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說過,那個梟風肯定不是一個可靠的人,你不聽,硬要帶上他,我們因為他可耽誤了不少的時間,不然事情也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阿索一邊說著,一邊嚐試著試探性的伸出手去想要搭在小醫仙的肩膀上,卻被小醫仙不漏痕跡地躲開了。
見狀,阿索眸色一沉,冷哼了一聲:“你看看你,當時說什麽都要帶上他,可是現在你看他可靠嗎?遇到危險了,第一個逃走的就是他,根本就不管你的死活,還不如我們這一幫兄弟,更不如我在乎你。”
“你說夠了沒有?”小醫仙冷不丁的開口。
聞言,阿索還想要再說些什麽,小醫仙卻根本就不給他繼續說下去的機會了。
“你們,現在趕緊聯係上這座城鎮的護城隊,我們也該離開這裏,在獸潮來臨之前做我們該做的,至少能出一份力。”小醫仙打斷了阿索後麵的話,緊跟著帶著眾人,便也想著從齊風剛才離開的三樓天窗那裏出去。
她抬起頭來看向三樓被打破的天窗,看都不看阿索一眼,一躍而上。
見狀,其他人也不敢落下,哪怕他們的心中也十分的害怕白白犧牲,但既然來都來了,而且他們也不可能在眾目睽睽之下逃走,雲溪城對於他們的行蹤別一直都是有記錄的,現在離開,就算回去了也會被當做逃兵處理的。
而他們除了雲溪城之外,哪裏都容不下他們,哪怕心裏再怎麽不情願,也隻能硬著頭皮跟著小醫仙一起走。
城門上。
一群護城軍聚集在城樓的上麵,一連肅然的看著遠處黑壓壓朝著他們這邊襲來的獸潮。
“統領,我們該怎麽辦才好?那獸潮看上去數量可不少啊!”
“這根本就不是我們能夠抵禦的獸潮,援軍還沒有到達嗎?他們還要多久才能到?”
聽著手下們緊張的話語,筆直站在那裏的楊統領一言不發的望著遠方,直勾勾的盯著那仿佛黑雲一般朝著他們城池進發的獸潮。
在這漆黑的夜裏,他隻能看見黑乎乎的一團,以及來自大地的微微顫抖。
沒有人知道這一批獸潮的總數量到底有多麽的龐大,可就算這樣,他們也都深深的知曉,這並不是他們能夠抵禦的下來的。
“好了!一個個的慌什麽慌?”楊統領突然之間沉聲大喝,這一聲喝令倒是讓不少人都閉上了嘴,安靜了下來。
他並沒有看向眾人,而是虛眯著眼,打量著來勢洶洶的獸潮,一字一句的招呼著他們:“我們身為護城軍,站在這裏,就是為了保護身後的百姓!如果連你們都退縮,想要離開,逃離這裏的話,那我們身後的百姓該如何?就算要死,我們也應該守在自己的崗位上,為身後的百姓的逃離爭取足夠的時間。”
說完,楊統領這才轉過身來看向了眾人,高聲說道:“想想城中的百姓,想想在這城鎮當中生活的你們的家人,隻要我們在這裏多站一秒,他們真的希望就會更多一分!這才是你們加入護城軍的初衷!今天,就是我們為了保護這座城池,保護我們的家人的時候!我們不能退縮!絕對不能!!!”
楊統領的話剛一說完,緊跟著一開始還有一些緊張的護城軍們一個個也開始激動了起來。
是啊,他們站在這裏的初衷不就是為了能夠保家衛國嗎?連家都保不住,何談衛國?他們要是現在就退縮了,又有什麽樣的臉麵去麵對家人?
更別說,他們站在這裏隻要多站一秒,多撐住一秒鍾,就能夠給他們的家人多爭取一秒鍾的希望。
想到這裏,整個護城軍的氣勢刷的一下就上來了。
“對!我們絕對不能退縮,我們的背後就是我們的家人,就是我們的妻女!我們要是後退了,那他們怎麽辦?”
“我們不能離開!不過就是一群畜生罷了,難道我們還會怕這群畜生不成?!”
“來啊!爺爺都是想要看看這群畜生有什麽本事!”
城樓上護城軍們高呼口號,讓城樓下的百姓也紛紛安靜了下來。
他們的聲音高亢洪亮,就像是在這黑夜之中僅剩不多的光,讓這些尚還處於慌張的百姓心中,也沒有那麽的害怕了,就像是一顆定心丸一樣,讓城裏亂糟糟的秩序有了那麽一絲可以去控製的可能。
“將軍,城樓下有人想要見你。”忽然跑上來一位護城軍,急匆匆的對楊統領說道。
楊統領聞言也是不問,隻是擺了擺手:“不管是誰,都讓他們走吧,這裏並不是一個安分之地,無論是誰來到這裏,我都不見。”
“可是……他們說,他們是來自雲溪城的人,是專門來幫我們的。”
那位護城軍的話剛一落下,緊跟著城樓上的其他人都開始紛紛沸騰了起來。
“雲溪城的援兵?”
“這是真的嗎?雲溪城的援兵到了?”
“居然這麽快?我們的消息都還沒有傳出去呢,居然眨眼的功夫就到了?”
不光是他們,楊統領也十分的激動。
他這下眼睛都亮了,連忙招呼:“那你還等什麽?還不趕緊把他們帶上來?!”
雖然他一直在這裏鼓舞人心,可是說的再多,作用也遠遠不及援軍的到來作用大。
隻有援軍的到來,對他們來說才是真正的定心丸!
然而當手下把人帶上來後,楊統領臉上的激動頓時僵硬在了那裏。
他嘴角的笑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放在哪兒。
楊統領好好打量了一番出現在他麵前的幾人,最後目光落到了站在最前方的小醫仙的身上,咳嗽了兩聲,試探性的問道:“……請問,其他人呢?”
“就我們。”小醫仙如實回應。
她的話音剛一落下,整個城樓上就仿佛轉眼間就墮入了冰窟一般,氣溫在這一刻也降到了冰點,就連呼吸聲都仿佛在這一刻停滯了一樣。
“就、就你們?”楊統領臉上的笑容再也堅持不住了,肉眼可見的失望瞬間充滿了他的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