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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7.各路邀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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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會會修改回來,先防防盜)

  牧師甚至可能為自己合情合理的雄辯而洋洋得意,可理由是什麽?難道他在布道中不是讚美了亞伯拉罕,而亞伯拉罕不正是做了他正在譴責的事嗎?按倫理學觀點,答案隻能是:沒錯。簡而言之,“從倫理觀看,亞伯拉罕的行為就是有意謀殺以撒”。任何人如果想正確理解亞伯拉罕的處境以及他的行為所涉及的東西,就必須麵對這一點,不可敷衍。采用筆名充當作者的克爾凱郭爾並沒有自詡能夠深入亞伯拉罕的生活和思想,因而能理解他。不過他相信,自己揭示了一些情況,這些情況使我們有可能在這樣的背景下討論信仰。他也相信,自己因此可以昭示(哪怕是間接地)倫理觀和宗教觀二者之間真正的關係——在他那個時代的學術氛圍裏,這種關係一直遭到曲解。


  要研究這一問題,一個方法是將亞伯拉罕的困境與道德或“悲劇”英雄的處境進行比較。“悲劇”英雄同樣發現自己被迫去做某件令人厭惡的事,不管是因為這件事有悖於他的天性,或因為它侵犯了根深蒂固的道德準則,還是二者兼而有之。不過,對於這樣的英雄而言,在他看來有必要去做的事情是有著明確的倫理基礎的:克爾凱郭爾以阿伽門農為例。阿伽門農決定將自己的女兒伊菲革涅亞獻祭給自己的國家。他認為自己盡管幹了如此可怕的事情,卻依然能夠“從容立足於”倫理世界中。不管他感到多麽痛苦,不管他認為自己個人遭受了多大的損失、有多麽懊悔,他依然相信,自己是在遵從一種得到公認的原則或內心認可的一個共同目標,而這些比所有其他的思慮都重要。因此,在麵對嚴酷情況的時候,他有理由期待著得到周圍人的同情和尊敬——“悲劇性英雄放棄一種確定性,為的是獲得更大的確定性。在旁觀者眼裏,他是可信的”(《恐懼與顫栗》第60頁)。他至少可以“為天下的安全而感到高興”,他知道自己的行為能得到所有人——甚至包括犧牲者本人——的認可和理解,因而是合理的。


  對於亞伯拉罕這位“信仰的騎士”而言,情況截然不同。我們從故事裏知道,這位悲劇英雄仍然把倫理作為自己的“終點”或目標,哪怕這意味著為了實現它,將要犧牲某些責任。然而,亞伯拉罕完全逾越了倫理界限。在倫理界限之外,他有更高的目標,“為此,他將倫理懸置起來”。他“放棄普遍準則”,為此感到一定程度的痛苦,這種痛苦超過悲劇性英雄在道德上感到的痛苦。亞伯拉罕孤立無援,不可能向他人辯解自己的行為。在理性思維和理性行動的層麵上,他的行為肯定是極不尋常的,甚至是荒唐的。作為一個具體的人,他把自己放在“一種與絕對的絕對聯係”中。如果他的行為說得過去,那也隻能說是出於神的旨意,這旨意隻針對他一個人,他得到了滿足,但這種滿足無法用人類的標準去解釋清楚。從人之常情看,他不是瘋了,就是十分虛偽。而且,他如果用人可以理解的標準去為自己辯護,就相當於逃避上帝賦予他這一任務的情境,而該任務意味著對上帝的絕對義務,它超越倫理說教的領域;為了完成這一任務,他必須麵對和克服所有與之相悖的誘惑。亞伯拉罕隻有抵禦這些誘惑——道德的、天性的——才能經受住信仰的考驗。換言之,他準備一如既往地承受自己那自相矛盾的信念帶來的可怕後果。在這一點上,他當之無愧地堪稱“偉大”——人們經常不假思索地這樣讚美他。


  克爾凱郭爾描述那些在痛苦中追尋著不為人知的使命的人所麵臨的困境,在這一過程中,他們“走在路上,未見到一個旅行者”。克爾凱郭爾的筆觸中流露出無可掩飾的辛酸。他所寫的東西深深烙上了個人經曆,暗示自己在無法與奧爾森成婚時同樣心神錯亂,深感孤獨。一般的哲學範疇所無法把握的現實困境,以及一個人意識到與已然確立的規範妥協威脅到自己作為個體的完整性,這兩種情形同樣令人不知所措。不過,無論這些觀點在心理學上多麽令人印象深刻,它們絲毫無助於說明克爾凱郭爾的核心觀點。因為他的核心觀點關係到宗教對倫理進行“神學”懸置的可能性,正是這一點招來了許多批評——也許這些批評並非不盡人情。除此之外,在某些情況下所有的倫理要求可被置之一旁的觀點還被批評為相當於提倡“道德虛無主義”。他提出的這種修辭技巧無法為之找到借口,更說不上為之辯護。借用某些信念來為有悖道德的行為正名,這些信念又顯然默認“荒唐的”行為——這種做法沒有什麽說服力。如果說它有用,唯一的用處就是毀掉我們對自己價值觀的信心,因為它甚至拒絕我們最為確定的觀念。當然,有人會回答說,亞伯拉罕被稱為“信念的騎士”,不是空口無憑( vacuo),也並非缺乏正當的理由:他是在貫徹在他看來屬於上帝的意願。不過,這種自信的根據在哪裏呢?康德在討論克爾凱郭爾後來引為典範的這一事例時,曾一本正經地指出,“在這個例子中,一個錯誤至少有可能占了上風”。當一個被認為是神旨的命令與我們十分肯定的道德判斷相衝突的時候,我們絕不會去責怪上帝。正如在《單純理性限度內的宗教》裏所提出的,康德認為在剛才談到的情形下,一個“覺悟的”人自然會作出這種正確的選擇。


  從克爾凱郭爾的話裏我們看出,他似乎並不打算反對這一點。隻要這樣的人隻依賴倫理觀,那麽在他眼裏,對於人的理性來說不言而喻的道德判斷肯定而且必須起著決定性作用。從這一立場看,人類的整個存在被視為“完全是獨立自足的領域”,那完全是一個倫理的世界,上帝被降低到“隱形的、正在消失的一點”。當然,人們可能還會使用宗教語言來談論熱愛和服從神靈的義務。不過,他們在使用這些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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