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風,過來坐下。”
被沈夢這麽一喚,齊風這才從方才的愕然中反應過來,嘴角帶笑坐到了沈夢的身邊。
齊風也沒想到沈夢居然會這般堅定的維護他,以前可是從來沒有過的。
從一開始他要的不過就是她的態度,至少現在看來,沈夢的態度讓他很是驚喜。
眾人也因為沈夢的話而語塞,竟無人再開口。
這樣的沈夢連他們都沒有見過。
袁秋萍看著身旁的沈夢,不禁皺緊了眉頭,心底一沉。
難道這丫頭還真喜歡上了這個廢物了?
一頓午宴,有的人味如嚼蠟,有的人心事重重,眾人心思各異,很快便到了尾聲。
齊風剛下桌,沈夢便把車鑰匙遞給了他。
“你開車吧,我們回家。”
“好。”
看著齊風和沈夢兩人的互動,袁秋萍心裏愈加不是滋味。
她衝沈康使了個眼色,迅速走了上去。
車上,袁秋萍輕輕咳嗽了一聲,假裝有意無意的提道:“齊風啊,你這幾年過得怎麽樣?”
“過得挺好。”
聞言,袁秋萍冷嗤一笑:“挺好?是挺好,畢竟在你坐牢前可不就是我們沈家養的你嗎?吃我們的住我們的,可不過得挺好?”
“媽,你少說兩句。”沈夢無奈開口。
“你媽說的也對,是事實,難道少說兩句就能當它不存在嗎?”
沈康立場很明顯了,顯然上車前就已經和袁秋萍商議過。
他瞥了眼駕駛座上的齊風,冷不丁地問道:“你幾乎每天都呆在家裏混吃等死的,怎麽就能認識雷川這樣的人物?”
“我們家對你可不薄,你也應該告訴一下我們你和雷川到底是什麽關係。”
“沒什麽,就以前陰差陽錯幫了他一個忙而已。”
齊風並不想暴露太多,對他也沒什麽好處。
“就你?能幫雷川什麽忙?”袁秋萍鄙夷的打量了一番齊風。
“一個小忙而已。”
“也是,憑你的能力也就隻能是一些小事情上能有用處了。”
聽著袁秋萍的冷嘲熱諷,齊風早已習以為常,並未放在心上。
但袁秋萍可不這麽想。
她本以為齊風要是能傍上雷川這個靠山,沒準還是有點用處,結果沒想到齊風和雷川的關係也沒什麽大關係。
如果今天雷川隻是因為齊風幫了一個忙才來的,那不就意味著以後他們就不會有瓜葛了?
那齊風不就還是一個什麽用處都沒有的廢物!
一想到這裏,袁秋萍眼底對齊風的厭惡之色愈加明顯。
她可不能讓自家的女兒真毀在這廢物的手上。
“你現在從牢裏出來,就沒想過要做點什麽?總不能還一直混吃等死吧?我們家也不是什麽慈善機構,與其養一個閑人還不如養一隻狗,好歹狗還能讓我開心一下。”
“媽,你有必要說的這麽過分嗎?”
不等齊風開口,沈夢已經聽不下去了。
雖然齊風的表現一直都讓她很失望,但至少在今天,所有人中隻有齊風是真正站在她這邊的。
也許他現在已經在改變了呢?
“我過分?”袁秋萍頓時急了眼:“我這麽說不都是為了我們這個家好,為了你好?難道我說的就不是事實了?”
說完,她轉手拍了拍齊風的肩膀:“我問你話呢!”
齊風剛準備開口,一股淩然殺機忽的自後方傳來。
不好!
他眼眸一凝,掌控著方向盤的手頓時猛地打轉,瞬間加速,整個車宛若脫繩的風箏一般朝一旁飛了出去。
在他們之後,一輛漆黑的賓利好似一道閃電般毫不猶豫的衝了過去,速度之快令人發指!
一陣天旋地轉後,沈夢他們好不容易才緩過神來,緊跟而來的劇烈撞擊聲差點穿透了他們的耳膜。
“發生什麽了?”
袁秋萍慌慌張張的從車裏爬了出來,看到那一片霍然揚起的火海,整個人臉色頓時變得煞白!
齊風剛下車,袁秋萍便跟瘋了似的一把揪住他的衣領,指向那片火紅大聲叫罵:“你瘋了吧?你看看你幹的好事兒!”
“這麽幾年的牢你是不是還沒有坐夠?本來就因為撞人肇事逃逸才進去的,現在可好,你一出來又鬧這麽大的人命,你還真是狗改不了吃屎無可救藥!怎麽,撞人撞上癮了是不是?”
聽著袁秋萍的叫囂,沈夢也渾渾噩噩的從副駕駛座上走了出來。
待她見到眼前的場景,耳邊充斥著袁秋萍的話,她不敢置信的看向齊風,嬌俏的臉頓時冷了下來。
“這就是你幹的好事?”
可笑她居然還真以為他已經有所改變了,結果轉眼就給她這麽一個耳光。
“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
聞言,齊風呼吸一窒:“不是你想的那樣。”
但他也知道現在說這些也沒有什麽用處,深吸了口氣後一道肉眼難以見得的淡黃罩體驀然出現在齊風身上。
他輕聲叮囑沈夢打消防電話後。
“不用你說我也知道怎麽做。”沈夢側過頭,冷言說道。
這場車禍就是因為齊風才引起的,現在讓她打消防電話是在惺惺作態嗎?
齊風深深歎了口氣,雖然他也不知道剛才的殺機到底是來自於誰,目標是誰,但現在當務之急是要救人。
隻有把人救出來,才會知道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齊風拍掉袁秋萍的手便毅然走進了火場。
灼熱的溫度在這炎炎夏日之下更是難以讓人靠近,但好在齊風也不是常人,在真氣護體的保護下,這樣的溫度還算是能夠忍受的範圍內。
但即便如此,齊風的衣服也已經被汗水浸濕了大片。
火場內,受損最為嚴重的是一輛銀白色的豪車,而那輛黑色賓利的目標顯然也是這一輛車。
不然也不會這般不惜一切代價的將這輛銀白車的後尾撞得麵目全非,車頭更是幾乎嵌入了進去,後座的車門也已經被撞歪,根本打不開。
後座的玻璃滿是細碎的蛛網狀裂痕,根本看不清後座上到底坐著什麽人。
就在這時,一隻軟儒的小手輕輕搭在車窗上,滿是血汙。
“大哥哥……救……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