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你哪裏學來的高深內功
劈裏啪啦的一個多時辰,十個名額就已經都新鮮出爐了。
因為參賽的人越來越少。
那可不是所有人都能像陳玄策這般具有絕對優勢的,很多人拚個一場兩場之後,傷勢就會大大影響自身的戰鬥力,更別說敗了一次兩次之後了。
比如那邢誌武,贏了第二輪、第三輪之後,第四輪和第五輪就都沒人來挑戰了。哪怕是老人,也不願意來找這個皮糙肉厚的家夥的麻煩。
關漢臣相對的就倒黴多了,在贏了第二場後,第三次被老人挑戰,力拚一通後雖然贏下了這一場,拿到了一個決賽名額,可也等於做了無用功。慘勝後實力大降的他不管接下來麵對其任何人,那都是有敗無勝。
“一號陳玄策對戰七號範金飛。”
“二號霍廣宇對戰四號張英。”
“三號邢誌武對戰五號關漢臣。”
“六號趙先貴對戰十號藍玉榮。”
“八號顧子陽對戰九號車飛。”
抽簽結束之後,所有人的目光幾乎都集中到了陳玄策身上。
去年捉對廝殺,就有一個叫蔣榮的新人挑翻了老人,今年本來所有人都把目光主意到邢誌武和關漢臣身上的,而這倆人也的確沒讓人失望,邢誌武實力的確強勁,關漢臣也在連戰兩場之後第三場依舊勝過了一個老人,但半路上殺出的陳玄策更加燦爛奪目不是?
不僅輕輕鬆鬆的三連勝奪得頭籌,當中還輕鬆搞定了焦從中這個老人。
現在邢誌武和關漢臣對上了,這倆人誰贏,那都不算是挑翻老人,更因為關漢臣的實力大降而使得這場比鬥喪失了真正的意義。
隻有陳玄策。
不僅對上了一個老人,更叫人好奇的是,他是否還能那麽輕而易舉的把老人解決掉?
範金飛也是用劍。
對陳玄策他不敢有絲毫大意,鄭重之極。
早在抽簽結束後邊上的朋友就給他支招,不求有功但求無過,陳玄策輕身功夫過人,三場比鬥都是後發製人,你千萬別貪功。
但他看見陳玄策腰間掛著刀卻依舊沒有拔出來時,心中還是忍不住一怒。
不過範金飛沒有意氣用事。
依舊不七不八的站定身形,手中長劍當胸。
陳玄策身形猛地拉長,兩步就跨到範金飛身前,右手揮出,直取對手胸膛。
既然範金飛不願先出手,那就有他來好了。
感受到那股凜冽逼人的氣勁,範金飛心中頭一震,這陳玄策果然厲害,不止輕身功夫極了得,連內功也比自己強很多。
當下長劍揮舞,在身前布下一層細密的劍幕。
隻是這劍幕真太消薄了,像薄紙遇到了鐵棍,在陳玄策的掌勁下一捅就破。
眼看自己的長劍被勁氣蕩開,胸前門戶大開,範金飛怒喝一聲,左手握拳迎擊上去。
“衝陣斬將!”
這招是太祖長拳中最剛猛的一拳,範金飛雖然練劍為主,但拳腳功夫也是有的。
兩人拳掌尚未接觸,就已發出劈劈啪啪的輕微爆裂之聲。
陳玄策吃了一驚,要是自己內功沒升級,他還真的很難一擊拿下這個老人。
但現在他信心再充足不過了。無論是在內力還是體質上,他都呈絕對性的壓倒優勢。
“走你——”
內力噴吐,掌上的力道再增,閃電般按在範金飛的拳頭上。
砰!
一聲爆響,範金飛整個人被擊退出去,嘴角泌出鮮血,左臂上內力沿著經脈直衝而上,半邊身子都已經無法再用力。
“承讓了。”
範金飛實在不能接受自己一招落敗的事實,他比陳玄策可還要大一屆的,年齡比人家大,功夫卻差距那麽多,這叫他日後還怎麽追趕?
“技不如人,俺甘拜下風。”
抹掉嘴角的鮮血,範金飛抱拳回禮,氣餒的走出圈外。
副百戶卜天翮吃驚的看了一眼陳玄策,這內功火候不錯啊,可不像是一個小旗子弟能有的。
就龍禁尉公開的那種大路貨色,要是被眼前的陳玄策小小年紀就練到如此高深的地步,這人怕就是百年才一出的絕世奇才了。
難道此前已經被人收徒了?
龍禁尉倒是有很多這種人,但每一個在進門之前就已經把出身來曆交代的清清楚楚,可眼前的這陳玄策應該是沒做另外交代的。
不然的話他肯定會注意的。
黑痣百戶的臉色也陡然間變得凝重起來,卜天翮能想到的,他自然也能想到。
“這還真出事了!”
立刻扭頭對總旗說道,“你去把那小子帶來。”
圈外所有的人都在議論紛紛,陳玄策之前表現出了超群的身法輕功,大家也都知道他還有一套刀法始終隱而不出,但邢誌武一身外功也頗有火候,兩人算是各有強點,不真正的較量一番,誰也不敢確定誰就能壓的過誰。
雙方的支持者是爭持不下。
但現在陳玄策更亮出了自己不俗的內功火候,這風頭就徹底的碾過了邢誌武。
就是邢誌武自己心裏頭也在打鼓,也沒把握憑自己的橫練功夫就一定能擋得住陳玄策的刀鋒。
結果這時候還有總旗來招呼陳玄策,那外頭新人老人的議論聲就更大了。
沒人想到陳玄策身上存在的疑點,反而是都覺得這小子入了上頭人的眼,該發跡了。
百戶虎目寒光凜凜,見了陳玄策沒做絲毫遮掩,直接問道:“你哪裏學來的高深內功?可是拜了師傅?為什麽不見你稟明?”
“師傅?小人沒有師傅啊。大人明見,小人內功乃是跟著玉泉觀的通靜道長所學,通靜道長也隻是傳了小子一套呼吸吐納法,再無其他授藝,更沒有收小人入門。”
“玉泉觀?通靜?”
百戶當然知道玉泉觀的,後者雖然比之白雲觀是差遠了,可在京城城南還是有點名頭的。
但裏麵有一個叫通靜的道士嗎?
通字輩,這是觀主的師兄還是師弟?
“還愣著幹嘛?還不去查。”
百戶衝著總旗喝道。
後者一溜煙兒的退下去了,而陳玄策在百戶的目光下則鎮定異常。這些事兒他早在之前就已經想好了。
而等總旗從他處找來玉泉觀的資料,查明了通靜是誰之後,返回到百戶這兒的時候,就看到百戶正睜大眼睛的看著陳玄策。
“大人……”
“通靜死了?”
“是的。通靜乃玉泉觀通真觀主的師兄,三年前就已經羽化。”總旗說道這裏緩了一緩,然後口吻肯定的說:“這人是沒問題的。”
因為通靜的一生都有案可查,孤兒出身的他除了有限的幾次離京出遊外,這輩子的大部分時光都在玉泉觀修道。
是整個玉泉觀都有名的癡人,沉迷修道,不可自拔。
“……”百戶拿過資料翻看了一遍,神態立馬變幻了開,不但不對陳玄策虎視眈眈了,反而像個熱情的老前輩拉著陳玄策不放。
總旗接過資料一聲不吭的站在旁邊,但幾個副百戶可不怕黑痣。
“周大人,你再拉著人不放,這陳玄策也分不到你哪兒去。你手下小校根本就沒空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