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自家師姑包裹在白色雲紋金邊道袍之下的婀娜背影,牛春春不由暗自咂舌,明明長的這麽好看,為什麽偏偏會這那麽凶呢!
在牛春春的審美中葉遺燈很漂亮,她的漂亮不似尹小雨那樣柔美動人,也不似芙蕾雅那樣性感火辣,更不似青青那樣魅然天成。
她的漂亮甚至不適合用那些常來形容美貌的詞匯去描述,就如同她的名字遺燈一樣,她的美麗,孤冷,清靈,不在人間,恰似一盞在漫漫長夜燃起的淡然孤燈,讓人望之便心生寂寥。
“師姑,你莫不是一盞天地靈燈成了精?”
牛春春約莫著自家師姑應該氣消的差不多了,遂道出了心中的疑惑。
對於自家師姑性子,牛春春自問還是有些了解的,在她跟前,你要是犯了錯,那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但你要是沒犯錯,那大可不必拘謹,該說什麽說什麽,該做什麽做什麽,隻要沒有失禮之言,逾矩之舉,最壞的結果也就是她懶得理你罷了。
離開碧水千山派之前牛春春未經人事,懵懵懂懂,腦子裏壓根沒有女人這個概念,就覺得自家師姑一天冷冷清清,對什麽都是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忒沒意思。
但經曆過摩西星城種種之後,牛春春覺得他在看待女人這個問題上好像突然開竅了一般。
時隔數年再看自家師姑,完全是另一番模樣!
如果拿一個詞來形容葉遺燈,那一定是驚為天人!
尤其是她身上那種清靈孤冷獨特氣質,簡直將她的美襯托到了一種極致!
聽到牛春春的話,葉遺燈曼妙的背影微微一頓,很快恢複正常,接著輕聲說道:
“為什麽這麽問?”
牛春春撓了撓頭,組織了一下有些匱乏的語言,隨即由衷讚美道:
“因為師姑漂亮,而且漂亮的像一盞天地間獨有的靈燈,清華灼灼,不食煙火,除了靈燈成精,我實在想不到別的任何可能。”
“以前我老覺得師姑這樣不好,冷冷清清的,即不熱鬧,也不暢快,那活著多沒意思啊!”
“但經曆過一些事之後,再看師姑,我突然覺得師姑的熱鬧大概都用在漂亮之上,這種冷冷清清的氣質和師姑簡直是天作之合!”
麵對葉遺燈牛春春想到什麽說什麽,沒有絲毫保留。
聽完牛春春的話,葉遺燈停下腳步,緩緩轉過身來,清澈幽深的眼眸靜靜的看著牛春春。
麵對葉遺燈宛若能洞悉人心一般的目光,牛春春表情沒有絲毫慌張,因為他就是發自內心的覺得葉遺燈漂亮。
當然,第一眼看到葉遺燈時,牛春春腦中確實閃過了一些男人看見絕世美女時不可避免會產生的念頭,但那僅是一個雄性的本能反應,在此之後,牛春春腦中再也沒有任何邪念和多餘的想法。
打心眼裏,他把葉遺燈當做長輩和親人。
“那你覺得師姑是熱鬧一點好還是漂亮一點好?”
葉遺燈這句話,瞬間就把牛春春給問住了,這應該怎麽回答,他想的當然是葉遺燈又漂亮又熱鬧,但這明顯不現實,牛春春撓了撓頭,糾結半天,最後還是選擇了熱鬧!
“如果能不選的話,我當然希望師姑既漂亮又熱鬧,但如果一定要選的話,我還是希望師姑熱鬧一點,畢竟漂亮是給別人看的,但熱鬧是自己的,師姑你看我,一天活得多熱鬧!”
聽到牛春春這個回答,葉遺燈嘴角微不可見的輕輕一翹,隨後輕聲低語道:
“對於我而言清冷容易,熱鬧難,對於你而言,熱鬧容易,收心難。”
“二者既無對錯,也無高低,皆因人之本性各有不同!”
“再說,子非魚安知魚之樂?”
看著牛春春一臉懵逼的表情,葉遺燈無奈搖了搖頭,開口解釋道:
“你覺得人活著,就該熱鬧敞快,所以你沒法理解我的快樂,我覺得心念澄清,悟大道,登天淵,才有意思,所以我也沒法體會你的快樂。”
“這兩種選擇都沒有錯,隻是每個人的誌向和目標不同罷了!”
聽到這裏,牛春春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語氣頗為讚同道:
“師姑說的有理,我確實沒法理解師姑的冷清,但隻要師姑能過的開心就好!”
“哎,你別說,照這麽一來師姑就能既漂亮又開心了,不錯,不錯,這樣最好,兩全其美!”
說著牛春春又想到了覆山真君、高鳴、死滌硯等人,隻見他一臉氣憤的吐槽道:
“還是師姑好,雖然也喜歡說一些玄深的大道理,但起碼會給我解釋,不像我師父和師兄,一天淨說一些我聽不懂的大道理,你要是一問什麽意思,保準會給你來一句,日後你就懂了!”
“真是的,要是我日後自己就能懂,那要他們幹什麽,他們說這些話又有什麽意思,這不瞎折騰嘛!”
“還有,現在死師兄也是這樣,有時候我就在懷疑,這是不是一種會傳染的病啊,但凡實力比我強的,都想在我麵前裝逼!”
“以後要是讓我當上了碧水千山派掌門,誰敢裝逼,就把誰送到淒古崖,什麽時候這毛病改了,再放出來!”
聽到這裏,一慣淡漠冷清的葉遺燈突然露出一個淡淡的微笑,恍惚之間,牛春春隻覺得眼前的一切都變的黯然失色,這世上好似就隻剩下了葉遺燈臉頰露出的那一抹淺淺笑意。
“臥槽,以前怎麽沒發現師姑笑起來這麽好看呢!”
足足半天,才從葉遺燈那一抹笑意中掙脫出來的牛春春半張著嘴,低聲嘟囔了一句,隨後一臉咂舌道:
“要命,要命,我終於知道師姑為什麽平日裏不笑了,確實不能隨便笑啊,師姑這一笑,普通人看了要妻離子散,家破人亡,有錢人看了要夜不能寐,日日思念,修真者看了要意念浮動,無心修煉,如果恰好有人在渡劫是看了,怕不是要走火入魔,身死道消哦!”
“師姑?”
“嗯?”
早已恢複冷清模樣的葉遺燈眼眸無波,神色平靜的看了牛春春一眼,等待著他接下來的話。
牛春春見四下無人,撓了撓頭嘿嘿一笑道:
“師姑,我尋思著你要是改修魅功,估計用不了一千年就能成就第一序列,甚至終極序列也不是沒有可能啊!”
聽到這話,葉遺燈黛眉微微一挑,聊有興致的盯著牛春春看了許久,直到牛春春覺得渾身不自在時,她才緩緩開口道:
“你怎麽知道我沒練?”
“額……”
就在牛春春不知道應該怎麽回答時,葉遺燈自顧自的繼續說道:
“好了,我就帶你到這裏,你繼續往前走就能看見那位要見你的前輩了。”
“對了,不要忘記抽個時間去淒古崖麵壁思過一個月!”
一聽這話,牛春春頓時苦著臉,哀嚎一聲道:
“啊,為什麽啊,師姑!”
“因為你目無尊長!”
說完這句話,葉遺燈的身影一閃,消失在了焦黑色大殿之中,隻剩下牛春春一臉茫然的站在原地,好半天才反應過來,趕忙大叫一聲:
“師姑啊,沒你,我可怎麽下這霧雨峰啊,難道要滾下去嗎?”
接著牛春春便聽到葉遺燈略帶笑意的清靈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你現在皮糙肉厚,滾下去,也不失為一種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