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心態的轉變
乾坤鐲小天地裏。
韓清月端坐在柔軟的草地上，一縷靈氣環繞在她身體周圍，緩緩被她吸收到體內。
素白的長裙，承托著她清麗的身姿。
雖非古典裝扮，但也與畫中的仙子沒有什麽兩樣。
一襲青袍的大榕樹王坐在一旁看著，撫著長長的胡須，暗自點頭道：“老夫果然沒看走眼，這丫頭的無暇靈體和玉鼎還丹訣乃是絕配。盡管資質比外麵那個凡塵仙體的丫頭略遜一分，但修煉起來決不會比她慢，甚至可能還要更快。”
身為存活了上萬年的老妖王，他的眼界自然是極高的。
能夠得他一句讚歎，韓清月的天賦可想而知。
靈氣流轉，呼吸吐納。
小天地裏沒有日月，時間的流轉也不好分辨。
不知過了多久，韓清月終於結束第一次修練，睜開了眼睛。
“老前輩，我……我這樣，還可以麽？”她有些忐忑的問道。
大榕樹王長身而起，撫須笑道：“問我，不如問你自己。動動意念，試著將法力匯聚在掌心看看。”
“意念？”
韓清月有些生澀，微閉著眼睛，集中精力，將體內微乎其微的一縷法力匯聚起來。
少頃過後，她的掌心上空浮現出一縷淺白色的氣流。
氣流一閃而逝，很快就消散了，化作清風吹動地麵上的青草。
大榕樹王道：“第一次修練就能凝出法力，說明你的資質乃上上乘。隻要不懈怠修行，將來完全有希望渡過三重天劫，成為仙人。”
“我……可以成為仙人？”
韓清月有些不敢相信，“老前輩，您不會是在騙我的吧？”
大榕樹王嗬嗬一笑，反問道：“老夫無緣無故騙你做甚？丫頭，你要自信一點。憑你的容貌、資質、福緣，即便是放在萬年前的上古仙魔時代，也足以讓許多人類男子瘋狂追求，為你豁出性命。”
“你的身世雖然有些不好，但這並不妨礙你去成為一個出色的人。”老前輩溫聲說著，對她道：“於帆已經為你斬斷了過往，往後的日子，你要盡量過得好一些，最起碼不能讓他失望。”
“於帆……”
韓清月低喃一聲。
回想著來到這個小天地前的那些事情，她搖頭道：“我已經沒臉再見他了。前輩，以後就讓我留在這裏跟隨您修練吧，如果他找來，請您幫我擋住他。”
韓清月不知道這個地方其實是於帆隨身攜帶的小天地，還以為是一處仙山秘境，自己是被“挪移”送到這裏的。
大榕樹王聞言啞然道：“說什麽傻話。你又沒做錯什麽，為什麽不敢見他？”沒有去解釋乾坤鐲的問題。
韓清月低下頭，沒有回話，清麗無雙的臉上有些不自然。
大榕樹王知根知底，明白她還在為自己強吻於帆的事情而後悔。
不禁搖頭道：“唉，你們人類真是複雜，明明互相喜歡，卻要假裝沒感覺。要是我們妖族，直接就上了，哪會管其它事情。”
一聽到這話，韓清月表情頓時更加不自然。
她道：“前輩，您別開我玩笑了。我是於帆的嫂嫂，已經嫁給他大哥了，這輩子都不可能和他在一起的。”語氣之中有著幾分惆悵。
“我就知道你會這麽說。”
大榕樹王搖搖頭：故作悵然的喟歎道：“相逢恨晚，不外如是。可憐你年紀輕輕，就把自己鎖在了囚牢之中。”
韓清月輕抿下唇，眉眼低垂，“我一人難過，總比兩個人都違背道德，受人恥笑要強。再說，他已經有唐小姐了，我與唐小姐相比，實在是毫無可比性。”
“別自卑，你其實很優秀。”
大榕樹王蒼老的眼底流露出幾分憐惜之色，拍了拍韓清月的肩膀，悠悠的道：“十世善人，絕非等閑。你能帶給於帆的，其實要比那個唐小姐更多。”
“十世善人？您是說我麽？”韓清月輕訝道。
大榕樹王沒有回答。
於航的那封遺書他用神念看到了，知道這一切都是太微道君的安排。
並且他所知道的，遠比遺書裏寫的還要更多。
但他身為一個局外人，卻也不好插手太多。
因此隻是說了句：“人無法決定自己的出身，但卻可以決定自己的未來。不必太在意旁人的眼光，如何選擇，在於你自己。”
語罷化作一道青光消失在原地。
“在於……自己？”韓清月重複了一遍，旋即搖頭道：“不，我不能害他。”
唉。
無聲中，仿佛有人發出歎息。
大榕樹王飄渺的聲音在小天地間響起，說道：“好好修練吧。等你奇經八脈之中注滿真氣，老夫就為你煉靈築基。修行之路很漫長，隻要有所成就，你就能擁有千百年的壽命。到那時，一切都可變通。”
聲音緩緩散去。
遠處那座大山上，多出了一株龐大無比的榕樹。
韓清月細細品味著這句話。
“百年，千年……”
她低喃道：“是了，如果我能活很久，等到認識我們的人都不在了，不是就可以……”
漸漸的，她的眼底泛起一抹亮光。
“謝謝大榕樹王前輩指點迷津！”她向著遠方的大樹盈盈一禮，絕美的臉上笑意盎然，憂鬱許久的眉頭終於舒展了幾分。
隨後她原地坐下，默默運轉前輩教授的心法，開始了第二次修練。
而這一切，都被某人看在了眼裏。
……
於帆封鎖了乾坤鐲，大榕樹王無法感受到外界。
但於帆自己卻不受影響，可以看見裏麵發生的每一件事。
他躺在舒適的大床上，懷裏抱著酣然入夢的唐淩雪，每一次呼吸，都能嗅到懷中人兒動人的體香。
可他卻怎麽也睡不著。
看著勤奮修行的韓清月，於帆除了欣慰之外，也有些心疼。
腦海中不由自主飄過了大哥留書的內容。
他在心中幽幽一歎，暗道：“清月的心意，我已經明白。若是時機合適，或許我也應該略微表示一些。否則長久壓抑下去，恐怕會影響到她的道心，產生心魔心障。”
“但……”
看了看自己懷裏睡得香甜的玉人，他又不禁為難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