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二章 標誌
小巷的地面和牆壁都被鮮血和內臟染得鮮紅，地面上則散落著已經無法辨認原型的人類的部分，他們甚至無法分辨出遇害者一共有幾個人。
令人作嘔的排泄物和血腥味，混著腐屍的味道，充滿了整個空間。
「嗚哇，這可真是驚人，怪不得石森前輩要這麼說。」
白小橋後退了幾步，面對著損毀嚴重的屍體，一時間不知道該從何判斷，不過在稍微適應了一下現場之後，他努力整理了一下現場屍體的特徵。
現場的屍塊看起來雖然量很多，但其實只有軀幹和手，都被拉扯變形，像破布一樣，看起來像內髒的東西，仔細分辨的話會發現其實是只有腎臟，從數量上來看並不只屬於一個人，在具體查驗DNA之前不能確定受害人的數量，但至少有三人以上。
從死亡時間推斷並不是在這裡被殺死的，這裡只是分屍的地點，因為屍體受損嚴重，無法斷定死因和兇器，但能將屍體破壞成這個樣子的真的是人類嗎？
「這還真是多啊，白小橋小姐，能看出點什麼嗎？」
「這裡的受害者不止有一個人，具體數量的話需要查DNA才知道，大致推測的話應該是有三個人以上，而且很奇怪，這些屍塊看起來數量很多，但是只有手和軀幹，而那些散落在各處的內臟也只有腎臟而已。」
白小橋若有所思。
「從死亡時間來看，這裡只是分屍地點，殺人的場所應該是在另外的什麼地方呢？至於死因的話，說實話屍體到了這種程度，很抱歉，連我也無法判斷出來呢，包括兇器也是。」
「這麼多，而且內臟缺失，說是買賣器官也就是算了，頭也沒了，為了徹底消除身份的話，也不應該把這麼多部分大張旗鼓地泡在這裡，搞什麼，示威嗎？」
黎明有些不耐煩的抓抓後腦勺。
「果然還是真難懂啊，犯罪者。」
「的確，而且那邊的手和軀幹根本就像破布一樣了，到底是出於什麼心態要破壞到這種地步呢？如果只是消除身份的話，只要破壞臉可以了。」
黎明一邊抱怨著一邊勘察現場，發現牆壁上的血污明顯是被人為塗抹上去的，仔細看還會發現有一個用血肉繪製的符號。
「什麼玩意兒？白小橋小姐，你看這牆上。」
「誒？什麼什麼？」
因為黎明的話，白小橋也看到了那個符號。
「嗚哇，這是什麼？」
兩個人因為都有神秘學方面的興趣，所以都認出了這個符號是占星學中代表水星的符號。
「這是水星？哇，真是惡趣味啊。」
「犯人喜歡占星？」黎明疑問道。
「水星？哪裡？」就在這個時候，石森前輩也看得過來。
「這裡這裡，你看這個牆上，石森前輩。」
石森看向她們指的方向，露出了微妙的表情。
「這簡直就跟12年前……」他說出口之後，立即察覺到了失言，沒有繼續說下去了。
「等等石森前輩，12年前發生過什麼嗎？有出現過什麼類似案例嗎？難道是模仿犯？」
「等等，等等，不要那麼大聲。」他看著周圍似乎怕被其他人聽到，那樣的發現沒有其他人聽見之後又回過頭來，一臉困擾的看著他們，「被你們聽到了啊，的確是有，但不方便在人多的地方說啊。」
「的確，這裡要是被記者聽到以後亂寫什麼就不好了。白小橋小姐覺得我們是在這裡直接找個可能有很多肉片的角落交頭接耳一番呢，還是去外頭找個方便說話的地方呢？」
「我是不介意被屍塊包圍角落交頭接耳的哦，不過那樣的場景也會被記者看到會更奇怪吧，不如等現場調查完之後，以後去方便說話的地方再講吧，感覺有很多細節的樣子呢。」白小橋露出自信的笑容。
「這裡的記者應該是進不來的，畢竟有警戒線，只是這些話被其他工作人員聽到我也會挺麻煩，你們已經聽到倒是沒辦法，不過我也相信你們不會出去亂說的，那邊拐角倒是沒人，如果想聽的話去那邊說吧。」石森整理了整理自己的著裝。
「放心好了，石森前輩做這行，如果是個大嘴巴的話，早就已經被開除了，那我往拐角那邊走。」
他們在其他工作員埋頭工作的時候轉去了拐角。
石森站定之後嘆了一口氣。
「12年前的確發生過類似的事件，當年是我負責的，但那起事件的調查被上面叫停，隨便找了個黑幫內部衝突理由的就結案了，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犯了什麼錯，所以都不敢在其他人面前提。」
「你們也知道了，我快退休了，在退休之前不想惹出什麼麻煩，說實在的，我對那次事件還挺耿耿於懷，我也想知道真相，而且如果這次的案件是12年前的再演，那肯定不會只有這一件還會繼續下去。」
「還會繼續，那當年是一個連續性的殺人案件嗎？把人隨便搞成這樣丟在這裡，我現在看了就感覺很難釋懷啊。」黎明抱著手一副冷漠的樣子，「石森先生當年也是見到現場有一大堆亂七八糟的屍塊嗎？還是連續性的，難道屍塊也會一直出現？」
「當年是的，跟現在這樣有很多人的屍體被分成那樣，就在不同的地方，每個地方都會有用血畫的標誌。真是難以想象，這到底是有多少人受害啊，雖然現在還不確定，就跟當年一樣，我也希望案件止步於此。」
「水星圖案的事情在當年有向大眾公開嗎？」黎明愣了一下。
「自然是沒有的，對外說明的原因就是黑幫內部衝突。」
「如果是再演的話，也不知道到底是模仿還是當年的犯人又再次出來犯案呢，不管怎麼樣都不是什麼好事，不過為什麼要畫水星圖案呢？真是難以理解。」白小橋一副疑惑的樣子，嘆了口氣。
「特定標誌嘛，比如標榜自我，或是為了呈現某種儀式感之類的。」
「其實12年前的調查資料我有偷偷的保留下來，也許能幫到你們也說不定，只是那是違反規定的，我不想被其他同事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