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六十八章 我看你可憐
穀雲猜的沒錯,大約是淩晨四點半的時候,G城某個小區裏突然傳出一個男人的哀嚎聲,生意淒慘到何種境地,差點將整棟樓的天花板都給震碎了。
牛博海是痛疼的。
他醒來的時候看到床上那一灘血跡又再次暈了過去,可惜,疼痛遠比昏迷來的更猛烈一些,昏過去的他被下體的傷口給痛醒。
他幾乎是用盡了全身上下所有的力氣,才讓自己的上半身從床上坐了起來,手臂撐在身體兩側,牛博海最開始怎麽都不敢相信那痛楚是下半身傳過來的,可是當他真的起來,看到那何其淒慘的情形之後差點直接魂歸西天。
無法形容當時的場麵有多麽的驚恐,牛博海心裏震撼更大,他怒極的喊著張幼儀的名字,可是張幼儀早已經不知所綜合。
牛博海急的滿頭大汗,最開始為了麵子,他始終不敢聯係任何人,可是後來,就在那鑽心蝕骨的疼痛還是戰勝了他的麵子,用盡最後一絲力氣,牛博海打通了妻子的電話。
電話遲遲沒有被接起,好不容易又一次接起來了,他那身在娘家,仍舊氣的不行的妻子根本不給他說話的機會,隻是對著電話狠罵了一通。
“牛博海,你以後少給我打電話,老娘已經決定了,老娘要跟你離婚,你就等著滾出我家吧!
牛博海眼神都有些恍惚了,他沒有聽清楚妻子的話,而是自顧自的。
“我,我出……。
“你什麽你,別跟我廢話,你等著在離婚協議上簽字吧!
說完,直接掛斷了電話。
聽著耳邊的嘟嘟嘟聲,牛博海的心態徹底崩了,他痛的不行,身上少了一個器官已經讓他悲憤的不行,現在還被黃臉婆掛斷了電話。
牛博海大聲的嘶吼著,可是因此又被隔壁的鄰居敲牆以示警告。
一向欺軟怕硬,慫的不行的牛博海立刻蔫了下來,情況緊急,或許他現在去醫院還來得及,或許還能接上……。
再不遲疑,牛博海忍著無時無刻不存在的疼痛,第一個撥通的電話竟然是公司的行政部。
之後才聯係上了醫院的救護車。
牛博海的妻子王菊芳趕到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牛博海,最開始的時候還有那麽一絲絲的心疼,還存著最後一絲愛意。
可是等牛博海醒過來,王菊芳從牛博海口中知道他為什麽會變成如今這個樣子之後,毫不猶豫的選擇了離開他。
彼時,牛博海下半身被包紮的密不透風,他看著妻子王菊芳,表情驚恐而又害怕。
“我不簽,你休想讓我離婚,我這輩子都不可能離開你,王菊芳,你休想!擔心光是這樣還不夠,他又將兩人的女兒扯了出來。
“就算是為了女兒我都不能和你離婚,你難道想讓女兒沒有爸爸,以後在所有同學的麵前都抬不起頭來嗎?
越是聽他這麽說,王菊芳想要離婚的心思就越發的堅定,擦拭掉眼角最後一顆眼淚,王菊芳轉身麵無表情的看著床上的牛博海。
“你有什麽資格繼續綁著我?不看看你自己現在是什麽樣子?就你現在這樣還能叫做男人?
“你跟多少女人亂搞我都無所謂了,結果你現在竟然敢將人帶進我的家裏,還在我的床上亂搞!牛博海你天大的膽子啊,我之前真的是小看你了。
“你身上的那玩意兒……呸,我說出來都覺得丟人!不管你這樣又是和哪個女人搞得,你要是真的想讓我們母女好,還是給我們留點臉麵,同意離婚好了,我還擔心別人知道我女兒有個這樣的父親看不起她。
王菊芳的話想把刀子一般狠狠的紮進牛博海的心裏,他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的女人,剛開始隻是怒瞪著,到了最後突然瘋狂的在病床上掙紮了起來。
病床被他搞的框框作響,王菊芳第一次看到懦弱的丈夫這麽的激動,她立刻後退了一步遠遠的看著陷入癲狂之中的牛博海。
牛博海攥緊拳頭,咬緊牙關,盡管拳頭一直狠狠的砸在身側的床上,可是下體依然保持著佁然不動的姿態,嘴裏振振有詞的念著張幼儀的名字。
“張幼儀!張幼儀!張幼儀,我要你不得好死!張幼儀……。
他的五官扭曲,臉上每一塊肉都堆積在了一起,看起來十分的恐怖。
醫生護士們聽到病房裏的動靜急忙趕了過來,無數穿著白大褂的人衝上前,醫生們七手八腳的將牛博海固定在床上,還有人吩咐著解開牛博海下邊的包紮看看裏麵傷口的情況如何。
房間裏初始時候很混亂,但是在醫生的有序安排下一切都變得井井有條。
牛博海因為情緒波動太大,不接受醫生的救治,遂第一時間挨上了一陣鎮定劑,他徹底的沉睡之前,看到的是王菊芳毫不遲疑離開的模樣。
之後,又過了兩天之後,王菊芳帶著離婚協議再次出現在了牛博海的病房裏,這一次,她沒有再跟牛博海說任何一句多餘的話,將離婚協議放在牛博海身邊,又拿了一支筆塞到他手裏。
毫無感情的說道:“簽吧。
牛博海現在也破罐子破摔了,將身上那離婚協議隨意的扔到了床下,他好整以暇的看著王菊芳的臉,“你死心吧,我是不會簽的,你這輩子,活著是我的人,死了也是我牛家的鬼,想趁著我現在不行就甩了我,我告訴你,沒門!
“牛博海,你不要逼我!王菊芳這次過來也是做好了所有準備的,她也不是好欺負的,絕對無法容許牛博海之前的所作所為。
“我逼你怎麽了!我們本來就是夫妻,我是你的丈夫,你就應該聽我的話,少想那些亂七八糟的,我不簽!
王菊芳不再多說,她轉身走到病房門口,不知道衝誰說了句什麽,等她再進來的時候,身後已經跟上了兩個男人。
正是之前她帶著去找張幼儀的那兩個打手。
牛博海驚恐的看著突然出現在病房裏的裏麵,他嘴裏還在喊著‘你們想幹什麽’的時候,那兩人已經上前將他的胳膊抓住了。
其中一人拿出一把水果刀,而後直接在牛博海的大拇指上劃了一道,牛博
海吃痛,低頭去看的時候,他左手的大拇指已經血流如注了。
王菊芳看此情景,不緊不慢的從地上將那些協議撿起來,拿到牛博海麵前強行逼迫他按手印的時候,王菊芳全程麵色嚴肅一言不發。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結果,王菊芳離開的也毫不拖泥帶水,隻是在門口的時候又對著失魂落魄的牛博海提了個醒。
“那個家之前也是我家裏出錢買的,我看你可憐,暫時先不趕你出去,但是等你出院了,立刻給我把東西都搬走,要是到時候我去看你還住在那裏,別怪我不顧念舊情把你的東西連帶著你一齊扔出去!
說完,這才徹底離開了。
王菊芳離開之後,牛博海無力的癱倒在了病床上,直至此刻,他心裏對於張幼儀的怨恨變得更加的濃烈,他恨不得立刻就從這張該死的病床上走下來,然後找到那個賤人,等他找到了那個賤人,非要將她剝皮抽筋才算解氣!
牛博海撐在一邊的手背青筋畢露,整個人都在低低的喘著粗氣,他這幅形容實在可怖,直接就將前來換吊瓶的小護士嚇得跑了出去。
牛博海是兩周以後才出院的,他住院的期間,將自己的年假都給用上了,當然,要是年假還有的話,他也不會現在就要求強行出院。
回到公司,好些人問起了他最近的情況,牛博海忍著怒意,笑著跟大家說著沒什麽事情,生怕哪裏不小心走漏一點消息,自己已然被內定的升職便要泡湯。
雖然出院了,但是他還是不敢先回家,王菊芳之前說過的話還縈繞在他的腦海,牛博海當務之急是壓製公司裏的懷疑,以及,先找到張幼儀那個賤人,順便解決了她。
在公司裏賠著笑的時間分外的長,好不容易熬到了下班時間,牛博海再次看了看公文包裏的匕首,抬頭又若無其事謝絕了其他同事一起同行的邀請,下樓轉身便打車趕往了璀璨人家。
出租車行進途中,擔心璀璨人間閑雜人等的人太多了,牛博海立即又有些慫,所以,他臨時改變了注意,
“去璀璨路28號。
司機師傅側頭往後麵看了一眼,發覺牛博海的麵色不是很好,也不敢抱怨什麽,答了一聲好之後又立刻調轉了車頭。
車子停在女生宿舍前,牛博海氣勢洶洶的下車直奔張幼儀的宿舍,狹長的走廊裏靜謐的有些可怕,原本漆黑一片的走廊因為牛博海的腳步聲亮了起來,他陰沉著一張臉,目的地便是張幼儀的宿舍。
這裏他來過好幾次,哪怕是閉著眼睛他都能找到,一步一步,牛博海的腳步聲在此刻顯得十分恐怖。
終於,他走到了張幼儀宿舍門前,牛博海的目光在緊閉的門鎖上停留了一瞬,而後突然一反慫逼常態的伸出手大力捶打著房門。
‘咚咚咚’幾拳下去,走廊裏所有的聲控燈都亮了起來,牛博海大有一副將房門砸碎的衝動,他陰沉著臉,扯著嘴角大聲喊著張幼儀的名字。
“張幼儀!
裏麵沒有任何回應。
況且,這個時候怎麽可能會有任何的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