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正文 第901章 仿佛灌了一劑猛藥

  戚益凱跪在了戚水柔的麵前，咿咿呀呀地嘟囔著，卻沒有發出任何一個清晰的字句。


  他痛苦地看著眼前的女子，不停地扇著自己的耳光。那模樣，就像十惡不赦的罪人，忽然之間靈魂受到了譴責一樣。


  戚水柔下意識地縮了縮，有些驚恐地看著這個熟悉的男人。


  就連封煜寒被戚益凱這樣的舉動給嚇了一跳，回頭看了嶽輕靈一眼，問道，“你帶他來做什麽？”


  嶽輕靈無比淡定地看著封煜寒，小聲道，“因為他看見了她，非得要過來看看。”


  封煜寒不悅地皺眉，“他隻會刺激柔兒，讓她加重傷害而已。何況這裏養著他，不是為了嚇人的。”


  嶽輕靈卻露出了一絲笑意，“少爺，你剛才不都說了嗎，會刺激戚水柔。那讓他過來，不正好嗎？”


  封煜寒一瞬間反應過來！原來刺激一個人的方式有很多種，除了愛，還有恨。


  這是一步險棋，但是不代表這沒有任何的意義。


  就像以毒攻毒一樣，如果有精神性的創傷，默默的溫情或許改變不了什麽。但是長久的怨恨，或許就是一劑猛藥，直直地澆灌下去，讓人的神經，逐漸變得清醒。


  戚水柔需要這樣的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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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煜寒雖然不忍揭開戚水柔心裏麵的瘡疤，可是也知道，戚益凱的出現，是會起作用的。


  至少，不會讓她像現在這樣，一直保持著沉默。


  在關心與痛苦的掙紮中，封煜寒最終還是選擇了接受。


  戚水柔瑟縮地看了封煜寒一眼，眼淚婆娑。這時候的他，如同一個卑微的乞丐，已經失去了原來的驕傲和尊嚴。


  他知道自己的餘生，都要贖罪。一直呆在這個地方，為曾經犯下的罪過贖罪。


  每天都會有人強迫他回憶起特別不想回憶的事情，他卑微的家庭出身，在帝都艱難求生的種種經曆，以及後麵遇見了蘇瑜的各種情節。


  然後每次回憶起來，他的心，就會被一根又長又鈍的尖針狠狠地刺下去。


  痛，無盡的痛。就算是皮肉之苦，他還可以接受。但是每每心痛難忍，他便無法忍受了。


  所以，當戚益凱知道戚水柔來了這裏，他似乎看見了一個虛無縹緲的希望。是不是可以當著戚水柔的麵懺悔，自己的心就會好過一些。


  如今，戚水柔就在他麵前。那越發與蘇瑜相似的容顏，直接把他拉回了當初。


  “蘇瑜。對不起，我對不起你。真的很抱歉！”戚益凱不斷地哭訴著，喉嚨裏麵的聲音，早就開始顫栗。


  “當初你給了我工作的機會，可是我卻一直在肖想不屬於自己的東西。你那麽美麗優雅，就如同高貴的工作。你讓我工作，已經讓我擺脫了窘迫和困境，但是我依舊貪得無厭。”


  戚益凱仿佛打開了話匣子，急著辯白和懺悔。


  “我知道，你這一輩子都不會看上我這樣的男人。我沒有良好的出身和身份，能力也不是最頂尖的，就連長相都差強人意。但是，我就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看著你在我麵前，我無數次地想著有一天可以成為你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