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牛春春興致勃勃的研究今年泛修真聯盟天才榜時,高鳴的聲音再次從雷火穀深處傳來。
“由於突發意外,今年雲崖海和荒草塚都無法開啟,門派大祭改為明年!”
“各峰真傳將所背棺槨放於雷火殿之後,自行離去,左破軍你負責將眾新晉弟子送回雲隱峰碧雲小築,明日在星極演武場舉行入門拜師儀式!”
“尊掌門令!”
雷火穀中的眾弟子齊齊對著高鳴聲音的方向行了一禮。
禮畢,不少真傳弟子眼中都閃過些許疑惑,這一年一度的碧水千山派入門大祭已經連續持續了一百二十餘年,期間從未中斷,這次突然中斷,莫非是發生了什麽大事?
一眾新晉弟子倒是沒想這麽多,他們現在的注意力全都在明日的入門拜師儀式之上。
修真曆來講究“師財地法侶”,這師字能放到第一位自然有它的道理,在剛剛踏入修真這條路時,如果能拜個好師傅,就好似在出生時投了個好胎,不知道能省去多少功夫。
區別之處就在於前者可以選擇,而後者不行。
一眾年輕人正是因為明白入門拜師的重要性,所以才會對明日的入門拜師禮分外重視。
按照修真界的傳統,隻要百竅結丹就有資格收徒,但在碧水千山派這樣的名門大派,曆來隻有修煉到了元嬰期才能開門收徒。
那碧水千山派到底有多少元嬰以上的強者呢?
這個答案恐怕除了掌門等一眾高層之外,誰也講不清楚,即便是像死滌硯這樣的聽天峰首席也說不上來。
這樣猛的一看,好像可供這些新晉弟子選擇的目標並不少。
然而實際情況卻並非如此,有資格收徒的這些強者,有的在外雲遊悟道尋找機緣,有的閉關修行不問世事,有的醉心大道不收門徒,有的則是門徒已滿不再收錄,掐頭去尾一算,最終可供這些新晉弟子選擇的餘地其實並不多。
而且拜師收徒這種事,向來都是一個雙向選擇的過程,你看上的,人家不一定樂意收你為徒,樂意收你為徒的,你又不一定能看得上。
想要最終選擇一個能看上你,你又能看得上的師傅,事先功課必不能少。
索性碧水千山派在這方麵考慮的極為周到,提前就為一眾新晉弟子提供了今年有收徒意象的宗門強者資料。
經過這些日子的查看篩選,每一名新晉弟子或多或少都有了自己心儀的拜師目標,今天回去之後要做的就是選定最終目標和兩三個備用選項,以防萬一。
……
尹小雨銀刃等人乘坐著左破軍的私人飛船離開之後,牛春春重新背起那副青銅並行,跟隨著數百名真傳弟子,向著雷火穀深處走去。
相較於霧雨峰上的其他山穀,雷火穀並不算太深,大概過十分鍾之後,牛春春便看見了那座位於雷火穀最深處的焦黑古殿。
這座焦黑古殿大概有三十米高,五十多米長,主體由數十根五六米粗的焦黑色巨柱支撐,大殿造型古樸,風格與早期崇明界域建築類似,並無任何多餘點綴修飾。
大殿通體由一種焦黑色的岩石築成,這些岩石每一塊都有三四米見方,材質看起來和雷火穀兩側的岩壁差不多。
而在大殿後方,靠近山穀深處岩壁的殿頂上,有一處直徑超過十米的大裂口,裂口處長著一棵與大殿顏色一模一樣的蒼勁古槐。
這棵焦黑色古槐,樹冠宏偉,枝繁葉茂,枝葉同樣呈現一種蒼涼的焦黑色。
遠遠看去,這顆巨大的古槐好似就鑲嵌在了焦黑大殿之中一般,鬱鬱蔥蔥的樹冠將整座大殿遮蓋了起來。
牛春春很難形容他第一眼看到這座幾乎與古槐融為一體的宏偉大殿時的感覺。
蒼涼、厚重、古老、卻又有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勃勃生機!
就好似這是一尊長在大地脈絡之上的奇雄生命,它出現於崇明界域最古老的年代,紮根於時間空曠的縫隙之中,生長於歲月流逝的塵埃之上。
隻要土地尚且存在,那麽它就永遠不會消亡!
“臥槽,這,這.……牛逼!”
牛春春感慨了半天,也沒能將腦中所想的讚美之詞憋出來,最後隻能以他最為熟練的誇讚詞匯“牛逼”草草結束了這句話。
“吃了沒文化的虧啊!”
牛春春深刻自省了三秒鍾,隨後果斷向死滌硯問道:
“師兄,我覺得這顆樹是從這座大殿上長出來的,你覺得呢?”
聽到這話,本來還在細細觀察著這座焦黑古殿的死滌硯猛的回過頭來,表情怪異的看著牛春春,足足看了半響,才麵帶好奇之色問道:
“猜的?”
牛春春翻了個白眼,理直氣壯道:
“師兄你這不廢話嘛,我不靠猜,難道靠算啊……”
聽到牛春春的回答,死滌硯表情怪異的麵容之上突然閃過一絲笑意。
“靠算,這天底下沒有一個人能算出雷火殿的來曆,就是封號也不行,靠猜,牛師弟是我認識的第一個猜對的人,牛師弟還是厲害!”
死滌硯這話一說完,牛春春不帶猶豫的,再次翻了個白眼,他牛某人這輩子最怕也是最討厭的就是這種喜歡說話繞彎的人,明明是一句簡單的話,從他們嘴裏說出來就好似變了個味一樣。
就像死滌硯這句話,你要問牛春春聽懂了沒,他估計很難回答,說聽懂吧,倒也聽得懂,說沒聽懂吧,應該也沒算聽懂,牛春春總覺得死滌硯話裏有話。
“死師兄,我現在能打的過你嗎?”
麵對牛春春突如其來的一問,死滌硯先是一愣,隨後看了牛春春一眼,笑意盈盈的說道:
“現在恐怕不行,估計還得再上練兩年,不知道牛師弟為何會突然想到問這個問題?”
對於死滌硯的答案,牛春春並不意外,能不能打的過死滌硯他心裏還是有數的,他就是單純的想惡心一下死滌硯。
“那太可惜了,要是我能打的過死師兄,那就憑死師兄剛剛那句羞羞答答,跟個娘們一樣的話,我指定要好好揍你一頓,讓你漲漲記性,以後說話不要這麽裝逼了!”
“羞羞答答跟個娘們一樣,哈哈哈哈,牛師弟,你可太有意思了!”
死滌硯好似聽到了什麽極其有趣的事情一般,笑的前俯後仰,不能自已,半足足天之後才收斂笑意,意味深長的對著牛春春說道:
“其實牛師弟說的也沒錯,這大道確實就跟個娘們一樣,你追求她時,她總是一副羞羞答答欲拒欲迎的樣子,你追到她時,就會發現她其實就是一個太能作的娘們!”
“看看看,又來,我說死師兄,你怎麽就這麽不長記性呢,還有你這話分明是在歧視女性,這要是被女權主義者逮到了,還不得分分鍾刨了你家祖墳?”
“這還不是最恐怖的,最恐怖的是,這話要是被葉遺燈師姑聽到了,那你就完了!”
牛春春這句話剛說完,一個清冷如孤燈的聲音從兩人背後傳來。
“哦?是嗎?我怎麽聽是你先開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