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章 他快瘋了
小護士打量的視線豪不掩飾,關肅有些不耐煩地皺起眉頭,聲音更冷了一些,“你在看什麽?”
小護士嚇了一跳,感覺到男人周身不悅的氣場,連忙收回自己的目光,低下了頭,“對不起,我什麽都沒看……”
關肅對她楚楚可憐的模樣並沒有什麽特別的憐惜,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時間,“讓其他的人都過來。”
“是……”
小護士一步三回頭地離開,想要再往他的辦公室多看幾眼,但是又沒那個膽子。
沒過多久,其他的實習生都被召集了過來,休息室本來是給所有實習生一起準備的,但是因為關肅的小太子爺身份,所以裴朔年在暗中給他很多特殊照顧。
像是這個休息室平時就隻有關肅會使用,其他人都很有眼色地不會過來,隻有在例行周會的時候才會聚集在這裏。
雖然也有人對裴朔年對關肅的特殊照顧有意見,但是因為關肅是這一批實習生裏麵最優秀的,所以並沒有多少人能想到他的家世背景上去,隻以為他是因為能力強而獲得了主任的青眼。
再加上他年紀輕輕就少年老成,平時在醫院也不苟言笑,沉穩冷漠的樣子,其他同齡的實習生都對他有種莫名的尊重和敬怕。
那些人過來之後,都勤勤懇懇跟關肅打了聲招呼。
關肅麵無表情地應聲,看到小護士還站在門口,欲言又止地不肯走,什麽都沒問,對她點頭致謝了之後就直接關上門。
小護士還想說什麽,卻隻能眼睜睜看著麵前房門緊閉,想說的那些話全部都吞回了肚子裏。
最後也隻能不甘心地跺了跺腳,有些埋怨地離開了。
同時躲在桌洞下麵的蔣寶鸞非常想罵人,本來以為隻要應付一個小護士就行,沒想到她走了之後又來了不少其他的人。
聽腳步聲起碼有五六個,一個個都站在辦公室裏開始說著一些她聽不懂的術語和案例。
還好桌子前麵有擋板擋住,那些人都很自覺的搬著小板凳在辦公桌對麵坐下,從他們的角度看不到蔣寶鸞所在的位置。
沒過多久,她就聽到熟悉的腳步聲傳來,然後是一雙包裹在西裝褲下的大長腿在她麵前閃過。
關肅毫無心理壓力地在原來的位置上坐下,兩條長腿舒展地交疊在一起,留給蔣寶鸞的空間瞬間變得逼仄起來。
蔣寶鸞平時最喜歡看關肅穿著白大褂下麵穿著筆挺的西褲,襯得他的雙腿又長又直,還能夠隱約看到緊繃的肌肉線條,想象出進行運動時迸發的力量。
然而此時她隻覺得這雙大長腿太過礙眼。
桌洞下麵的空間本來就狹小,被他的長腿擠進來之後就越發窄,讓蔣寶鸞動彈不得。
關肅像是完全忘記了桌洞下麵還有個人,拿起之前做好的筆記,翻了一頁。
他冷靜地開口,“dbs手術在治療帕金森方麵有非常顯著的療效,為什麽在國內無法大範圍推廣到其他精神相關的疾病治療……”
一個實習生剛好有查這方麵的資料,回答道“大腦的構造太過複雜,尤其是涉及到認知區域,稍有差錯就可能引起一係列的副作用反應,對手術醫生的要求極高……”
“dbs手術的關鍵應該在於醫生本身,而不是技術。”
“……”
蔣寶鸞聽著他們道貌岸然的討論,自己卻憋屈地藏在桌洞下麵盯著男人的西裝褲看,心裏一陣不平衡,忍不住伸出手在男人的腿上狠狠地捶了一下。
“……嘶。”
關肅的聲音忽然戛然而止,倒吸了一口冷氣。
其他實習生都愣了一下,紛紛抬起頭,有些不解地看著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怎麽了?”
關肅警告地看了下麵的女人一眼,隨即抬起頭麵無表情地說“沒什麽,繼續。”
然後他展開交疊在一起的雙腿,將蔣寶鸞直接夾在了中間。
蔣寶鸞難以置信地看著這個男人,他還在有條不紊地進行著專業方麵的討論,上半身人模狗樣,下麵卻用腿牢牢地將她鎖住不讓她動彈半分。
她的胳膊完全不能動,用力地掙紮了幾下,隨即便被壓製得更緊,隻能夠用極小的弧度抬動小臂,無法對麵前的男人造成攻擊。
聽著耳邊學術氛圍很濃的討論聲,蔣寶鸞氣得不行。
關肅的手放在桌麵上,無意識地輕點了幾下,抽空看了蔣寶鸞一眼。
在看到她滿是憤怒的表情時,嘴角微微勾起一個弧度,隨即便被他隱藏過去。
男人的力氣實在是太大,蔣寶鸞自認為身手很好,但還是被男女天生的力量差距壓製,沒有還手之力。
她喘著粗氣,非常不滿地瞪著這個男人。
忽然——
她的呼吸聲驟然放輕,端坐在地板上,定定地看著正前方的某塊地方,眼裏麵閃過一絲壞笑。
關肅正聽著他們的討論,臉上正經而淡漠,下一秒卻突然出現一絲裂痕——
他在桌上輕點的手指突然就頓住,而後緊握成拳。
臉上雖然沒有什麽表情,但是泛白的指尖泄露了他的情緒。
沒有人看到男人低垂下來的眼睫正以一種微妙的弧度輕輕顫抖著,緊握成拳的手背上青筋暴起。
關肅眉頭緊皺,太陽穴鼓了起來,腮幫子被狠狠抵住,像是極力在壓抑著什麽。
他把另一隻手伸到桌下,用力地推開蔣寶鸞的額頭。
然後沒過多久,那溫熱的感覺又湊了上來。
關肅幾乎要發瘋。
他用手死死地按住眉心,喉結不斷地上下而滑動,才不至於泄出聲音來。
蔣寶鸞唇微張,嘲笑的話語要吐不吐,漂亮的狐狸眼挑釁地看著麵前的男人。
她能夠感覺到男人身子的緊繃還有微微顫抖的頻率,把手放了上來,跟嘴一起磨練關肅的意誌。
那些關於手術的討論還在熱火朝天,忽然被一聲極大的響聲給打斷——
關肅渾身繃緊,那根理智的弦終於斷掉,直接將手裏的鋼筆扔在了桌上,發出“砰”地一聲。
他臉色黑得嚇人,像是沉得要滴出水來,冷冷地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沒有任何預兆地下了逐客令。
“今天就到這,都先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