言晚感到費解。
在飛機上的這段遭遇,陸言深勒令alex等人不準外傳,包括對許成江燁也不能說。
言晚沉默良久,問“你覺得他們會有正麵衝突嗎?”
她指江燁和江樹榮。
陸言深說“一定會的。”
一個小時之後,飛機在帝都國際機場著陸。下降之前遇到了一點小氣流,有些顛簸,陸嘉佑在睡夢中突然皺了皺眉,呼吸慢了半拍,隨即惺忪睜開睡眼。
他對自己方才危險的處境全然不知,隻記得自己做了一個好夢。
“把衣服披上,我們待會兒要下飛機了。”言晚給他拿了一件外套。
陸嘉佑呆呆地看著她,問“我們到哪裏啦?”
“回帝都了呀,嘉佑餓不餓?”言晚揉了揉他的頭發。
好在這孩子還記得舅舅跟自己說過的,外麵人給的東西不能隨便亂吃,沒有經過言晚的允許,他連空姐遞過來的紅絲絨小蛋糕都沒有接。
“餓,想去醫館吃麵……”陸嘉佑不爭氣地摸了摸自己空癟的小肚皮。
言晚在紐約那陣子,daddy經常領他到醫館去蹭飯,一來二去吃上癮了,導致他對房青衛家的素淡飲食念念不忘。
“你這孩子,哪有剛一回來就去人家蹭飯的道理。”言晚故意板起臉。
“房醫生又不是外人。”他倒是不見外,大大咧咧地說,“是小魚的師父嘛,小魚的師父就是我的師父,that’sok~”
“不能這麽換算的。”陸言深把兒子抱在懷裏,教導他說,“我們華國講的是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師徒關係的傳承是很嚴肅的。如果將來小魚真的拜了房先生當師父,房先生就不會再收其他的學生了。”
言晚萬萬沒有想到,來接機的人竟然會是艾倫,他和許成並肩站在外麵,看起來一點也不搭調。
艾倫吹了聲口哨,抬手對她們招了招手“歡迎回來。”
“你怎麽來了?”言晚疑惑。
“哇,竟然能對關心你的朋友說出這麽無情的話。”艾倫誇張地說,“我是為了讓你第一時間感受到國內的溫暖。”
言晚斷然沒有想到,他能入鄉隨俗入得這麽徹底,頓感無語,轉頭望了望外麵,問“詩詩姐和你一起來的嗎?”
提到劉京詩,艾倫又是一臉甜蜜模樣,他說“不,她去香港工作了,昨天剛走。”
言晚沒有多想,把行李交到許成手裏,說“這段時間辛苦你了。”
“您客氣了,這是我的份內指責。”許成點頭說。
說不清是什麽原因,言晚總覺得他的語氣有點怪怪的。
陸言深聽得出來,八成是對自己針對江燁的事耿耿於懷呢。
走出航站樓之前,他頓住腳步,對許成說“交代給你的事情,認真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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