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章 展開翅膀自己去飛翔
原來,葉歡是真的不想跟自己聯係。
她不是恰好關機,她應該是不想見自己,或許還直接把人拉黑了。
不著痕跡的往樓上望了一眼,言晚心底裏閃過一抹心酸,但很快就暈開得體又禮貌的笑意。
“伯父,伯母,好久沒來葉家了,這是我和陸言深的一點心意,謝謝你們,謝謝你們當初對我的照顧。”
將補品連同禮物一起放下,言晚默契的不去提葉歡身上的那些傷心事,她知道以葉家對葉歡的關愛,葉歡不想聽到的話,葉家人也都不想聽。
大家都是場麵人,雖然言晚和葉歡之間發生過不愉快,但明眼人都知道這是意外,更何況葉歡隻是暫時賭氣罷了,兩人也沒有徹底的撕破臉,葉家人對言晚自然也是客氣的。
一番寒暄,大家聊了會過往,還有現在的發展,看著時間差不多了,葉家人客氣的留一家三口吃飯,然而言晚拒絕了。
她知道葉家人其實沒有真的歡迎自己,這樣假笑的留下來其實也沒意思,左右她送補品的目的已經達到,也就沒再繼續賴著,而是委婉的找了借口告辭了。
葉家別墅二樓陽台,目送著一家三口離開,葉歡冷哼一聲,頂著一張冰冷的臉回到房間裏麵。
看著茶幾上琳琅滿目的各種補品,每一樣都是對她身體好的,每一樣都提醒著她身上的悲慘遭遇,葉歡隻覺諷刺,煩躁的揮手,那些東西直接就掉到地上,有些盒子都摔開了。
葉歡也沒理,越過這堆東西就要下樓,卻在錯身的時候敏銳的看到腳邊還有一張紙條。
她表情微頓了一下,第一反應就是把紙條踢到一邊,和那堆東西堆到一起。
知道紙條上無外乎就是一些歉意的求原諒的話,她也不想看,可走到門口時,當她拉開門,不知怎麽就邁不開那一步,腳下像是被什麽黏住了似的。
杵在門口維持著僵硬的姿勢,停留了好幾秒的時間,她的情感終究被理智打敗,歎了口氣,退了回去,將那張紙條撿了起來。
展開紙條,卻不是想象中的言晚熟悉字跡,而是一行稚嫩的一看就是小孩寫的歪歪扭扭的字跡。
隻有一句話。
“葉阿姨,四年前我就是你的幹兒子了,你第一次衝奶粉是因為我,第一次換尿不濕也是為我,你還說過我沒了媽媽,以後就把你當媽媽,江叔叔就是我的第二個爸爸,你都忘了嗎?”
過去的美好回憶浮上心頭。
那時候的她還沒有孩子,可她也是那麽的快樂,絲毫沒有因為生育問題被影響的快樂。
哇的一聲,葉歡隱忍不住,將紙條握在手心,伏在茶幾上放縱大哭了起來。
從葉家離開後,一家人的心情都有點沉重。
就連最活潑的陸嘉佑,在這個時候都提不起勁來。
好在他們都是樂觀理智的人,也知道假期是難得的,用這難得的時間來傷春悲秋,為已經發生過無法改變的事情糾結那是不可取的。
因此,在短暫沉重了一下午之後,翌日,他們重新打起精神來,拿出了最歡脫的勁頭,輕裝上陣的去遊玩。
快樂的時光悄然即逝,一晃就到十月七號的這天,吃完早飯,他們就要奔赴機場,踏上歸程了。
然而,言晚永遠沒有想到,當他們過了安檢,到達候機廳時,卻看到了一個熟悉的,意想不到的人影。
接近二十天不曾見麵的葉歡,手提著一個很小的行李箱,一身輕鬆的站在那兒,看著她笑“晚晚,我可以跟你們一起回帝都嗎?”
“當然可以。”沒出息的,言晚鼻子發酸,大庭廣眾之下,她鼻涕眼淚一起流了出來。
回去的路上,他們換了座位,陸言深父子倆默契的把時間和空間留給了閨蜜兩人。
經此一次,葉歡變了不少,話不很多,但握著她的手,感覺她的手是熱的,心也還是跳動的,言晚的心也就安了許多。
一個多月前的災難太過真切,她也不指望葉歡能立即忘掉這一切,隻要葉歡不排斥愛她的人,願意努力去克服,去抹除,去學著放下好好生活,她就很知足了。
回程三個小時,兩人的手一直是握著的,等下飛機時,葉歡的心結已經解開了不少。
言晚很高興,親自將葉歡送到江博寧那兒,看著江博寧明顯輕鬆了許多的笑容,她是真的欣慰,沒忍住透露了些許消息“等過幾天,我可能會送給你一個驚喜。”
葉歡大眼睛眨了眨“什麽驚喜?”
言晚搖搖頭,翹起了嘴角“現在還不能告訴你。”
要是以前的葉歡,早就撲過來了,非要問出來不可了,但現在,她隻是看著言晚笑了下“那好啊,我就再多等幾天。”
這樣的笑容無疑讓人感到心酸,但話都已經出口,也沒有後悔的餘地,言晚沒再多糾結,和兩人道別後,上了車,她沒有隱瞞的直接將那日和汪振國的見麵告知了陸言深。
“七天時間,方子應該研究得差不多了,我們過去看看吧。”
一向都很淡定的言晚,有些迫不及待了。
那兩張方子,承載著陸言深的希望,也承載著葉歡的希望,一想到最愛的兩個人以後有可能擺脫身體的困境開開心心的活著,她實在很難淡定得起來。
興衝衝的趕到醫院,主治醫生今天休假,不在,但他手下的助理告訴兩人方子已經有眉目了,可能最近幾天就會出結果。
看著對方輕鬆的表情,言晚也由衷的感到開心,她覺得結果一定是好的結果,否則對方現在肯定會愁眉苦臉的,不是嗎?
懷著愉悅的心情,兩人打道回府,回去的路上,她不斷的和陸言深暢想著未來的美好,陸言深始終沒有出言打斷她,而是微笑的停著,直到她嘴皮子都說幹了,想說的話都已經說完了,男人才展開了笑顏“晚晚,你有沒有想過,等我好了,你最想做的是什麽?”
“我想做什麽?”言晚一愣。
她已經有很久很久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了,自從幾個月前陸言深中毒昏迷,她義無反顧放下紐約的一切回國,之後又是一連串的禍事,在這段時間裏,她人生所有的決定都以陸言深為準,她哪裏想過除了照顧和陪伴陸言深,她還能做別的什麽?
“你很優秀,你不應該局限在大宅裏,你應該展開翅膀自己去飛翔。”陸言深翹起唇角,深情握著言晚的手,說“答應我,晚晚,這個方子無論對我有沒有用,你都要去過自己的生活,做你想做的事。我是你的丈夫,我喜歡體貼照顧我的你,但我更希望你能做你想做的,煥發出光彩自信的一麵,我希望往後的餘生不管有沒有我,你都能活得很強大,很開心,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