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風看著小醫仙那骨節分明的手,這分明就是緊張害怕的表現,一個人哪怕他的表麵再怎麽能裝出來特別冷靜無謂的樣子,他的手部的小細節還是會出賣那個人的真實心理狀況。
這一點,齊風可是在裏奎角的時候就百試不厭,憑著這一招看透了不少人。
齊風瞥了眼小醫仙的臉,隻見小醫仙微微的低垂著頭,將自己的表情埋在陰影之中,若非仔細去看的話,還真不一定能夠看出來她表情當中的細小的細節。
看來,她還是很在意的。
齊風在心中暗自歎了口氣,走到了小醫仙的身後,就站在那裏,卻給了小醫仙很大的一股安全感。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齊風站在了自己的身後,小醫仙看上去也沒有那麽的緊張害怕了。
她雖然並不是很想搭理阿索他們這一群人,可是看在大家都是來自雲溪城的份上,她還是說道:“……你們也好好的去看一看傷勢吧,陣法的反噬也不輕。”
說完,小醫仙轉身就離開了這裏,手一直都拉著齊風不肯放開,導致齊風根本就不受控的也跟著她一起離開了這。
一路上,齊風都沒有開口說話。
此時城中也已經不再像一開始的那樣充滿著暴亂,許多人也發現了獸潮已經退去,一個個都放鬆了下來,臉上露出了欣喜歡呼雀躍的表情。
大街上充斥著歡聲笑語,和小醫仙一臉的沉悶形成了截然不同的對比。
人群裏全是對蒼天的感謝,也是劫後餘生的慰藉,而小醫仙卻始終低著頭,一聲不吭的在前麵走著。
直到來到了他們之前住的那一棟客棧,小醫仙這才站住了腳。
在這裏住的人不少都已經跑到了遠處,以至於唯獨這客棧的周圍安安靜靜的,並不像周邊那樣的熱鬧。
也許正是因為這裏人少,同時也遠離了阿索他們一群人,小醫仙那一張緊繃著的臉上才總算是有了一絲鬆懈。
見狀,齊風這才開口說話,打破了兩人之間的沉悶。
“我說,我也算是救了你一命吧?咱們兩個人一命抵一命,我算是把你還清了吧?”齊風冷不丁的開口說道。
要不是因為還有著那一層關係,他才不會掉轉過頭來冒著生命危險回來呢。
不就是看在小醫仙好歹也算救了他一場的份上嗎?特別是齊風在知道吳統領甚至還因為他自己的原因傷成了那樣,他更加的明白,如果不是因為小醫仙,他可能真的會成為一個瘋魔。
因為在那段時間中他一點記憶都沒有,甚至完全神誌不清,連發生的什麽都不知道。
也許到後麵做出了什麽出格的事情,他也都全然不知。
到現在他既然已經冒著生命危險回來救了小醫仙一次,那這是不是也就意味著他們兩個人之間的恩怨也一筆勾銷了?
本來就已經在情緒低穀的小醫仙一聽到齊風說的話,嬌軀微顫,緊咬著下唇,一句話都沒有說出來。
光是看她的樣子,就好像下一秒就要直接哭出來了一樣。
齊風雖然也不是沒有和女人打過交道,可這並不代表他很會處理女人的情緒啊!
特別是小醫仙模樣長得和沈夢有幾分相似,齊風在麵對沈夢的時候,最無奈也是最手足無措的時候,就是看到沈夢哭了。
眼見著小醫仙眼眶逐漸變得紅潤了起來,齊風頓時心裏就慌了。
“這、你這哭什麽呀?你別哭啊!”齊風連忙湊到了小醫仙的麵前。
見狀,小醫仙忽然轉過身去,把臉別向了一旁。
“這……你這哭也沒用啊,這不是江湖規矩嗎?你欠我一命,我現在也給你補回來了,他們兩個就兩不相欠了呀,也就不需要在你的身邊繼續呆那三個月了吧?”齊風也是十分的無奈。
難道大家不都是按著規矩來的嗎?更何況,他能夠再轉過頭來管她的生死就已經很不錯了好吧?獸潮在即,就算小醫仙救了他的命,大部分人在麵臨這樣的一個巨大的危機麵前說要考慮的還是自己的生死吧?畢竟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想必如果換了別人,別人肯定早就已經一溜煙跑了,誰還會留在這裏呀?
小醫仙沒有說話,依舊低著頭,誰也看不清楚她的表情到底是什麽樣的。
不會真的哭了吧?
齊風心裏突然之間咯噔了一聲。
天啊,他最見不得女人哭了。
想到這裏,齊風無奈的撓了撓腦袋,雙手插腰,咳嗽了一聲,緊接著長歎了一口氣,說道:“……好好好,就當我欠你的,我可以留在你的身邊,但是我有個條件。”
“什麽條件?”聽到齊風鬆了口,小醫仙刷的一下就抬起了腦袋,兩眼放光,哪裏還有一開始的像要哭出來的樣子?
見狀,齊風頓時就明白,他被騙了。
好啊,現在的女人都這麽會騙人了是吧?這個家夥……
雖然頂著一張和沈夢那樣差不多的臉,可終究是兩個人,性格也是截然不同的,齊風也是一陣懊惱,他居然相信了眼前的這個家夥的演技。
“像你這樣的人,怕是一進那該死的演藝圈就能夠拿到什麽金鷹獎女神吧?”齊風嘴角抽了抽,十分無語的說道。
反正現在娛樂圈中某一些獎項就跟拿著玩似的,一點權威都沒有,相反,小醫仙的演技可比大部分的那些娛樂圈的女明星的演技要好上不少呢。
“金銀獎?什麽金銀獎?”小醫仙還是頭一次聽到這個詞匯,疑惑的歪著腦袋問道:“這個什麽金銀獎就是你所謂的條件嗎?那是個什麽東西?我怎麽從來都沒有聽說過?”
聞言,齊風連忙擺了擺手,解釋道:“我的條件當然不是這個了,你就當我隨便放了個屁。”
“……”小醫仙古怪的盯了齊風一眼,小臉紅撲撲的,不說話的樣子還真是和沈夢像極了。
“咳咳,”齊風也知道這樣的說話方式,在一個女孩子的麵前確實是有一些粗鄙,老臉一紅:“我的條件其實也很簡單,就是我不想在你的身邊呆滿三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