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三十九章 恭喜啊，排球隊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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叢慢慢喉嚨微微動了一下，想裝作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她說：“我是聽到樓下的聲音，所以想要下去看一看。
“哦，顧有樞大約也是覺得冷戰時間有點久了，而且，怎麽說呢，本身喜歡她的人就是自己，老冷淡著喜歡的人，這也不是事兒。
隻是一時無法接受自己，但不是一世。
叢慢慢先跟自己說話的時候，他當下就想清楚了，得厚著臉皮繼續上！
那什麽藍一連，不過爾爾，他追了叢慢慢一個學期了都沒戲，有這麽個情敵，不足為懼。
“哥帶回來一隻小奶貓，正跟嫂嫂在客廳裏玩呢，他連帶著語氣也變得輕快了很多。
“那貓叫的聲音大嗎？
顧有樞頓了頓，態度平和地再次接下了這個台階。
他說：“長大就不愛叫了。
叢慢慢大大地鬆了口氣。
這仿佛是個儀式，過了這一關，兩個人就算是和好了。
叢慢慢：“問你道題行嗎？
顧有樞‘嗯’了一聲，順理成章的走過來，跟在叢慢慢身後進了房間。
憤怒來得快去得也快，顧有樞自從消氣，其實每一秒都在後悔。
可讓他主動道歉是不可能的，他也不會。
怎麽說？那天不應該親你嗎？
所以隻好互相耗著。
他攢了一個周的感情和溫柔，好不容易有個宣泄口，一時好得都不像他了。
講完題，顧有樞就默默坐在一邊，翻開叢慢慢滿目瘡痍的專項訓練，低著頭耐心的解釋著，看起來乖巧極了。
樓下的雜毛貓在家裏待熟悉了之後，自然而然地安靜下來，隻是偶爾輕輕叫一聲，一點也不吵。
顧有樞低著頭，心無旁騖地坐在叢慢慢身邊。
他白袖口一塵不染，腕骨嶙峋，手掌顯得有些單薄，眉目安靜，五官優美，是個善心悅目的美少年。
美少年平時麵目可憎，顯不出帥氣，這麽一轉性，他那些藏得很深的魅力就藏不住了。
顧有樞不會拐彎抹角，也不會裝模作樣，溫柔體貼背後附贈一片赤誠真心，眼裏有誰就時刻惦記著誰，讓人細想起來特別動容。
叢慢慢看著他的側臉，兀自走了一會神。
想起兩人之間被短暫壓下的分歧與顧有樞窮追不舍的問題，她不由自主地順著歪的思路稍微暢想了一下。
把自己代入電影裏看來的一些場景，想象自己走過去，摟過顧有樞，把那雙她看了很久的手拉過來……然後膩膩歪歪地摸摸他這裏……
再往下她就不敢想了。
這種談戀愛的方式是她打小就學來的，她們這個年紀的戀愛不都是這麽小打小鬧膩膩歪歪的嘛。
中間有那麽一會，她突然出乎意料的，有一點悸動地想著。
其實和顧有樞試一試也沒關係，反正她現在也沒有其他喜歡的人……
正這麽想的時候，顧有樞無意中發現了她走神，問道：“你累了？
叢慢慢：“呃……咳，有一點。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顧有樞就一言不發地下樓拿了飲料來。
叢慢慢一看，兩瓶冒著冷氣的冰礦泉水。
顧有樞解釋：“冰箱裏就剩這個。
叢慢慢搖頭表示無所謂，伸出手正要拿之際，顧有樞也正好伸出手。
兩個人的指尖尷尬地碰了一下，叢慢慢一頓。
顧有樞回過神來，心裏難以置信地
罵自己是不是有病，她自己擰不開瓶蓋嗎要多此一舉。
可是手已經伸出去了，再收回來更尷尬。
顧有樞咬牙把心一橫，飛快地將瓶子拿起來，擰開瓶蓋，又做賊似的放回去，一連串動作像極了偷地雷的。
他局促不安地看著叢慢慢，呼吸都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好像被自己的蠢貨行徑驚呆了。
叢慢慢想笑，但考慮到倆人剛和好，怕顧有樞惱羞成怒，憋回去了。
喝了一肚子白水，在冰水的鎮定效果中，叢慢慢察覺出了自己隱秘的軟弱和妥協，連忙把她那天勸顧有樞的話逐字逐句地對自己說了一遍，這才將起伏的心緒壓下去了。
這天是一天比一天熱了，大二開學一天比一天臨近。
跟顧有樞和好以後，兩個人都小心地避開了之前的事，顧有樞開始明白，萬事不可能都如他意，別人不可能都跟著他的計劃走。
他也不能因為自己喜歡叢慢慢，就禁止叢慢慢跟其他人來往。
顧有樞在磕磕絆絆中學會了退讓。
付大鵬體育成績優異，據說到時到了大二，差不多就能成為校排球隊主力球員了。
能成為主力球員，那就相當於前途已經塵埃落定了一多半，壓抑了一學期的心花終於怒放，付大鵬揚言開學要請大家吃飯唱歌。
請到顧有樞這裏，付大鵬特意說：“那時候叢慢慢有空嗎？叫她一起來吧，之前的事兒……我跟她賠個不是。
叢慢慢本來不想去，但顧有樞跟她說：
“之前那就隻是同齡人玩遊戲，你越是當真越顯得自己小氣，你樂意被人說小氣？
叢慢慢琢磨了一下，把話聽進去了。
於是周末，一群曾經在一起玩過的人重新在學校附近集合，大家一起熱熱鬧鬧地舊地重遊，去了地表最強。
上回是集體來地表最強聚會，這回卻是付大鵬私下請客，請的都是以前玩得好的人。
包廂裏的氣氛比平時寬鬆，不用刻意用一些無聊的遊戲炒熱氣氛。
大家雖然後半學期疏遠了一些，但也不至於沒有話聊。
句號一個暑假就待在自己家的飯店裏，憋都要憋壞了，一進屋就霸著麥不放，鬼哭狼嚎。
隻可惜沒一句歌在調上，被大家集體趕下去了。
顧有樞突發奇想，不知怎麽的一腦抽，點了幾首叢慢慢時常單曲循環的歌，把話筒往叢慢慢手裏一塞。
“你來唱。
一時間，包房都安靜了。
上回他們開包廂，開玩笑逼著叢慢慢唱歌，可叢慢慢比顧有樞還不給麵子，從頭到尾愣是一句都沒唱。
句號一臉震驚地看著叢慢慢接過話筒，後對顧有樞驚訝的說道。
“你怎麽知道我喜歡這首歌？
顧有樞得意的仰起下巴，露出無懈可擊的下頜線，他淡淡的笑著：“我可比你想象中更加關注你。
兩人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而包廂裏的其他人卻不知道他們關係進展到這麽快了。
付大鵬想起自己這次牽頭請客是求和解的，忙幹咳一聲：“呃，那個……
他剛剛開口，顧有樞就把他手裏的話筒奪過去了。
付大鵬：“……
顧有樞從來沒在大庭廣眾之下唱過歌，更別說是跟其他人合唱了。
他把話筒關了又開，確定有聲之後，歌已經過去一半了。他急急忙忙地抬起話筒，也不知該用什麽音量，摸索著跟
著叢慢慢哼哼了幾句。
一回頭發現叢慢慢正在看他，後背登時緊張出了一層汗，他忙收回視線，麵無表情地盯著屏幕上的字幕，磕磕絆絆的跟著唱了起來。
而包廂裏其他人，至此還是沒能理解，這兩人咋就開始合唱了？
況且這也不是一首可以合唱的歌吧？
顧有樞是半路跟上叢慢慢的，難免有點跟不上節奏，進了副歌，他就明顯會唱得多了。
付大鵬鬆了口氣，放鬆後背靠在沙發上，轉頭對句號說：“他兩……現在好像好說話多了。
句號推拒了他遞過來的煙，笑了笑。
付大鵬在燈光晦暗的地方打量著，發現叢慢慢也變了不少。
正跟句號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叢慢慢忽然放下話筒，朝著他們兩個這邊走過來。
叢慢慢：“恭喜啊，排球隊主力。
“有什麽好恭喜的。
付大鵬在顧有樞一首非常小眾的英語情歌裏說。
“像我這種水平，能當上主力都是家裏祖墳冒青煙，以後可得更拚命才能行。
付大鵬苦笑了一下：“我們這種人，稍微一不努力就要被換下去。
“那就繼續努力唄，叢慢慢把目光從顧有樞的背影上挪開，偏頭看了付大鵬一眼。
“現在的主力不也是努力得來的。
付大鵬笑了起來，“誒，做人難啊。
叢慢慢想說，既然已經從替補變成了主力，那就得再拿出百分之二百的努力留在主力隊伍裏才行。
叢子安要是還在，估計今年也進入了主力隊伍吧。
而且，排球打得好是能進國家隊、參加奧運會的。
後來想了想，說出來也沒勁，人家是正經學這個的，自己要是多說了好像顯擺自己知道得多一樣。
她於是客套敷衍地說：“是啊。
人和人的想法差距越來越大，將來會讓他們背道而馳、漸行漸遠，過起截然不同的人生。
付大鵬站起來，過了一會點了酒水回來。
顧有樞：“……又喝啊。
“今天開心，不喝怎麽能行！句號嘰裏呱啦地叫著就要伸手，被叢慢慢一巴掌扇回去了。
“得了吧你，本來酒品就不好，喝醉了又要發酒瘋。
付大鵬扔了一瓶礦泉水給句號：“你們別喝了，我這些……這是給叢慢慢點的。
叢慢慢：“蛤？
而後她扭頭威脅性的看向顧有樞：不是你說的，他要跟我道歉嗎？灌我酒是道歉？
剛剛才對付大鵬有了點好印象，這會兒也消失殆盡了。
顧有樞也始料未及，急忙擋在了叢慢慢麵前。
“這樣不……
話還沒說完就被付大鵬笑嗬嗬的打斷了。
付大鵬一臉和善的問他：“請示下老三，我敬叢慢慢一杯行嗎？
這下顧有樞也說不出什麽來了。
付大鵬給自己拿了瓶酒，遞給叢慢慢的卻是剛剛才要的唯一一杯橙汁。
將橙汁遞給叢慢慢，他釋然一笑，道：“之前的事情是我對不住，我跟你道歉，不過那會兒我真沒把你跟咱老三湊一起……。
“就是我女朋友……你可能不知道，駱文靜是我女朋友發小，我也推辭不過，那次本來是準備安排老三跟駱文靜一起的……，
“哎，那也是個意外，不說了不說了。
“這杯酒我喝了，橙汁你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