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4章 我給侯爺擋雪
這廂蘇長離背著敖雨辛也走在回宮院的路上,敖雨辛雙手緊緊摟著他,埋頭在他頸窩裏。
她比樓千古和薑氏要清醒一些,好歹是皇後,宮裏經常有宴會她多少能飲些,所以酒量比姑嫂倆要好點。
於是蘇長離背著她走的時候,她便埋頭看著他浮動的衣角和往前一步一步穩實行走的步子。
她身上披著蘇長離的外袍,不知不覺就從肩頭滑落,蘇長離側頭看了一眼,道“把衣裳裹好。”
敖雨辛卻渾不在意,道“我不冷。”
蘇長離道“你不冷天冷,裹好。”
敖雨辛反而把手從衣袍裏伸出來,往後揮了揮,把衣袍更敞開兩分,道“我現在甚至有點熱。”
她喝多了,感官也變得遲鈍,哪知什麽冷熱。
她就是圖跟他反著來好玩。
一路上磕磕盼盼,後來夜空中稀稀疏疏地飄下晶冷雪沫,敖雨辛在他背上不老實穿好他的衣裳,蘇長離怕她涼著了,索性將她從後背放下來,重新把衣袍緊緊地裹住她,打橫抱著走。
敖雨辛不依,還扭著身想掙脫他衣袍的束縛,蘇長離垂眸看她一眼,道“再亂動,信不信我丟你下去。”
敖雨辛被他鎮住了,然後癟了癟嘴,悶在他懷裏小聲難過道“你怎麽這麽凶。”
蘇長離道“這還算好的。”
敖雨辛道“我跟爹娘告你,爹肯定就要處罰你了。”
她一時思緒有些混亂,仿若回到從前他們還在侯府朝夕相處的時候。這麽多年來,在他眼裏,她還是那個處處勾得他要命的少女。
蘇長離卻也順著她來,低低道“爹要打我板子,你舍得?”
敖雨辛一聽,一如從前一般蹭起身緊緊地把他護著,道“他可不能打你,要打就打我。”
她道“他打你我心疼。”
蘇長離低頭笑了,嘴上道“有多心疼?”
敖雨辛想了想,悶悶道“就是從來沒這麽疼過的心疼,光是一想就好難受。”
蘇長離見她好像真要哭了,冷硬的聲音也不禁柔和起來,道“瞎想什麽,沒人打我。”
這天兒開始下雪的時候,樓千吟他們也還沒走回到宮院。
嬤嬤扶著樓千古搖搖晃晃地走在前麵,樓千古一路上都不依不饒地大聲唱歌,然後忽然仰起頭望向夜空,道“又下雪了。”
樓千古連道三聲“又下雪了”,說著說著就哭了,哭得哇哇的。
吵得樓千吟腦仁兒疼,樓千吟道“下雪就下雪,你鬼叫什麽!”
樓千古哽咽道“沒什麽,就是突然覺得好孤獨。”
樓千吟頓了頓。
樓千古仰頭哭道“你們都有人背,就我沒人背!”
薑氏從樓千吟的背上迷茫地抬起頭來,看見樓千古哭就有些慌了,連忙要從樓千吟背上下來,道“千古,千古不哭,讓你哥哥背你好不好?”
樓千吟雖然看不慣樓千古撒酒瘋,可是還是沒拒絕。
但樓千古卻淚眼婆娑地嚴肅拒絕“可千萬別!他會把我熏吐的!”
樓千吟黑著臉“我都沒嫌棄你,你好意思嫌棄我?”
樓千古回頭對攙扶她的嬤嬤道“嬤嬤,他們都有人結婚,幹脆我們也結婚吧。”
樓千吟走在後麵,忽然道“你想結婚,明天我就去給你找個人結婚。”
樓千古全無章法道“我看你是腦殼昏。你選到了嫂嫂已經把這輩子的運氣都花光了,你覺得老天爺還會給你第二次運氣選到什麽良人嗎?”
薑氏伸出手去,輕飄飄的雪花落進她的手心裏,她仔細看了看,才發覺真是下雪了。
後來她換了換姿勢,由兩手老實地攀著樓千吟的肩變成一手虛虛地摟著他的脖子,樓千吟注意力都在樓千古那裏一時沒有發現。
等樓千吟反應過來時,抬眼便見她空出來的那隻手虛虛地擋在他頭頂上方。
樓千吟問“你幹什麽?”
薑氏老實地道“下雪了,我給侯爺擋雪。”
樓千吟道“就你這一隻手,能擋什麽雪?”
薑氏覺得也是,於是就蹭起身兩手並用地輕輕抱住樓千吟的頭。
樓千吟停下腳步,聽薑氏輕聲道“這樣就能擋住了。”
樓千吟上半張臉都被薑氏的袖角給輕掩了去,隻露出下半張臉,鼻梁、嘴唇和下巴,在雪夜裏看起來比往常更加冷清而疏淡且又輪廓分明,十分的清俊好看。
他鼻間呼出薄霧,就是開口說出的話不那麽美麗“你把我視線都擋光了,是想我盲走嗎?”
薑氏遲鈍地斂了斂袖角。
樓千吟能看見了,才又繼續往前走,又道“誰要你做這些多餘的事。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盡管如此,她還是固執地一直牽著自己的衣袖擋在他的頭上方。
直到回到宮院,走進屋簷下,樓千吟把她放下來時,一回頭才看見她發間斑駁的雪白。
她動了動眉頭,睫毛上都是點點雪晶。雪沫約摸是落了幾許進她衣襟裏,她不由縮了縮脖子。
樓千吟沉著眉目,還是手動給她拂了拂滿頭落雪,道“淨知道麻煩別人。”
樓千古在嬤嬤的攙扶下都進房間了,還不忘伸出隻手來對薑氏揮揮。
隨後薑氏也跟樓千吟回房了。
樓千吟嫌棄道“滿身酒氣臭死了,去洗洗,否則別想上我的床。”
可薑氏這樣子哪還有力去洗漱,她能勉為其難地堅持坐在床邊就不錯了,後來還是樓千吟去打了水來給她洗的。
樓千吟心裏想,看在是生活夥伴的份上,這次就忍了她了。何況她洗漱好了,也是為了他自己晚上能睡個好覺。
洗完,薑氏臉頰醉紅地道“侯爺,我想喝水。”
樓千吟又去給她倒水,她捧著水杯喝完,剛把杯子遞出去,就支撐不住倒在了床上去。
樓千吟氣道“你脫衣服了嗎你就往床上倒?”
可惜薑氏已經不應他了。
隨後樓千吟去洗漱完回來,見她還是以橫倒的姿勢躺著一動不動。
要是是暖和天氣,他一定一腳把她踹下去讓她睡地上。
可眼下哪能睡到地上,要是著涼感染風寒了回頭還得過給他。
於是本著為了自己身體著想的原則,樓千吟嫌棄地看了看這個醉倒的女人,然後眼神從她的臉上下移到她腰上,最終還是親自動手來解她的衣帶剝她裙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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