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零六章 傳銷
“薑公子，為什麽你今天晚上吃的是炒飯？”
“有什麽奇怪的地方嗎？”
“有的，我記得你平時都點麵條來著。”蕭涵看向正準備咽下飯粒的薑無涯。
“是啊，這到底是為什麽呢？”
薑無涯放下手中的筷子，思考起來。
這裏是一個名字叫星世界的時尚餐廳，薑無涯從一個月之前開始在這裏打工。
雖然說裝潢的像西餐廳一樣，但實際上從意大利麵到日式烏冬這樣的菜都有，換句話說，就是沒有固定的菜係。
為什麽無涯會在這裏打工呢？
事情得說回上個月了，閑的無聊的薑無涯在網絡閑逛的時候發現一個餐廳正在招收負責傳菜，點餐，打掃衛生的服務員兼職，薪酬嘛，到還說得過去，更重要的是，夜班的時間和上課並不衝突，應該是想著替剛剛出院的父親分擔一些壓力吧。
作為朋友是應該支持他的，所以偶爾在有空的時候我也會來幫他遞個盤子啥的，而且有時還能蹭到這裏的免費夜飯。
無涯聳聳肩，擺出了困惑的表情，他自己也不清楚的樣子。
“單說一時興起肯定不足以作為理由吧？”
他又笑著拿起筷子，我時常在想，薑無涯的神經是不是變得細膩起來了，為了避免麵條軟掉，我先喝了一部分湯。
“昨天的新聞你看了吧？說是郊外發現了被砍去雙臂的屍體。”
“別吧，現在可是吃飯時間。”
“好的，我會盡快說完的。”
薑無涯知道說不動我，無奈的聳聳肩。
我又吃了一口麵條，其實這個案件還有很多細節，比如那個屍體是女性，然後比對本市的失蹤報告，似乎沒有符合條件的人之類的。
“然後今天現場勘查課的那個老師不是說過嗎，七十年代某個在日本發生的案件，說是，在兵庫縣的山上發現了被肢解的屍體。”
“啊，啊對，是講過。”他眯起眼睛，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原來是這樣。”
我點了點頭，繼續說道。
“那起案件的凶手供認，為了不讓警方通過指紋確認死者的身份，他將死者的雙手碾碎後交給開拉麵攤的小弟用來煮湯了。”蕭涵繼續撈著麵條，“你應該潛意識把兩個事件混在一起了吧。”
“怪不得今天看到麵條會不舒服，為什麽要特地砍去屍體的雙臂呢？真想不通。”
薑無涯交環雙臂，看著我正在吃的麵條。
“按照一般人的思維考慮的話，應該是為了擾亂調查吧，啊，對了，我倒沒事，你難道覺得這裏的店老板會把手臂剁碎了熬湯嗎？”
“你，你別直接講出來啊！！”
這個時候，一個麵無表情的男子端著盛著晚餐的盤子坐到了我們附近。
他也是在星世界打工，因為不怎麽擅長和客人打交道，所以不負責前台的工作，雖說平時經常見到，卻從來不和我們談起他自己的事情，直到現在，就連姓名都不曾報上，也就是說，他是那種寡言少語的類型。
薑無涯這種性格算得上是典型的自來熟，麵對他這樣的都得舉白旗了。
薑無涯叫他小譚，但是從外表上看起來並不比我們小，可能是學著店主這麽喊了吧。
“晚上好，小譚。”
他毫無生氣的嘴角勉強擠出一個實在難以稱得上是笑容的笑容。
“嗯。”和他陰沉沉的眼神有一瞬間的接觸之後，他又急忙轉過頭去。
他羞怯的樣子讓我想到了南宮，但是又有一些不一樣的地方，沒辦法準確說出哪裏不一樣。
南宮她雖然不善言語，但是內心非常敏銳，如果有機會能夠和小譚交流試試，或許會發現他是個非常聰明切富有想法的青年也說不定。
“我來洗碗就好，今天真是麻煩你了。”薑無涯吃完了麵前的炒飯。
“我也來幫忙吧。”
看到薑無涯似乎有什麽話想說，於是將碗端著站起身，隨他來到廚房。
“老蕭，我覺得小譚挺奇怪的。”
“怎麽說？”
他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廚房外麵正坐在餐桌上吃飯的小譚。
“我昨天看到他往客人點的飲料裏倒了些粉末狀的東西，就是那種用紙包著的。”
“你製止他了嗎？”
“當然了！怎麽能在客人的飲料裏隨便加這種東西呢？不過算不上是製止，當他看到我的時候臉色大變，手抖了一下，把飲料打翻了。”
聽著他的話，我不禁也變得嚴肅起來了。
“你問了他加什麽東西嗎？”
“他支支吾吾的，完全聽不清他在說些什麽，你說該不會是氰化鉀或者是砒霜吧。”
“那種東西，公安局有管製的，不會那麽容易就得到手，那個粉末是什麽顏色的？”
“好像是白色的。”
白色的。
不行，光是知道顏色也沒有辦法判別出是什麽東西。
我拿出隨身攜帶的咖啡喝了一口。
“那你記得點飲料的家夥是誰嗎？”
“是個女的，她的妝實在是太濃了，說不上準確的年紀，但應該不年輕了，啊對了，還有一對年輕男女坐在她的對麵。”
“那對男女是和大媽一起來的嗎？”蕭涵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是啊是啊，而且他們看上去不像是情侶總覺得女生有點拘謹，她的單肩包是放在她和男生中間的，也就是說把兩人隔開了，情侶的話應該不會下意識這麽做吧。”
薑無涯的推理很正確。
“那個大媽給人印象挺浮誇的，呃怎麽說呢，就是她戴著特別顯眼的那種金色首飾，從進餐廳開始就一直喋喋不休的說著什麽，沒怎麽聽清楚就是了。”
“那他們當時坐在什麽地方？”
“就在最裏麵的位置，就是吧台拐角過去之後那裏。”
“對麵的那個麵朝窗戶的單人座位上有人嗎？”蕭涵這時候突然想起了什麽，“如果有人的話，是不是就是那種看上去比較壯碩的男性？”
“啊？你怎麽知道的。”薑無涯看起來很驚訝。
“隨便猜猜而已，該不會是傳銷吧。”
“傳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