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先入為主
原本田佩榮笑眯眯地聽劉秀珍說楚天闊的事情。
在知道改造打穀機的時候,還是很驕傲的。
沒想到接下來竟然聽到這些。
“去工廠要廢料?就是為了做一個擺攤的爐灶,叫疼媳婦?”他喃喃說道。
臉色越發陰沉起來。
不過他不能跟眼前這麽個小姑娘發火就是。
擺攤,不是什麽正道。
做爐灶?如果說改造打穀機可以為村民造福,可這個,難道他學的那些就用來做這些?
去工廠要廢料,這樣的東西有廢的嗎?為了自己的利益竟然去問集體要東西,跟侵吞集體利益有什麽區別?
實在是丟不起這個人。
陳行之的臉色也訕訕然。
劉秀珍似乎絲毫不覺得這麽說有什麽不妥。
劉秀珍依舊一臉的崇拜,接著說道“天闊哥當然疼媳婦呀,明好在嫁過來之前還是機械廠的一個工人呢,嫁過來之後就不幹了,工人的名額也還回去了,在家裏什麽都不用做,現在還是阿楚去上班的呢,說起來誰不羨慕呀,婆婆做小買賣能掙錢,丈夫有津貼也掙錢,就連小姑子也能幫著掙錢了……”
田佩榮聽到這,可以說是有些惱怒了。
胡鬧!阿楚才什麽年紀,竟然就不上學了?
連班都不上的一個媳婦,在家做啥?
“你還認識他那個媳婦?”田佩榮說道。
劉秀珍點點頭,理所當然說道“大爺,這十裏八鄉的誰不認識明好呀。”
“怎麽?”他還真的沒聽過這號人物,不過想想也不奇怪,當時能有多大一個小孩呢?
“明好可是最有福氣的,聽說小時候在城裏要什麽有什麽,後來英亮叔把她帶回村子裏,從來就沒有幹過活,現在又嫁給天闊哥……”劉秀珍羨慕說道。
這一次是真的羨慕了。
田佩榮眉頭越皺越緊。
陳行之在一旁勸說道,“老田,兒孫自有兒孫福呢。”
說完又扭頭對劉秀珍說道“小姑娘,你結婚了嗎?”
劉秀珍不知道陳行之為什麽要這麽問,不過還是回答說沒有。
陳行之這才一拍巴掌釋然說道“看,這不就知道了,不結婚的,怎麽能知道結婚了是什麽樣子呢。”
劉秀珍好想問這其中邏輯關係在哪裏?
陳行之難得解釋了一句“你沒結婚的時候就羨慕,以後可就未必了。”
“現在還是很羨慕的,天闊哥害怕明好走路辛苦,家裏房子都還沒有,特意買了一輛自行車呢。”劉秀珍笑著說道。
田佩榮又問道“天闊他們,沒有房子,那現在……”
竟然不知道從哪裏問出口。
劉秀珍說道“沒有啊,天闊哥可好了,上回他不是去城裏治腿嗎,聽說明好爸爸被抓了,當時簡直亂成一團,我們農村人哪裏知道這些呀。天闊哥聽說是從醫院逃出來的,連夜趕回來救人。”
陳行之說了一句“不用聽說,是真的。”
田佩榮顯然是生氣了“年紀輕輕不懂得保養,分不清輕重緩急。”
要真的腿耽誤了治療,這可是一輩子的大事。
“行了吧,老田頭,年輕人衝動一些沒什麽不好,你現在倒是想,你要有那個人不是?”陳行之說道。
田佩榮瞪了他一眼“這是能兒戲的嗎?”
何況聽聽這是什麽事啊?被抓?肯定是犯事了才被抓唄,救人?自己解決不了,還要楚天闊一個病人回來處理,對明好一家,就更沒有好印象了。
劉秀珍這時候似乎發現了一些不對勁,說道“我是不是說的太多了。”
“不不不,姑娘,他們現在怎麽樣了?”田佩榮又問道。
劉秀珍說道“天闊師父,現在肯定好了,天闊哥的腿聽說要好了呢,等好了之後他們就能真正的結婚了。”
“真正?”田佩榮問道。
劉秀珍似乎想到什麽,臉色一紅。
她指著一個方向,說道“大爺,那邊就是天闊哥住的倉庫了,我先回家了,下午還要去學校上課呢。”
田佩榮跟她告別。
之後臉色就陰沉下來,不怎麽吭聲。
陳行之在一旁看著,很是不讚同的說道“老田頭,你這人就是操心的命,這有什麽好值得生氣的,年輕人就由著他們年輕人去,老了能管好自己的事就行。”
田佩榮還是氣不過,說道“這也太胡鬧了,你聽聽這叫什麽事,上一次天闊在那治病的時候,我就覺得不對勁了,兩個人打電話說的竟然都是吃吃喝喝這些事情。
可惜這孩子不聽勸,你瞧瞧這叫什麽事?一嫁過來就不上班,家裏是什麽情況?逼著天闊去占集體便宜,家裏有事情處理不了,還要打電話讓天闊回來,現在竟然……”田佩榮難得說這麽多。
這些事情陳行之顯然不知道。
他張嘴想說什麽,最後還是沒有吭聲。
“天闊這樣遲早會被拖累死,等會你看看,幸虧這還沒有真正成夫妻呢!”田佩榮甚至有些慶幸。
從之前知道的情況,以及當麵跟劉秀珍了解,他甚至都能想象出是一個什麽樣的人了。
好吃懶做,貪小便宜,沒有文化,斤斤計較。
但是楚天闊能這樣子為她著想,少不得的就是長相還算是清秀。
年輕人看的不就是這個嗎?
“老田,你就給自己積積德吧,寧毀十座廟,不拆一樁親,一把年紀了,這個道理還不懂嗎?”陳行之勸道,“再說這不是還沒有完全知道情況嘛,或許也沒那麽糟,天闊又不傻。”
“沒準就是被那皮囊迷惑了!他要是能有出息,我少活幾年又有什麽要緊!”田佩榮有些執拗。
兩人心事重重,不再是剛剛下車的時候那種輕鬆的氛圍,往李家院落走去。
楚天闊坐在屋簷下的椅子上,明好正在刨蘿卜絲,聽說李秋芳要做蘿卜絲餅,她刨絲的動作更快了,“媽,冬天就應該是蘿卜,這個要是放在早餐賣肯定火……”
李秋芳在灶房裏笑著回應。
“師父?!”楚天闊很是驚訝的叫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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