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七十四章
「我們是集體做夢了嗎?明明我沒看過那部電影,看過的人都說一下吧,除了電影之外這個貓頭鷹還是哪個動畫角色,曹玉老師你知道它?」
「今天早上看的動畫片提到了,是一個叫,我想說的事情是,的兒童動畫片。」
曹玉見到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自己,微微眯了眯眼睛,娓娓道來。
「動畫主角是名叫【實】的小孩和貓妖精貓右衛門,內容是他們普通的過著校園生活,這麼一想今天播的內容還是關於主角和被欺負小孩的對話,現在好像想想有點微妙。」
「主角對那個被欺負的小孩說了什麼?你為什麼不叫他們住手呢?從頭來過不就好了嗎?這樣傷人的話二次打擊的那個小孩,不過在貓右衛門的提醒和建議下,用其他方式幫助的那個小孩之後,似乎就大圓滿了。」
「哼。」
蕭涵聽到這個內容,冷笑了一聲。
「的確是無知的旁觀者才會說出來的話,假如這些都不是巧合,那麼千夜的死就的確和校園霸凌有關係的,果然事情看上去並沒有那麼簡單。」
「看來是的,校園霸凌是非常可怕的事情,如果可以的話真希望不是啊。」曹老師嘆了口氣。
「曹老師真的一點頭緒也沒有嗎?假如他真的被欺負了的話,我覺得可能是在班級和社團都有加害者吧,他說過他覺得很孤獨,但是他又沒有什麼外傷,所以我當時認為,這只是思春期的寂寞感作祟。」
龔子低著頭,沉思道。
「不過剛剛聽田月警官說的話,猜想可能他的家庭也,也不是很重視他的樣子。」
「被欺負的人是很可憐沒錯,但是如果不嘗試去自救,那沒人能救得了他,不可能要求每一個人都仔細觀察身邊的人是否被欺負,然後再主動伸出援手,弱肉強食是大自然的規律,不是嗎?」
喻宛倒是發表了不同的意見。
「在學校裡面,還能要求別人來保護自己,但是人早晚都要走出象牙塔的。」
「雖然我也沒有資格說喻宛老師,但是你剛剛說的話不就是像那個動畫里的主人公說的嗎?」龔子低著頭,不看喻宛。
「確實很像,但還是有一些不一樣的地方。」喻宛笑了笑,沒有做過多的解釋。
「喻宛老師說的是,但是我們是教師,仔細觀察每個學生的狀態,避免發生那種情況,不就是我們的工作嗎?我是這麼想著盡自己的努力去做的,好幾次詢問過千夜的狀況也留意過他,然而還是發生了這種不幸到底要怎麼做才是正確的,從很久以前我就不明白了。」
「就算你觀察出了又能怎麼樣呢?你詢問過也嘗試過伸出援手了,哪怕把學校里的欺凌情況都解決了,你也不可能保護他一輩子。」
「學校是溫床,因為不能一直幫他,所以幫不幫無所謂,每個人都這麼想的話,風機就不會變得好起來,從這個風氣上出了問題的溫床走出去的學生,在職場或或者家庭當中可能會變得更糟,我可不想看到自己的學生都變成那樣。」蕭涵冷哼。
「倒不是幫不幫無所謂,除非你能教他自強,不然都是表面功夫,甚至會讓他更軟弱,但改變一個人的本性太難了,我倒是很好奇那個動畫片是怎麼做到大團圓的。」
「我也想問問曹老師,那個動畫的大團圓結局真的很好嗎?還是為了哄小孩子做出的表面劇情呢?」
曹玉見兩位老師的疑惑之後,微微沉思。
「嗯,主角和那個孩子道歉了之後,主角自己站出來阻止欺負小孩的人和幫助被欺負的小孩,說到底還是給小孩子看的動畫片內容,經不起成人們的推敲啊。」
「不過也可以算作動畫的浪漫所在了吧,動畫片的話只是沒有腦子的主旨,都可以使人痛改前非。」
而在旁邊一直都沒有說話的龔子,突然發出了聲音:「你們,欺負人這件事情本來就不是對的啊,告訴所有人,這樣的事情是不對的,不就是教育者的責任嗎?自強雖然很重要,但是有力量的話就可以隨便欺負別人嗎?」
他不可置信的看著喻宛。
「嗯?我倒是沒有這個意思。」
「抱歉,我也許有些激動了。」龔子似乎不是很願意繼續這個話題,而直接看向盡頭的門,「我們過去吧。」
「我想龔子老師的意思是,被欺負的人如果自己不產生變化的話,就永遠只能是被欺負的人吧。」
「要想不被欺負,重要的還是得讓自己產生改變。」曹玉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假如真的有霸凌者存在,找出他是誰,我們或許就可以用教師的方式來阻止,可是……」蕭涵嘆了口氣。
「如果是說完全杜絕這類情況的話,我覺得是不大可能的,但是我們可以盡自己的努力讓這些事情變少一些,不是嗎?」
曹玉回答完之後,也朝盡頭的門那邊轉身過去。
「真的能夠制止嗎?學生們很不喜歡被老師格外關照的學生被欺負的孩子,如果被老師或者家長出頭回頭被欺負的更慘的事情也不是沒有,我為了預防這種情況在腦海里設想過很多,可現在也沒找到答案,不過一切都晚了。」
蕭涵苦笑了一下,朝那邊走去。
「別想那麼多了,先繼續看看這裡情況吧,這種存在這麼久的社會問題,我們幾個在這裡討論也解決不了什麼。」喻宛也來到門邊。
田月一直沒有插話,她聽著眾人的對話一邊打量著周圍的樣子,那隻原本聒噪的貓頭鷹玩偶彷彿也在傾聽班沒有出聲。
在對話的最後,他們一起走到了走廊的盡頭,可以看到教師的門口牌子,上面寫著提示房間4個字。
從教室里能聽到什麼聲音,不過教師們上的玻璃是花玻璃,所以沒辦法看到裡面的樣子。
或許是因為剛才的對話這個瞬間,蕭涵產生了幻聽,感覺有什麼東西在他的口袋裡說著話,那好像是他過去的聲音。
蕭涵回想起了過去的經歷,想起種種無可奈何的瞬間,這讓他產生了不適感。
其他三人聽到室內傳來長吟聲。
喻宛推開門,曹玉大驚失色,有些害怕的在後面看著。
喻宛老師率先打開了教室門,在他們面前出現的是簡直讓人懷疑雙眼的景象。
這的確是一間教室桌椅都好好的擺放在相應的位置,但教室中除了中間4張桌子以外的桌面上都擺放著插有同一種花的花瓶。
那4張桌子邊的椅子上分別坐著4名學生,不,這真的是能說坐著嗎?
學生們像芋蟲一樣失去自由的身體,被捆在了椅子上。
就連頭和臉都被拘束掩蓋住了,初看可以發現每個人的身上拘束服都帶有好幾個鎖孔,對應著可以解開拘束的位置。
他們穿著的拘束服材質看起來相當厚和牢固,無法用刀輕易割開,同時脖子上都掛著一塊大牌子,上面寫著什麼東西?
從制服上判斷那個4個人是兩男兩女好像都是他們學校的學生,4個人中似乎有人是醒著的,分別都呈現出了不同的狀態。
可以聽到學生們所在的位置上,除了長吟聲外還傳來了並不算悅耳的隱隱音樂聲。
「這太過分了!」
「天啊!」
4名學生的脖子上都垂著一塊大牌子,上面寫著名字和一句話。
蕭涵連忙趕過去查看學生們的生存狀況和牌子。
聽到動靜會動,但保持著安靜的學生的牌子的名字是寶木雪,下面的話是我想幫幫他。
最不冷靜且明顯試圖掙扎晃動的學生的牌子,上面寫的名字是星晚,那句話為是幫凶。
低著頭的學生的牌子上的名字是雨若,牌上的文字是請幫幫我。
軟綿綿完全不動的學生的牌子上的名字是君不悔,牌子上的文字是加害者。
「他們都和他有關係,所以被留下了呢,看到這些后你們會怎麼想吧?實際上到底是如何呢?」
龔子走上前去,他恰好知道播放的曲子是一首說唱二重唱曲,翻譯過來的意思就是逼入自殺。
「星晚!君不悔!」
龔子跟蕭涵一起確認了,幾個學生的狀況,可以看到除了。君不悔以外,三個人都明顯在呼吸,只有君不悔,一動也不動,身體冰冷,摸也摸不到脈搏發出聲音的是星晚,其他兩人都很安靜。
蕭涵手腳也瞬間變得冰冷。
「龔子老師請救救這孩子。」
「怎,怎麼會這樣!」龔子嚇得後退了半步。
「剛剛是不是有一個加害者的鑰匙?蕭涵老師,您你快打開困住他的東西,然後讓他躺平!」
正當幾人商量對策的時候,貓頭鷹右衛門突然發出聲音。
「打算使用鑰匙了,那麼又到作為嚮導的我進行說明的時間了,對這裡就是那個奇妙無比的提示房間,在這裡對某個鎖孔使用提示的鑰匙,就能帶領老師們通往下一次的試煉,以此揭開與他有關的線索,之後也要繼續通過考驗來獲得更多的提示哦!」
龔子把貓頭鷹丟到一邊的地上,準備進行心肺按摩。
「現在搶救說不定還來得及吧,那個,那個鑰匙總是先解開吧。」
蕭涵注意到那些鎖孔在拘束服下有以下幾個位置。
拘束身體的部分剝奪了身體的全部自由,讓人被迫以坐姿固定在椅子上,鑰匙孔在手腕周圍有一處。
拘束嘴巴的部分,禁錮了口腔讓人無法說話,在嘴邊顯眼的位置有鑰匙孔。
腳部的拘束,則是一副腳鐐,用鏈子和地板連接著長度約一米,腳腕處有一個鑰匙孔。
眼睛位置居數據覆蓋了半個頭,不僅奪走了被拘束者的視覺,還在耳邊封入了無法直接拆出的耳機,能聽到那隻中傳來爆音的西洋音樂。
仔細觀察之後會發現君不悔身上除了腳部的鎖孔都一樣,其他幾個人身上也似乎有這種情況,同時他們身上的鎖孔和君不悔的都不同。
能打開的有身體,眼睛和嘴巴。
蕭涵握緊了鑰匙,優先打開了眼部和嘴巴,把能開的全部都開了。
一打開嘴上的鎖具,就發現君不悔口中赤色的液體和收不住的勢頭湧出來,有一部分凝結的液體滴落在腳邊。
一瞬間就傳來了血腥味,用透明膠帶纏著高一a班,這個標籤的葯是從它口中掉了出來,落在血泊中。
最壞的猜想就這麼化為了實體,蕭涵和喻宛感覺這些液體是血液,這個狀態毫無疑問是死了。
「他死了……」
「君不悔同學!」
龔子撿起了鑰匙,手不住的顫抖著。
蕭涵默默的垂下頭,抱住學生的屍體,頭髮滑落竟在血液當中也被染上了紅色,肩部明顯的抽搐著。
曹玉太害怕了,一直捂著眼從手指縫隙中偷看。
「是你乾的?」
喻宛將貓頭鷹提起來,質問道。
「不好意思,我不太清楚。」
每個字間隔的停頓被念了出來,感覺像是故意為之的機械蜂回應,但接著就變回了明快的語速。
「呀,你們找到鑰匙了嗎?太好了,可以去下一個房間了呢,走廊里接下來你們會看到更多的門哦。」
「我們得抓緊時間,星晚可能也受傷了。」
星晚長吟的聲音,聽起來像是在含糊不清的重複說救命,或者請原諒我之類的詞。
「怎麼會這樣,就算他就算退1萬步他是加害者,也不,絕對不是這樣子的!」龔子滿手是血,握著鑰匙。
「千夜也不希望是這樣子的!」
「對不起,我不是個稱職的老師。」
蕭涵對著君不悔的屍體痛苦的說道,讓他平躺在地面上,脫下外套蓋上了他。
「蕭涵老師你振作一點,你還有活著的學生需要你。」
蕭涵點了點頭,站起來也拍了一把龔子。
龔子被蕭涵拍了一下,畢竟嘴巴站了起來把鑰匙遞給了蕭涵。
君不悔的身體躺在地面上,現在蓋上了外套,田月蹲下檢查一下他的身體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