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三十二章 你很自信
第一晚的營業便這麽過去了，讓其他工作人員解散之後，穀雲又和佩兒等人留在了店裏，畢竟還有一個丁亮宿在了樓上，說不定大晚上的還需要什麽，穀雲第一天上任，一點問題都不想有。
想到這裏，她不禁發笑。
已經搞成了這幅慘淡的樣子，現在還談什麽‘一點問題都不想有’，在員工麵前保持的胸有成竹。
可是隻有穀雲自己才知道她究竟有多麽的擔心。
也不知佩兒什麽時候已經趴在穀雲對麵睡著了，穀雲看著她的頭頂，漫不經心的想著以後怎麽管理這麽大的夜總會。
正百思不得其解之際，寒子從電梯間裏走了出來，穀雲揉了揉眼睛，輕聲問著他。
“三樓情況怎麽樣了？
“沒聲，寒子走近他，看到已然睡著的佩兒，再次壓低了聲音，“大約是睡著了，你們還是先回去休息一下吧。
穀雲搖頭，順勢打了個哈欠，“沒關係，我還要考慮下明天如何宣傳，還有車子、海報之類的東西，得準備的萬無一失才行。
“所以才讓你早點休息。
寒子無奈，他已經說過了好多次，讓穀雲和佩兒先去休息，他在璀璨人間已經幹了好久，怎麽會連一個客人都照顧不到，可是穀雲就是不放心，一定要在場才行。
眼見說服無望，寒子隻能宣告放棄，找了個椅子坐在她旁邊，寒子將穀雲手邊的紙張抽出來想要看看她這麽半天都在畫什麽。
可當他看到一堆白紙上那些完全看不出來是什麽的鬼畫符，忍不住問了一句，“這些是什麽？
穀雲閑暇之餘瞅了一眼，一臉驚奇的詢問寒子。
“你是真看不來還是在裝傻？一把奪過寒子手裏的畫著無數扭曲線條的紙張，用筆戳著其中一個獨立的個體，“這很明顯的就是車子啊，負責大街小巷宣傳我們夜總會的車子，看不出來？
看看紙上的畫，再看看無法理解自己看不懂畫的穀雲，寒子咽了口口水，非常真誠的開口道。
“有些難度……。
穀雲當場表演了一個翻白眼，隨機扭過頭，伸手鄭重其事的拍了拍寒子的肩膀。
“偶爾太真誠了，也不是什麽好事啊弟弟。
寒子一口血憋在喉嚨眼裏，怎麽都吐不出來，黑夜漫漫，他正要起身去找還在外邊的兄弟秦玉林時，電梯的聲音忽然響了起來，隨後便是一陣清脆的高跟鞋的聲音。
穀雲和寒子對視了一眼，而後一齊衝著電梯的位置看了過去。
原本大廳裏的燈光就沒有開的很亮，再加上現在這個時候沒有什麽客人，穀雲直接讓寒子將除了他們坐的地方之外的燈全關掉了。
所以，目前突兀響起的腳步聲讓兩人不約而同的心裏一緊，穀雲還好，倒是寒子……他腦海中登時冒出了無數恐怖電影中的橋段。
還沒等寒子想要英雄護美，帥氣的站起來護在一睡一畫的兩個女孩前，那個發生高跟鞋聲音的女人已經快步來到了她們周邊，隨後，大咧咧的坐在了穀雲的旁邊，寒子的對麵。
“你們在幹什麽。
蔣羅池衣服穿的十分整齊，大約是覺得裏麵的衣服太過於暴露了一些，她不知道什麽時候多加了一件
薄薄的外套，她的妝容沒有之前的看起來精致，唇上的口紅有些淡了，但在此刻的燈光下，看起來仍別有一番感覺。
要不是蔣羅池伸出手在寒子眼前晃了一下，還不知道他要出神到什麽時候，“弟弟這是看呆了？
看到寒子臉上的紅已經飛到了耳根處，蔣羅池還要繼續調戲寒子，卻被穀雲攔了下來。
“你怎麽下來了，這個時候不是應該在房間裏……。
後邊的話穀雲沒有說出來，但是蔣羅池已然聽懂了，她手臂撐在桌麵上，左手托著下巴對穀雲笑。
“姓丁喝的爛醉，這會兒睡得跟豬似得，不到天亮都醒不來，說完，又看向穀雲手邊的東西。
“我下來看到你們差點被嚇一跳，你這麽晚了，還在這搞什麽。
“宣傳計劃，穀雲也不遮掩，直截了當的，“或者你有什麽好的意見嗎？我們目前確定了用車子來宣傳。
“那倒也行，蔣羅池看似認真的考慮了一下，隨後給出了‘也還好’的建議。
沒有得到什麽建議，穀雲的回複極其敷衍：“哦，那真是謝謝你的參與了。
蔣羅池倒也不生氣，好笑的笑了一聲，而後終於問起了她走過來和穀雲打招呼的真正原因，“會上說的淨營業額你準備怎麽解決？
穀雲正執筆在紙上畫著什麽，聽到蔣羅池的問題倒也不驚訝，“還能怎麽解決，生意已經爛成了這樣。
所以她才要盡快的搞宣傳，隻要前期的宣傳到位，後期的收入一定不會少。
“你倒是比我想象中要淡定的多，好整以暇的看著穀雲塗塗畫畫，蔣羅池嘴角勾起，臉上卻沒有一絲笑意，“怪不得梅姨這個時候將整個璀璨人間交給你。
正在編寫廣告語的穀寫字的手忽然停了下來，一個不小心，沒有把握好執筆的力氣，黑色鉛筆筆尖在白紙上斷成一截，她緩緩抬頭，和蔣羅池的目光在空氣中交匯。
就連寒子都看出了兩人之間突然的劍拔弩張，他不自覺的抿了抿唇，再看過去的時候，眼前出現了一根斷了筆尖的鉛筆。
“幫我削下鉛筆，馬上要用到的。
穀雲嚴肅的看著蔣羅池，話卻是對著寒子說的，寒子看了看桌麵上其他已經削好的鉛筆，最終還是認命的接過穀雲手裏的鉛筆離開了。
終於隻剩下他們兩人，穀雲微微扭頭，有些不解的看著蔣羅池，“聽說你在上一家夜總會挺紅的，怎麽會突然過來這裏？
蔣羅池聳肩，“你可以猜一猜。
“梅姨讓你過來監視我的？穀雲早前看梅姨和蔣羅池的相處便已經猜出這個可能性，但是又不確信，所以才讓佩兒去問一問的，結果雖然不盡人意，但也有一些收獲。
蔣羅池搖頭，“你似乎有些過於自信了。
第一次被人這麽形容，穀雲有些不好意思，但除此之外她確實想不到其他的可能……，腦海中有個想法一閃而過，穀雲急忙開口道。
“你是等著接我的班？
“或者不是哦，蔣羅池歪頭笑了一聲，“隻是個無形的競爭而已，誰做得好就能得到經理的位置。
蔣羅池說的輕鬆，可是聽在穀雲的耳朵裏卻怎麽都不是味兒。
“既然如此，梅姨為什麽不直接任命你是經理？穀雲不解，繼續道：“我沒有經驗，對夜總會的管理更加不熟悉，梅姨挖你過來的原意如果就是讓你做經理的話，她又為什麽找上我，我不理解。
一個個問題湧上腦海，穀雲卻一個都解釋不開，歸根結底，從梅姨開始在武文華手底下保自己的時候，她就已經不知道自己對於梅姨來說是什麽了。
一個員工？助手？還是其他的什麽。
“很難理解嗎？我還以為你挺聰明的呢，蔣羅池從椅子上下來，看起來似乎是準備離開了，可是看到一臉不明就裏，儼然已經開始勞神的穀雲，咽了口長氣，耐著性子好心好意的為她解惑。
“她讓你做經理就是相信你的意思咯，這些還要疑惑嗎？拽你上去也是覺得你是個可以栽培的好苗子，你想那麽多做什麽，專心搞好你的工作就行。
“那你呢？穀雲越發的雲裏霧裏的，“你被挖過來原本是要做經理的，怎麽願意甘居人下？
“你可不是我。
“所以我想知道你是怎麽想的，穀雲追問，為了防止蔣羅池突然就要離開，她也跟著站了起來，順便擋在蔣羅池身前。
她目光堅定的看著蔣羅池，昏暗的室內最明亮的不過是穀雲那雙眸子。
蔣羅池被她這麽看著，不知不覺的竟然被她的眸子吸引了過去，她沉迷的伸出手，似乎是想要觸摸穀雲的眼睛，卻被穀雲不動聲色的躲了開來。
察覺到對方的不適應，蔣羅池輕輕一笑，忍不住讚歎道：“有沒有人說過，你的眼睛很漂亮。
“謝謝，穀雲點頭道：“他們覺得我整體都很漂亮。
“你果然很自信，蔣羅池深吸一口氣，放下的手緊了緊身上的小外套，“這也是梅姨欣賞你的點。
再次正視穀雲，蔣羅池格外真誠的看著她的眼睛。
“在哪所夜總會工作對我來說都是一樣的，梅姨給了我更高昂的工作，所以我就過來，就這麽簡單。
她說的輕鬆，可是在穀雲看來又沒有這麽簡單。
“你剛剛明明說了我跟你，伸手指指自己，接著又指指蔣羅池，穀雲一臉的莫名，“是競爭關係啊？
“他們說過你長得漂亮，卻沒有說過你很好欺騙嗎？蔣羅池笑的開心，一直趴在桌上的佩兒因為她的笑聲微微動了動，之後又沒了動靜。
可是也引起了兩人的注意，蔣羅池的視線從佩兒身上收回，又對著穀雲輕輕笑了一下，“你好奇的都得到回答了，現在能放我回去休息了嗎？
“……，穀雲一時間不知道該用什麽樣的態度和表情同蔣羅池交談，她甚至連蔣羅池什麽時候走的，寒子什麽時候帶著秦玉林進來的都不知道。
將削好的鉛筆還給穀雲後，再一次的提醒她該上去睡覺了，並且佩兒也需要去床上才能得到更好的休息。
剛剛知道的事情對穀雲來說還需要時間消化，但她也知道繼續在大廳待下去不可取，於是便同意了。
秦玉林抱著佩兒上四樓睡覺，他上去的這段時間寒子負責守在璀璨人間門口站崗。
穀雲吩咐好了兩人之後，跟在秦玉林身後，終於要回去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