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曾經,曾經
看完之後兩人很快都換了書,都是病理學。
不過唐初露特別偏科,去年的一學期就已經嚐到了病理學的可怕,華麗地掛了科。
她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才補考通過,今年又要麵對同樣的困境。
想要成為合格的醫生,就不能偏科!
唐初露伸手在自己的頭上抓了抓,一隻手拿著筆,有些煩躁地在書頁上點著,做了半天也做不出一道題目。
她好不容易寫了完整的過程,答案一對居然還是錯的,連公式都抄錯了。
這個條件為什麽這麽難判斷啊?難道題目的意思不就是讓她用那個公式去做嗎?為什麽不是啊?
唐初露心裏麵有無數頭草泥馬奔騰而過。
課本好像在逗她玩一樣,她根本就不知道這些題目的意思是什麽,太難做了,真的是太難做了!
正當她抓耳撓腮不知道該怎麽辦的時候,她瞥了一眼裴朔年的書——
居然比自己的書還要幹淨!也沒見做什麽筆記,就連橫線都沒有見他畫提到!
他看書就好像是在看小說一樣,什麽都不寫,什麽都不畫,囫圇吞棗,很快就能看完好幾頁。
唐初露有些納悶地問他,“你這樣看能看懂東西嗎?你都不做題目的嗎?”
裴朔年沒有理她,隻低著頭看自己的書。
唐初露討了個沒趣,就在一旁看他看書。
看了一會之後又忍不住問他,“這些不都是非考點的內容嗎?都要期末考試了,你難道還沒複習嗎?我都複習到你後麵的章節去了……”
裴朔年翻了個頁,聽著她在那裏喋喋不休,有些頭痛,歎了口氣,“我在預習。”
裴朔年一向是主張以理解為主,基本上都不會去背誦。
理解了原理之後,不管是做什麽題目都得心應手。
所以他盡管花在課本學習上的時間很短,但依然是學院的前三名。
當然這對唐初露這樣的鑽研派來說,完全是不敢想的事情!
她目瞪口呆地看著裴朔年,還以為自己是聽錯了,他剛才說的是他在預習嗎?
都要考試了,居然還在預習?
“什麽意思啊?難道這些課你都沒有上嗎?”
唐初露非常驚訝,說話一時有些大聲。
見周圍的人都朝她這邊看過來,連忙捂住嘴,歉意地朝別人點了點頭。
然後看著裴朔年,壓低了自己的聲音,“我剛剛才看你上了病理課啊,難道你上課都沒有聽?”
也是,她看他的書本幹淨的就像是新書一樣,就連折痕都沒有,可能都沒有翻開過吧?
但是唐初露越想越不對勁,裴朔年去年不是得了他們院唯一一個病理滿分嗎?
他們的病理老師在課上的時候,還跟他們科普過裴朔年的優秀事跡。
怎麽書幹淨得跟她一樣……
想著,唐初露有些遲疑地問出口,“哎,你是不是期末考試的時候請了代考啊?不然怎麽能夠考滿分?”
見裴朔年聽了她的話之後,臉色有些僵硬。
唐初露還以為是他被自己說中了,連忙壓低了聲音,在他的耳邊輕聲問道“你別誤會,我沒有要舉報你的意思,我隻是想問問你,你有這種門路,能不能給我介紹一下?病體真的太難了,怎麽努力都考不到及格,我不貪心的,不用考什麽滿分高分,隻要讓我不用補考就行,要是今年病理還是不及格,我爸的臉麵又要被我丟盡。”
她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裴朔年有些不耐煩地打斷了,“我沒有找代考。”
說完,他就又埋下頭,沒有再理會唐初露。
唐初露愣了一下,好半天才回過神來,“沒找就沒找嘛,凶什麽凶?”
見氣氛一時間有些尷尬,裴朔年也一直低著頭看書不理她。
唐初露也隻能認認真真地看起手裏麵的書來,她又不甘心地將之前做錯的那道題目又做了一遍。
可是不知道為什麽,明明都已經看了答案,她也覺得很簡單,但是在閉著眼睛把那道題目再做一遍的時候,還是錯了!
而且錯的地方,和之前還是一樣的!
她有些抓狂,難道她是真的跟病理有仇,還是她媽生她的時候,沒有看病理書?
這不科學啊,她明明剛才看了答案,怎麽還是會做錯呢?
正當她百爪撓心的時候,她看了一眼裴朔年,心裏麵突然一動,有了一個想法。
於是她清了清嗓子,恬不知恥地對裴朔年說“你能不能教我做一道病理題啊?就一道!這個題目我想了好半天,就是想不出來,我都對著標準答案過了一遍了,但是關上答案之後又做不出來……”
說完之後,她就目光灼灼地盯著裴朔年,期待著他的回答。
但是等了半天也沒有等到他的回應。
正當她垂頭喪氣,準備放棄的時候,突然聽到裴朔年抬頭對自己說,“就一題。”
唐初露怔了一下。
回過神來之後,她連忙把自己的書遞到裴朔年麵前,不停地點頭,生怕他反悔一樣,“嗯嗯,就一道。”
雖然說的是教她做一道題目,但是裴朔年也沒有像老師上課一樣給她詳細地講解知識點。
他將那道題目用自己的方法做好,然後在解題過程旁邊寫好思路,然後就遞給了唐初露。
唐初露一看,雖然他的答案好像和標準答案並沒有什麽不同,但是被他這樣詳細地列出了步驟,她一下子就能看明白。
並且照著他寫的過程,套用到其它的題目裏麵,也是正確的。
她做完這道題目之後,又找了另外一道相同類型的題目做了一遍,結果終於對了。
她長舒了一口氣,非常感謝地看著眼前的裴朔年,“真是太謝謝你了,你太厲害了!”
裴朔年沒有理她,好像沒有聽到她的話一樣,仍然低著頭幹著自己的事情。
此後的很多天,兩個人都會在圖書館相遇。
還是在相同的位置。
每一次唐初露都來得很早,占著靠窗戶邊的兩個位置,期間有人想要坐她對麵,都被她委婉拒絕了。
有的時候裴朔年來得早,有的時候裴朔年來得晚。
來得早的時候,除了她對麵還有很多其它的空位。
唐初露害怕裴朔年不坐在她對麵,就一直盯著圖書館門口,隻要他一進來就對他招手。
裴朔年其實也不是很情願坐在她對麵。
但是每一次被她這麽一鬧,圖書館的人就都直勾勾地盯著他們兩個,他隻能硬著頭皮坐到唐初露的對麵。
他也有些後悔當初答應教唐初露做題。
現在她每天都纏著自己,經常請教他問題,而且每天也不教多了,就一道題目。
每一次裴朔年看她可憐兮兮,豎著一根手指頭,求自己的情形,他都想拒絕,但是最後也隻是很無奈地歎了口氣。
本來隻是想找個安靜的地方應付這次考試,碰上這麽一個纏人的女生。
裴朔年心裏麵十分後悔,當初為什麽要到圖書館來?應該隨便找一個僻靜一點的地方。
隻是他不知道的是,不管他到哪裏去學習,總會被唐初露給找到,然後製造成偶遇的現象。
後來兩個人在一起之後,唐初露說起這件事情還頗為得意,“這世界上哪裏來那麽多巧合,都是我處心積慮的結果。”
那時候兩人在醫院外同居,兩人的感情好得如膠似漆,也沒有發生之後那些糟心事,唐初露是完完全全對他敞開心扉的。
裴朔年放下手裏麵的工作,捏了捏她的鼻尖,“你還挺自豪?”
唐初露頓時挺了挺腰杆。
那是,誰能夠拿下裴朔年,那可夠她自豪一輩子!
她這還算好的,要是換作別人的話,指不定天天掛在嘴邊炫耀呢。
隻可惜的是,考試前隻能持續一段時間,考完試之後裴朔年就基本上不到圖書館來了。
唐初露也喪失了一個能夠近距離接觸他的機會。
雖然她心裏麵有點沮喪,但是她的病理成績還是讓她非常的開心,這一次她終於輕鬆及格,而且還超過了及格線十幾分!
她爸爸聽說她成績突飛猛進之後,非常的高興,給她的零花錢翻了個倍。
雖然對以後沒有辦法再問裴朔年題目感到非常遺憾,但是零花錢的增多,還是讓唐初露感到非常滿足。
零花錢一多,就免不了要請室友吃飯,唐初露的人緣本來就很好,隻是因為要追裴朔年花了一點時間,所以和室友在一起的時間就相應地減少了。
為了慶祝她病理成功及格,她拿著爸爸給自己的零花錢請室友吃大餐,也是合情合理的!
隻是唐初露沒有想到的是,這三個小崽子居然還各自喊了許多男性朋友來蹭飯!
說是蹭飯,實際上還是大家一起aa,隻是找個借口想要聚在一起玩玩而已。
大學的男男女女,正是精力旺盛的時候,各種各樣的活動和聚會曾不出窮,一個小小的理由就能將大家聚到一起,玩得天昏地暗。
唐初露也能夠理解,也沒有說什麽。
雖然說是她請客,但其實有男生在場的話,也不會太好意思讓女生出錢,她也樂得湊個熱鬧和大家在一起。
她們寢室幾個人先到,室友喊的男生隨後到,據說還是學生會的小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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