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身世
待雲凡將毒素清除後，也是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開始調息。
洛山一步上前，趕忙查看蘇蘇的傷勢，隨著洛山的探查，那一直緊張的神情也徹底放鬆下來，隨後看向雲凡，眼神中充斥著深深地感激之情:“凡，這已經是你第二次救下蘇蘇了。”
雲凡睜開雙眼，笑嗬嗬地對洛山道:“洛叔叔客氣了，我早已將這裏當做自己的家，救蘇蘇也是經地義之事，不要見外。”
洛山有些感慨，眼前的少年在離開的這三個月似乎有著極大的變化，一改往日的怯懦，整個人的氣勢都變得銳利起來。
“凡，我們出去談吧。”洛山看著床前還在休息的蘇蘇，不由道。
雲凡也是明白，點了點頭，起身兩人向屋外走去。
洛山將整個房間布下靈力光罩，轉身看向雲凡，沉聲道:“凡，當年救下你之事，我覺得你現在也有資格知曉了。”
雲凡稍微楞了一下，顯然不明白洛山為何起此事。
洛山揮手將周圍巡邏的守衛都支開，緩緩道:“不要意外，我早就覺得應該告訴你了。隻是之前一直忙於族中之事，無暇顧及。如今你也能修煉靈力了，那自然大的好事，索性就告訴你吧。”
雲凡點了點頭，“好。”
洛山雙目看向遠方，似是有些回憶般地著:“那幾日正好是蘇蘇出生之時，蘇蘇的娘親在生下蘇蘇後就悄然離去了，臨走前還特意囑托我:不要再來尋她，日後若有機會，她會回來找我們父女。”
“這一走便是十數年，我這幾年也曾暗中調查過，她的身世顯然不一般，而東域，便存在著一個木屬性的古族……”
“東域？”雲凡本能般地反問道。
之前沈卿雪似乎提到過東域存在著一個木屬性的古族。
洛山點了點頭，繼續悠悠道:“有些遠了，那幾日蘇蘇娘親的離去對我打擊很大，於是一個午後我去海邊散心，也就是那時，我遇到了你。”
“那風和日麗，本是個安靜的午後，突然狂風大作起來，平靜的空間赫然出現一個空間漩渦，其中傳出的能量讓我本能般地覺得恐懼。”
“但是那道空間漩渦來的快去的也快，片息之間便又消散而去。而我好奇地定睛看去，就在無邊的海水中看到了你。”
“我本不願出手相救，但是一想到蘇蘇出生之時娘親便離去，你與他差不多大，就這樣死在這汪洋大海中實在有些於心不忍，於是出手將你救下。”
聽到這裏雲凡恍然地點了點頭，心中也有些一絲感激。
洛山頷首繼續道:“在我將你救下後，你身上包裹著的靈力也悄然散去，一道靈力傳音從其中傳出:吾兒雲凡，拜托你了，陌生人……”
“那道聲音帶著一股深深悲切之意，仿佛彌留之音，那應該便是你的父親……”
雲凡感覺到胸口中一股痛意襲來，繼續聽洛山訴。
“這也就是你雲凡名字的由來，可能你的父親，希望你這一生隻要平平凡凡地活下去就好……”
雲凡感到雙目有些濕潤，這是發自靈魂的悲傷感，自己從到大，盡管卑微怯懦，卻從不願掉一滴眼淚，此時聽到父親的消息，雲凡不禁有些酸楚。
洛山輕輕拍了拍雲凡的肩膀，安慰地著:“叔叔知道你骨子裏的堅強，你這孩子從到大也十分惹人喜愛，我當時想收你為義子，但是仔細思考一番後覺得並不妥。”
“我遇見你時，你便經脈盡斷，在這的醉仙城，我就是拚勁全力也隻能堪堪將你救活，恕叔叔無能。”洛山有些愧疚地道。
“而之所以不敢將你收為義子便是這個原因，生無法修煉靈力，你若當我的義子，不知還要受到多少嘲笑諷刺。於是隻能讓你居於洛府，繼續叫雲凡，而有我的命令，手下之人雖然看不起你，倒也不敢做出對你有實質性的傷害。”
“隻是有些事情我終究無法顧全，你從受的委屈我也看在眼裏。但我畢竟為一族族長，有些時候偏愛過頭難免讓人落下口舌。這一點叔叔確實對不起你。”洛山有些自責地道。
雲凡對此卻並不是很在意，“不過是孩子間的打鬧罷了，洛叔叔不必擔心。”
洛山輕輕地撫摸著雲凡的腦袋，不免有些感慨，這孩子也是從到大都十分懂事。
隨後洛山仿佛想到了什麽一般，沉聲道:“叔叔其實一直有一個猜測，關於你的父親的，隻是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雲凡沉重的心情突然提了起來，連忙道:“洛叔叔但無妨。”
洛山思忖了一番，緩緩道:“相傳這片地並不是如我們所看到的這般大，在我們這蒼南大陸的另一頭，還有著一片大陸，似乎是被稱作幻大陸。這也是我當年雲遊四方時，聽一位老者談起。”
雲凡認真地聽著，這些事情想來他也從未聽過。
洛山繼續道:“而我們這西域，就是最為靠近那片大陸的地方，橫跨這片海域，就能看到另一片大陸。”
“隻是這片海域無邊無際，根本不是人力所能到達的。據傳曾有靈境之上的大能嚐試穿過海域，卻發現越深入，海水的顏色也越來越深，直到最後徹底化為黑海，裏麵異獸橫生。而那位大能再也不敢貿然前進，一路返回了蒼南大陸……”
“我這些，便是有著一種猜測……”洛山頓了一下，欲言又止，“我猜測，你父親便是來自那幻大陸……”
雲凡腦海中轟鳴，這也是自己自出生來第一次知道自己的身世。
幻大陸……那是自己從未聽過的陌生地方。
洛山繼續道:“當然，這隻是一種猜測，因為在這蒼南大陸，那種空間力量波動遠大於橫跨一個域的距離，所以除了那傳聞中的幻大陸，我實在想象不出是多遠的距離才需要那種力量……”
雲凡沒有話，隻是在腦海中消化著所得到的信息。
良久，雲凡終於平複了心情，緩聲道:“謝謝洛叔叔告訴我這些。”
洛山搖了搖頭，“我告訴你這些並不是想要你終有一日能回去或者怎樣，我隻是想讓你能夠明明白白地活下去。對於一個人來，生來不知自己的家在何處，那絕對是莫大的悲哀……”
雲凡深呼一口氣，也明白其中道理。
隻是……
靈境之上嗎……
靈王境不夠就努力成為那靈皇境，靈皇境不夠就衝向靈聖境，再不夠，就是那帝境，我也要削尖了腦袋去闖一闖！
哪怕撕開這，踏破這地，劈開這汪洋大海！
我也要衝出這片大陸！
我隻想，回家看一看……。
這也是雲凡從到大第一次這麽渴望力量。
而這顆種子，也就這樣悄悄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