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鐵鍋在手天下我有(新書求收藏求票子)
小六搖搖頭:“沒有了,小郎,奴正要說,我們已經沒錢買糧食了,如今市上的黍米少說也要二十文一鬥。”
小六愁的要命,現在別說是二十文,就是二文錢,他也拿不出。
二十文!
這個李治,他是怎麽當的家!
要知道,貞觀年間,大唐米價十分穩定,且低廉,一鬥米也就四五文錢。
這才過了多少年,竟然漲到了這個數。
範先眼珠轉轉,忽然有了靈感:“拿著這個,去當了!”
“這……這是……”範先把裴居道給的外袍脫了下來,扔給小六,這衣衫布料不錯,應該可以賣幾個錢。
反正也是白來的,作為啟動資金一點也不心疼。
小六把衣衫卷好,快步就進了市場,在偌大的西市裏,找個當鋪還是很容易的。
這件外袍乃是正宗的蜀錦織就,那當鋪老板捧著衣衫,撫摸著上麵精美的繡紋,樂的嘴巴都合不上了。
“真是好東西!”
“好東西啊!”
這雖然是個稀罕物,可老板仍然沒有忘記自己奸商的本質,拍了拍衣衫,隻道:“三十文!”
“什麽?”
“你瘋了吧!”
“這布料這樣好,做工也精致,放到店裏,二三百文也買不到,你居然才給三十文。”
“你這衣衫是多少錢買的,我也管不著,不過再好,也是二手的,不是嗎?”
老板的一句話,就把小六嗆住了,他說的,字字句句都是事實。揣著三十文錢,垂頭喪氣的回到了家。
範先一看他這樣子,還以為他沒成功搞到錢哩,聽說足有三十文,樂的眉開眼笑。
“你瞧瞧你,這點眼力,心眼這麽小,如何成就大事業,三十文就足夠多了。”
“可是,一件上好的蜀錦袍子,才當了三十文,實在是太可惜了!”說著說著,他的眼淚就又要續滿,範先連忙勸住了他。
“小六,以後我們有賺不完的錢,犯不著為了幾文錢就哭起來,太沒出息了!”
懷揣著三十文錢,主仆二人興致勃勃的走上了西市大街。
他們兩個逛遍了西市裏麵大大小小的鐵匠鋪,終於買到了範先想要的,大塊平整的鐵板。
據範先估計,他找到的這塊鐵板,大約也不是什麽好來路。要麽就是黑貨,沒有在市署登記造冊的。
要麽就是從皇宮裏流出來的。
裴範先才不管它是什麽來路,隻要便宜就行了。二十文就拿下了,真是幸事一件!
柴劈好,火也燒好,經過劃線,卷邊,反複捶打等工序,忙活了兩個時辰,一個鐵鍋終於橫空出世!
大汗淋漓的範先,把鐵鍋放到陽光底下,看著鐵鍋底部泛出的盈盈亮光,真是欣喜不已。
雖然個頭是小些,可聊勝於無,隻要有了它,以後別管是炒茶,還是炒菜,都能在長安城開辟一片新天地。
當然,更重要的,還是熬藥的好工具。
“小郎,這東西怪模怪樣的,有什麽用處?”從剛才開始,小六就好奇的不得了。
買這麽一塊大鐵板,花了二十文錢,都可以買一鬥米了!
夠吃半個月!
這個圓咕嚕咚的東西,既不能吃,也不能用,還沉得要命,真是浪費!
“你啊,早就告訴你了,目光要放得長遠些,有了這個神器,以後我們還需要擔心錢的問題嗎?”
“錢會自己飛進我們的口袋裏的!”
“可是,那藥的事情怎麽辦?”
說起這神藥,小六心裏就忐忑不安,既然牛皮已經吹出去了,怎的還不抓緊些。
範先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找了一塊抹布,不停的在鐵鍋底部打磨。
“殿下給了我半個月的時間,現在才是第一天,著什麽急?”
“再者說,就算是要熬藥,也得有本錢去買生藥才是,我們有嗎?”
沒有!
小六把錢袋裏唯一的十文錢倒了出來,拿在手裏反複的數,眼淚又吧嗒吧嗒的掉了下來。
沒錢的感覺,真是太痛苦了。
“那我們怎麽辦?”
“噓!”
“你聽聽,外麵是什麽聲音?”範先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兩人走到門口處。
緊閉的大門之外,確實是嘈雜一片。
“這個病秧子在家裏做什麽了?煙熏火燎的!”
“是不是不打算活了,要燒死自己!”這個尖利的女聲,範先已經很熟悉了,就是胖胖的宋大娘。
“不可能!”
“他病成那副樣子了,就是想死也爬不起來!”
“郎君,不過是刁嘴的潑婦,別理她們!”小六惡狠狠的說道,範先覺得,他比自己還要介意。
“我本來就沒打算理他們。”
“不過,他們不是說隻要撞見我,就會生病嗎?”
“那我就讓他們徹徹底底的病一場,也好治了這多嘴的毛病!”
說話間,範先已經推開了大門,一個健步,在眾人麵前亮相。
“眾位街坊鄰居好,我裴某人最近的身子是大好了!”他咧開嘴,展了一個自認為瀟灑帥氣的笑容。
眾人見到他的身影,連忙跑到了三丈以外。
“快跑!”
“病秧子出來了!”有跑的慢些的,腿腳不便的,還沒跑幾步,就撲倒在門前的大坑裏。
兩個人聯手把那撲到的人攙扶起來,別說是和範先搭話了,就連頭也不敢回。
一轉眼,門前就清淨了,一個嚼舌根的人都沒有了。
那叫一個幹淨,空蕩。
哎!
效果顯著啊!
裴範先插著腰,別提多得意了!
這些個刁婆粗夫,以為誰都樂意搭理他們似的,當他們是個寶。他巴不得他們都離他家遠點,不要妨礙他的發展大計。
“小六,既然他們都怕沾染病氣,為何還要跑到門前晃悠,犯賤嗎!”
提起這件事,小六眉毛眼睛全都豎起來了,好像怒目金剛一般。
“他們是來門前挖土的,原本他們都是去街上取土,蓋房子,種花養草,可是這一兩年,金吾衛巡查很嚴,一旦被抓住,男的就要去服勞役,女的就要去舂米,所以,就都跑到這裏來了!”
“原來是這樣。”範先喃喃道。
怪不得剛才看到,好幾個人都是兜著衣服下擺跑的。
以往他病的厲害,也不常出門,還真沒注意過。
“小郎別怕,以後我們多雇幾個人,誰敢再來,我們就打跑了他們!”
小胳膊小腿的,他能行嗎!
牛皮吹得倒挺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