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窯子

  顧清竹從外走走進來，開口第一句話便讓顧清靈皺起了眉。


  “姐姐，窯子是什麽地方呀？”


  “清竹，這詞你哪兒聽來的？”語氣嚴肅。


  “何桂告訴我的。”顧清竹道。


  上午，顧清竹下山去村裏，想找那些同齡的朋友玩，可是他們都排斥他，不跟他玩。


  “你快走開啊，不要站在這裏。”一個孩喊道。


  “就是，快走開，別把我們也弄髒了。”


  “快走，這裏不歡迎你。”


  “我們不要跟你玩。”


  ……


  昔日的玩伴們，一聲聲的喊著，顧清竹眼睛泛紅，握緊拳頭，忍住不哭。


  他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望著他們。


  見他不走，領頭的孩子上前，推了他一把，顧清竹人，一下子被推到在地，一屁股坐在霖上。


  “哥，你幹嘛還動手了。”


  一個七八歲的女孩喊道，上前扶起顧清竹。


  “何桂，你要是跟臭不要臉的玩，我就告訴娘去，你晚上可就別想吃晚飯了。”那孩斜眼看了眼自己的妹妹，轉身離開：“大家跟我走，我們去其他地方玩。”


  何桂扶著顧清竹的手迅速鬆開，退後了一步。


  “那個…”她猶豫著，最終還是了出來。


  “我娘，你娘是進窯子賣的人，髒得很，她不讓我們跟你玩，晦氣。”


  “窯子是什麽，我娘才沒進什麽窯子。”顧清竹問，而且他娘可愛幹淨了，怎麽會髒。


  “我也不知道什麽是窯子，反正就是很不好很髒的地方，而且大家都是這麽的，你家的銀子就是靠你娘去窯子賺回來的。”


  “我家銀子是我姐姐賺的，我姐姐可厲害了。”顧清竹強調道。


  “那就是你姐姐和你娘一起去窯子賺的，都髒。”何桂跟著強調道。


  “才沒有，我姐姐和我娘都一點都不髒。”顧清竹紅著臉衝何桂喊。


  “你那麽大聲幹嘛，這事又不是我的，大家都這麽認為。”


  何桂扭頭看了眼自家哥哥離去的背影。


  “不跟你了，我們以後也不會跟你玩了，我走了。”


  顧清竹呆在原地，年紀還的他，有點無法理解發生了什麽，為什麽大家突然就不喜歡他家了呢。


  聽完弟弟的訴，顧清靈冷著一張精致的臉，琥珀色的桃花眼閃著危險的光芒。


  她沒有隱瞞弟弟什麽是窯子，認真詳細的告訴了他，什麽是窯子，還有這村裏的村民門對他們顧家是抱著多大的惡意。


  顧清靈認為，應該讓弟弟從認清世界是什麽模樣的，人性就是有好有壞的，而不是一味的將他保護起來，長成真單純的少年。


  那將會是另一種傷害。


  嘴長在別人身上，若因為別饒幾句誹謗，就大動幹戈，那就太家子氣了。


  顧清靈望著山腳的顧家村，別人踩著你，那是因為他們覺得你可以踩，自己要高到他們隻能仰望的地步，讓他們屁都不敢放一聲，隻有敬畏。


  用過晚飯後，顧清靈借口去新房子那看看，獨自一人下山了。


  月光朦朧，她如同靈巧的貓一般，穿梭在各戶人家的牆角之下，竊聽著他們的私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