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確定嗎?”女人攥住這手上的任務紙,似乎有些遲疑,下意識的多問了一句。
“當然是了,你幹嘛還要磨磨唧唧的?我記得你以前不是這樣的啊!”老李有些心急,焦急的催促著:“你還是不要在這裏磨蹭時間了,趕緊帶我們去見金主吧!”
他長這麽大以來,還是頭一次來到這裏麵接這樣的任務呢,這又怎麽可能會不激動呢?
見狀,女人輕輕的歎了一口氣,也不再多問,轉身離開:“那你們跟我來吧。”
接下來,女人帶著齊風和老李兩人一起走向了二樓深處的貴賓接待室,和一樓的那些坐談區不同,二樓這裏無論是裝潢還是坐的地方,都極盡奢華舒適,和一樓的根本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女人把他們帶到了貴賓接待室的三號包間,打開門就看見裏麵坐著一個身著黑袍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仿佛一尊雕像一樣,一直坐在那裏一動不動的,第一眼看過去,還以為他已經停止了呼吸,死在那裏了呢。
老李看到這個中年男人的第一眼隻覺得心裏瘮的慌。
“……這家夥給了我一種不舒服的感覺。”老李小聲地在齊風的耳邊嘀咕了一句,“不知道你有沒有這種感覺?”
齊風沒有回應他,本身他現在就不能說話,要是這時候做出了回應,那實在是太明顯了,而且也有些過於不禮貌了。
“梁先生,這二位是這一次想要接取您任務的人。”女人一進門就對坐在那裏的中年男人介紹齊風他們:“您可以看看他們是否符合你的資格?”
女人的話剛一說完,中年男人這才慢慢的抬起了頭來。
他剛才一整張臉都被籠罩在陰影之下,讓人根本就看不清他的神色。
現在就算他抬起的臉來,也隻能依稀看清他略有些憔悴的五官,寫滿了疲憊二字。
“……坐吧。”
男人緩緩的開口,嗓音嘶啞的,就像是沒有上油的生鏽了的機關,喑啞難聽。
齊風一進門就感覺到了這個男人身上那一種不同尋常的氣質,不敢有絲毫的怠慢,直接坐到了男人的對麵。
老李見狀,正要跟著齊風一起坐過去,卻被男人叫住:“……你這個什麽都不是的家夥,就不用留在這裏了。”
“啊?你說什麽?”老李一聽,臉色有些難看:“你不會是在說我吧?”
“難道這裏還有第二個廢物嗎?”男人低垂著眉眼,本來就陰氣沉沉的他周身的氣息仿佛驟然之間變得冰冷十足:“說實話,你是我這麽多天來見到的最不入眼的一個,也不知道你近來到底做什麽,是拿來湊數的嗎?大可不必吧。”
男人的話說的直白又難聽,一點都不給老李任何的麵子。
女人也沒有想到男人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一時半會兒都沒有立刻反應過來,也沒有接上話。
倒是老李氣得七竅生煙,一張臉漲得通紅,恨不得就要衝上去,跟男人打一架似的。
可是這裏是哪兒?這可是貴賓接待室!
能在這裏的人,都是一些有權有勢有錢的家夥,根本就不是他一個小小的荒村獵人能夠去招惹的,哪怕老李十分的生氣這個人居然如此的評頭論足自己,可是偏偏他說的還是實話。
如果不是齊風,他根本就沒有資格站在這兒。
“讓他滾。”男人撇了一眼站在旁邊的女人:“你也是,聽到了嗎?我這個包間裏麵,不需要那麽多人存在。”
聞言,女人臉色變了變,連忙笑著對梁姓男人歉意地彎下了腰:“好!我這就帶著他一起離開。”
說完,女人根本就不敢在這包間裏麵有過多的停留,拉著老李就往門外跑。
老李不敢有再多的意見,他知道對方現在看上的不過就是齊風,他也知道,自己根本沒有任何的水平和資格站在這裏。
等到兩個人都離開之後,梁姓男人也沒有立刻說話,也不知道到底過去了多久,他才緩緩的操著他那一口難聽的嗓音自我介紹道:“你好,我姓梁,叫梁文山。”
齊風點了點頭,指了指自己的嘴巴,表明自己沒有辦法說話。
見狀,梁文山卻是冷笑了一聲:“嗬,小兄弟,你在我的麵前何必如此遮遮掩掩?你的喉嚨又沒有任何的問題,為什麽不能說話?你要裝啞巴,裝到什麽時候?從你在一樓的時候,我就注意到你了,那時候,你就一直都不說話,可你又不是一個真正的啞巴,現在你都到我麵前了,我話已至此,你又何必繼續在這演下去?”
聞言,齊風心裏一驚。
從梁文山的話來看,他好像篤定,也並沒有在試探自己的意思。
“……梁先生是怎麽看出來的?你我今天也是第一次見麵吧?就算你從我在一樓的時候,就開始注意我了,我應該也沒有表現出任何的破綻吧?”既然對方話都已經說到了如此的地步,齊風也沒有必要在這演下去。
這麽多天來,一直在裝一個啞巴,實在是有些委屈自己。
齊風自己都沒有想到,有朝一日不能說話是多麽的痛苦。
“哈哈哈哈哈!”男人突然之間咧嘴笑了起來,隻不過那眼底的陰佞卻依舊顯得他整個人引起沉沉的,看上去危險之極:“我當然能夠看得出來了,我好歹也是一名……醫師。”
說到最後兩個字的時候,梁文山突然之間頓了頓,仿佛是在猶豫,思考著用哪兩個字形容自己。
“再說了,你不過就是一介大宗師而已,一個小小的大宗師,又怎麽可能逃得過我的眼睛?隻要我想,別說是你了,就連這整個會所,我都能夠連根拔起!”
梁文山的話音剛落下,緊接著一股強大的威壓自他的體內迸發而出!
那是一股齊風從來都沒有遇到過的強大威壓!甚至比火雲闕的家夥,都還要更加的危險!
齊風也緊接著臉色大變,就連呼吸都變得沉重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