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那個騙子

  敖雨辛起起落落,每一次都完完整整地容納他。再痛她也無法停下,她要記得,敖驚羽在她身體裏時的感覺,她迷蒙著眼,她要看清,敖驚羽對她情動時候的樣子。


  他微微凝著修眉,眼神裏的占有欲和侵略性像是要破籠而出,手上的力道也渾厚。


  敖雨辛低咽著伸手去撫他的眉眼,撫平他眉心裏的褶皺,去描摹他薄唇的輪廓。


  她又低頭去親他,親他的唇,親他的脖子喉結,還有肩胛上的疤痕,還有胸膛上的皮膚。就像一把火,燒得敖驚羽理智全無。


  敖驚羽一邊在她身子裏肆虐,一邊輕巧地抱著她便起身回房,直到關上了門,將她壓在身下,一遍又一遍地掠奪。


  敖雨辛淩亂地叮嚀啼哭,忍了那痛意,隨著敖驚羽越來越迅猛,次次長驅直入,那股刺激像是要把她的魂兒都帶走。


  漸漸酥麻之意充斥全身,身子裏熱浪滾滾,酸酸漲漲。


  直到敖驚羽猛地灌入,她猝不及防,腦中一片空白。隨之有什麽東西排山倒海地傾斜而出,寸寸酥掉了她的骨子,淹沒了她。


  她嘴角溢出了破碎的難耐的聲音,千嬌百媚,至死方休。


  這大概是敖雨辛第一次感受到這樣的快樂,她的身子適應不了,一直輕輕抽搐。


  敖雨辛幾乎崩潰,手指極力攀著他的後背,哭著叫他“蘇長離……”


  她終於徹底適應了他,與他契合得天衣無縫,感受到那種深入到靈魂裏的愉悅。


  身下的床單被濡濕,她每一次傾瀉,都快讓敖驚羽把持不住。


  他釋放後,稍緩片刻,又重振雄風,繼續攻城略地。


  下半夜裏,敖雨辛意識渙散,敖驚羽卻仍還在糾纏不休。


  她喜歡,即使耗盡力氣,也要迎合他。


  她眼角淚痕斑駁,依稀道“蘇長離,往後你要記得回來,我會守好我自己,等著你有一天八抬大轎來娶我。”


  她咬著他的肩膀,平複了一會兒呼吸,又低咽著說“如若,如若最後你沒來娶我也沒關係……我隻想要你活著……”


  “我會來,”敖驚羽一字一頓道,“隻要我活著,我就一定會來,娶你做我名正言順的女人。所以我不在的時候,定要好好保護自己。”


  敖雨辛流著淚笑,應他道“好。”笑著笑著又哭了,委屈道“我給你做的冬衣,還沒來得及做好,怎麽辦……”


  敖驚羽道“等我來年回來穿。”


  天邊漾開了一絲淡淡的霞光。


  敖雨辛也不知,敖驚羽在她身子裏究竟釋放了幾次。好似每一次稍歇過後,他又重整旗鼓再來,不停地要她。


  他們都害怕分別,這是一件多麽痛苦的事。


  她再也受不住,沉沉暈過去時,隱隱約約聽到他似乎在自己耳邊說道“敖雨辛,等我回來。”


  再睜開眼時,床邊空空如也,再也沒有了敖驚羽的身影。


  而她躺的已不是昨夜一夜亂情的敖驚羽的床,而是不知何時躺回了自己的床上。


  揭開身上的衾被一看,滿身都是歡愛過後的痕跡,還殘留著獨屬於他的氣息。


  這回敖雨辛再也沒遮著掩著,她怔怔地望著頭頂的床帳,一會兒叫了扶渠進來。


  扶渠一看見她的形容,還沒開口便先紅了紅臉。


  天亮之前,敖雨辛是由敖驚羽抱著送回宴春苑來的,當時她身上還裹著敖驚羽寬大的衣衫,裏麵不著一物。


  扶渠就是再遲鈍,也知道發生了什麽。


  她默默地去給敖雨辛準備洗澡水。


  那暖流體液緩緩滑出來時,敖雨辛收緊酸散的雙腿,神色倦怠蒼白,那一刻,不想讓它們出來。


  等洗好了澡,敖雨辛穿好衣裙,顧不上身子的疲累,便跌跌撞撞地往敖驚羽的院子裏跑去。


  隻是他院子裏空無一人,連半點人氣都沒有了。她推開他的屋門,房間裏收拾得整整齊齊,不見一絲淩亂。


  他院子裏的隨從暗衛也都全部撤走了,不見了蹤影。


  敖雨辛白著臉,在院子裏站立良久。袖中的手收緊掐著手心,問顏護衛“他什麽時候走的?”


  “天一亮就走了。”


  “那個騙子,”敖雨辛鬆了鬆手心,眼眶紅紅地道,“明明說還有幾天才走的。”


  可是她又何嚐不知,他一早就會離開,不然昨晚為何那般恐懼,為何那般難過。她隻是忍不住想騙騙自己罷了。


  顏護衛不忍,在門口道“三小姐注意身體,二公子會回來的。”


  回到宴春苑,扶渠正著急。姚如玉那邊送來了一碗和上次一樣的湯藥。


  敖雨辛端著那湯藥怔怔出神,後來她一口沒喝,全倒進了旁邊的籬笆欄裏。


  她想,如若昨夜的一場歡愛,能為他留下一個孩子,將來等他回來的時候,孩子應該能叫他一聲“爹”了吧。


  敖驚羽一聲不響地走了,他都沒在敖雨辛醒來的時候與她說一聲告別。


  敖雨辛想,哪怕當時她醒來,看一眼他的背影也好呢。


  好在,最終敖驚羽沒有拒絕她的兵符,從南大營裏調走了五萬敖家軍。這已是對她最大的欣慰了。


  過了半月有餘,敖雨辛感到身子不舒服,精神不振,食欲不佳,便著急地叫扶渠請了大夫來看看。


  結果大夫一診斷,隻是尋常的休息不好,加上有點著涼所導致。


  大夫開了方子,扶渠認認真真地照著方子去煎了藥回來,看見敖雨辛靠在床榻邊,神情難掩失望。


  扶渠不知何故,勸道“小姐不用擔心,這幾帖藥下去很快就又會好起來的。”


  入冬了,家裏再也沒有那個人,在冬日素裹的寒天裏出門或是歸家,也再沒有那個人每天早上都會同她一起去向娘請安。


  原來心裏空蕩蕩的是這般感覺。


  敖雨辛打起精神來,將今年做了一半的冬衣堅持做完,又添了兩身裏衣,還納了兩雙厚實的鞋子。


  隻不過為他做的這些東西,已無法親手送給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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