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敢對我的人動手?活的不耐煩了嗎?”
鮮紅包裙的女人腰肢扭動緩步從酒吧裏走了出來,朱紅的唇微張,滿麵的粉黛色十分厚重。
“燕姐。”
趴在地上的保安隊隊長聽到聲音,像打了雞血一樣爬了過去喚道。
陳燕皺了皺眉頭,腳往一邊挪開躲掉保安隊隊長伸過來的手。
“說,怎麽回事兒?”
她掃了眼站在正中央的齊風和他身旁的瘦弱女孩,嫌惡的開口:“你們幾個連兩個人都解決不了?”
“不、不是……是他太能打了啊燕姐。”
“如果不是你們廢物,還能被打成這樣?”
聞言,保安隊隊長一陣語塞。
這時陳燕注意到了被甩到一邊不省人事的唐銘,眼神微微一變,但很快便恢複了原樣。
“你幹的?”她指了指唐銘,看向齊風問道。
齊風點了點頭,對眼前這個女人有些印象。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這個名為陳燕的女人在他入獄之前就和唐銘搭在一起了,時常出入各種高調場合。
而現在她的老相好唐銘都躺在那裏了,這個女人居然還這般淡定的質問他,一點都不心疼。
“大哥哥你小心。”
一直沒有說話的小女孩輕輕拉扯齊風的衣角,聲音聽上去十分虛弱。
齊風聞言疑惑的看了過去,但女孩並未看他,隻是抿唇繼續提醒道:“這個女人不簡單。”
聽女孩的口氣,仿佛她很了解陳燕似的,不禁令齊風心裏的疑惑更深了。
看上去弱不禁風不諳世事,怎麽這女孩卻好像什麽都知道的樣子?
陳燕也看了女孩一眼,女孩聲音很小,她並不能聽清女孩說了什麽,隻當是一個普通人。
“我知道你,叫齊風是吧?到我的場子來鬧事,你知道會有什麽後果嗎?”
“你能把我怎樣?”齊風答非所問。
聞言,陳燕竟笑了起來,眉眼蜿蜒,風情萬種。
“你想知道嗎?”
她衝齊風招了招手,白皙如蔥的手指玩弄著酒紅的發:“跟我進來。”
說罷,陳燕轉身便要走進酒吧。
“可是燕姐,那唐少他……”
“把他送回去,告訴他我會好好收拾這個齊風的,其他的不要多嘴。”
“是、是!”
保安隊隊長連聲應答,襯衣轉瞬便被冷汗浸濕了大半。
方才陳燕的眼神就像是要將他給吃了一般,卻轉眼又恢複到了那柔情萬種的模樣,變臉極快。
齊風猶豫了一番,衝女孩叮囑道:“女孩子大晚上的還是別往這種地方跑,更別說你還有病,虛弱成這樣還出來,這一次我剛好碰見了,下一次可就不一定了。”
“大哥哥你要進去嗎?”
女孩沒有應諾下來,抓住齊風衣角的手卻緊了緊。
“你、你要進去的話,可不可以幫我找一個人?”
找人?
齊風愣了愣,“你是來找人的?”
“嗯。”女孩點了點頭,隻有薄薄血色的小臉略顯緊張。
她伸出手來比劃道:“她大概有這麽高,長得很好看……”
大概將女孩說的條件記在腦海,齊風應了下來:“好,如果我看到她在裏麵會讓她出來的。”
輕輕拍了拍女孩的肩膀,齊風轉身也跟著走進了酒吧。
也許是因為時間並不算晚,酒吧內的人並不多,隻有依稀幾個人。
內部有兩層,一樓的空間很大,時不時會從角落傳來玩兒骰子的聲音,卻並不見女孩說的人在這裏。
陳燕早已在二樓等著齊風,等到齊風跟上來,這才帶著齊風走進了一間包間。
一走進包間,陳燕利落的脫掉了一直披著的外套,將勾人的曲線露了出來,坐到了沙發上。
她拍了拍身邊的位置:“來,坐。”
“有什麽直說。”
齊風皺了皺眉,他和陳燕可一點都不熟,前腳還打了她的相好,鬧了事,現在還要自己坐在她的旁邊?
這個女人,腦子裏到底在想些什麽。
“何必這麽警惕呢?放鬆,我又不會把你給吃了。”
陳燕咯咯直笑,點了一根女士香煙,吞雲吐霧道:“齊風,我們來做個交易怎麽樣?”
“交易?”齊風越加疑惑了:“和你?”
“對。”
“你配嗎?”
聞言,陳燕抽煙的手忽的頓住,眼角一跳:“你說什麽?我要和你交易都是看得起你,你還敬酒不吃吃罰酒了?”
陳燕掐滅煙頭,心中一陣惱怒。
她都肯放下身段來跟齊風這個沈家的廢物女婿講交易了,這齊風還敢這樣放話?真當她陳燕是吃素的嗎!
“你可以要想清楚了,這裏是我的地盤,我隻要願意,你今天就別想走出這扇門!”
齊風一聽,眼底覆上一層冷色:“你威脅我?”
“威脅你又怎樣?”
說到這裏,陳燕嗤笑道:“要不是因為你好歹有些用處,能和唐沁搭上線,我會跟你這個廢物談這麽多?別把自己太當回事兒了,說到底你也不過就是一個坐過牢的底層垃圾而已。”
原來是為了唐沁。
聽到陳燕的話,齊風很快便想到了之前的暗殺。
難道都是陳燕安排的?
可一個陳燕,哪裏來的這麽大的膽子,連唐沁都敢動?
不過是唐銘玩兒玩兒的產物而已,隻要唐銘想,隨時都能把她給踹掉。
這樣的一個人,就算是給她十個膽子,也不該會對唐沁上手。
想罷,齊風搖了搖頭,並不覺得陳燕會是背後的那個人。
見齊風不吭聲,陳燕頓覺侮辱,陰沉著臉,指尖在桌角輕輕敲打了三下。
齊風剛一抬頭,身後緊閉的門便被打開,黑黝黝的槍口直抵他的腦門。
“齊風啊齊風,你以為我和唐銘那蠢貨一樣沒腦子嗎?”
陳燕閑適的換了個坐姿,愜意地歪頭說道:“和我合作也沒什麽不好的,事成之後你還能得到一筆數額不小的錢,何必自討苦吃呢?”
“嗬……”
齊風微垂下頭,這陳燕還真當他還是以前的他嗎?
“你笑什麽?”陳燕緊皺著眉頭。
不知為何,她的心裏竟生出了一股不安的感覺。
“我這個人,平生最討厭的,就是被人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