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7章 不想看他受委屈
她閉上眼睛,隻休息了片刻,便又拿著車鑰匙回了蒔鷺小區。
她回到家裏,直接去了唐春雨的房間,從床頭櫃拿出她說的藥。
原來不隻是有熏香,還有口服的藥丸,看來是雙管齊下。
唐初露拿著白色的小小瓶子,猶豫了半晌,還是下定了決心。
她拿了東西之後就開車趕回醫院,路上在五金店門口停了一下,進去買了一捆繩子,和一把小刀。
然後她拿著這些東西,直接去了裴朔年的辦公室。
裴朔年的辦公室開著,她也沒有敲門,直接推開門進去,反手就將門關上。
裴朔年正在桌子上看一份文件,聽到聲音抬起頭來,看到是唐初露,眼裏閃過一絲驚訝。
隨即他有些自嘲地笑了一下,對她說“昨天捅了我一刀,現在過來確認我死沒死?”
唐初露沒有說話,朝著他走了過去,陰沉著臉,一言不發。
裴朔年也慢慢地收起了笑容,將手裏的文件放在了桌上,剛要起身,就看到麵前的女人忽然從手裏拿出了一捆粗繩走到他麵前,手腳極快地將他綁了起來。
裴朔年還不知道她要做什麽,隻是看著她,“露露?”
唐初露沒有說話,抿著嘴角,迅速將他綁在了椅子上,又蹲了下來,把他的手腳一並固定住。
裴朔年低頭看著她,動了動四肢,“露露,你要做什麽?”
唐初露確認綁的結不會被他輕易掙脫,這才站起身來,居高臨下地看著麵前的男人,“我還不知道,你跟唐春雨的關係那麽好了,還能唆使她給陸寒時下藥,我還從來就沒有見過她那麽聽一個人的話,裴朔年,你真是讓我刮目相看。”
裴朔年的臉色一下子就有了變化,似乎是明白了她過來是算賬的,沉著聲音說“我承認我的手段不高明,但如果不是她自己心裏也有那樣的心思的話,又怎麽會被我利用?”
唐初露被氣笑了,“所以呢?你覺得自己沒有做錯嗎?”
如果不是他在後麵推動,她不信唐春雨一個人能做到那些事情。
裴朔年一瞬不瞬地看著她,“我隻是想爭取我要的人。”
這個世界本來就是這樣運作的,他也沒有殺人放火,在一定的範圍內用高效的手段去達到自己的目的,有什麽不對?
唐初露忽然覺得麵前這個人陌生得有些可怕,“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裴朔年,你現在跟別人訂婚了,你這樣招惹我有什麽意思呢?”
“有意思。”裴朔年直接打斷她,眼裏滿是偏執,“我說過我會跟你在一起一輩子,你為什麽就是不肯等一等我?”
他隻是運氣不好而已,如果他家裏沒有破產的話,那麽他現在和唐初露的孩子也許都能走會跑了。
憑什麽就因為他跌了一跤,不小心走錯了路,就被陸寒時趁虛而入,奪走了他最寶貴的東西?
他本來可以都擁有的。
唐初露有太多話要說,張了張嘴,又有些無力。
她放棄跟他講道理,從袋子裏拿出那罐白色的藥瓶,放在了裴朔年麵前,又拿出一把小刀,並列擺在一起。
裴朔年隻看了一眼就認出了那一罐是什麽東西,臉色頓時變得有些難看,“你到底想做什麽?”
唐初露抿著嘴角,眼裏毫無波瀾地看著他說“我已經忍受你太多次了,但昨天的事情我不可能當做沒發生過,你用這麽下作的手段去設計我的丈夫,可偏偏我不能也用同樣下作的手段去報複你,所以……”
她語氣一頓,走到飲水機旁接了一杯熱水回來,將那瓶子裏麵的藥丸倒了出來放在水裏融化,“我隻能讓你也經曆一遍昨天陸寒時經曆的痛苦,這樣才算公平。”
裴朔年不可思議地看著她,眼底的光芒就這麽一點一點被熄滅,逐漸暗淡成一潭死水,又掀起波濤,“你在為了他報複我?”
唐初露搖了搖頭,“不是報複,是教訓。”
說著,她直接上前一步捏住了裴朔年的臉頰,逼著他張開嘴,將那杯水全部灌了進去。
裴朔年沒有掙紮,就這麽抬著眼睛看著她,目光直直地盯著唐初露的臉,裏麵的情緒愛怨交雜。
他目光裏的瘋狂和偏執越來越深,將最後一口水喝進去的同時,又全部斂去了所有的神色,恢複了平靜的樣子,沙啞著開口,“這就是你想要的?”
唐初露將水杯放在桌子上,“他本來可以不用受那些苦的,都是因為我的原因,才會讓你做出這種事情。”
“說起來也是我連累了陸寒時,我不想再看到他受委屈了。”
裴朔年極重地冷笑了一聲,眼角變得鮮紅,喘出一口粗氣,“結了這麽幾個月的婚,就已經開始護上了?露露,你說我出軌背叛你,你不也是轉眼就變了心?”
“不。”唐初露很冷靜地搖了搖頭,反駁了他的話,“這不是變心,是懸崖勒馬。”
裴朔年緩緩收斂了臉上的笑意,本來隻是空蕩的胸腔開始犯疼。
不知道是不是藥物已經開始起了作用,他覺得全身的血液都開始沸騰,眼睛裏麵是掩蓋不住的沉痛,“你那麽心疼他,你昨天就應該往我心髒捅,我死了,他就不委屈了。”
唐初露輕輕地笑了一聲,眼裏卻沒有絲毫笑意,“你怎麽這麽幼稚?法製社會就不用喊打喊殺了,不過……”
她順手拿起桌上的小刀,鋒利的刀刃在光線下閃著駭人的冷光,遞到裴朔年麵前,“如果你實在覺得難受得不行,可以用這把刀在手上劃一道口子,把血放掉,就會舒服很多。”
她的聲音很平靜,眼神卻比這刀鋒還要冷。
唐初露麵無表情地蹲了下來,將那把小刀的刀柄放在了男人的手心,抓著他的手指握住,“昨天陸寒時也是用的這樣的方法,來讓自己保持清醒的。”
她鬆開手,抬頭看著裴朔年,聲音不鹹不淡,“拜你所賜,那道口子還挺深的,你現在也可以試試他當時的感覺了。”
裴朔年手裏緊緊握著那把刀,用力到顫抖,額頭隱隱有青筋浮現,拚命壓製那股要命的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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