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四章 快去,別在這拖累...
不要!
洛安歌不安分的扭動著身子。
天寒地凍的,即使不被野獸要死,也得被凍死。
奈何沒人搭理她,她就被兩個男人給扛了出去。
刀子似的寒風割在臉上,隻穿了一件大衣的洛安歌凍得渾身止不住的發抖。
不知過了多久,身子被重重摔在地上,洛安歌疼得半天緩不過來。
兩個綁匪似乎已經走遠。
耳畔除了呼呼的冷風再沒任何聲音。
洛安歌不知道自己身處何處,隻知道如果再不自救,怕是要命喪於此了。
在地上摸索了半天,勉強摳了一顆石子。
雙手已經凍得有些失去知覺,洛安歌費了大半天的勁兒才將手上的繩子磨破,手腕處也傷得不輕。
雙手解放後,隱隱似有動物的嚎叫聲傳來。
洛安歌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慌裏慌張扯掉眼上蒙的黑布。
卻在準備撕嘴上膠帶的時候,直接僵在了原地。
一雙綠油油的眸子直直的盯著她。
是一頭餓得瘦骨嶙峋的狼。
都說狼是群居動物,也不知道.……
洛安歌動都不敢動。
麵前的冷血動物也一動不動,似是在掂量眼前的獵物是否能吃得下。
冷風還在不停地刮著。
一人一狼在這寒夜中僵持。
另一邊,南政澤已經查到了帶走洛安歌的車。
監控視頻上,那輛車在海城郊區的荒山附近沒了蹤跡。
車廂裏溫度異常低,在駕駛座上的陳毅開了口,“南總,要不要報警?”
荒山那一片地勢不太好,即使他們帶了足夠的人手,要找一個人也要花上一番工夫。
何況那裏經常有野獸出沒,萬一……
“不用,再開快點。”男人冷漠道。
他不是沒想過報警。
可萬一驚動了那個人,洛安歌可就……
他一點險都不能冒。
車子疾馳在漆黑的夜裏,十幾分鍾後就到了荒山。
“南總,我帶人去找,您還是坐在車裏等吧,畢竟這個地方確實不太安全。”陳毅小心翼翼提議道。
“不用管我,快去找人!”南政澤漆黑的眸子比這冬夜還要寒上幾分。
與此同時,洛安歌早已在冷風中凍得渾身失了知覺。
但她仍強撐著不讓自己表現出一絲害怕。
她曾在書上看過類似的場景。
這種情況下,隻有表現的無所畏懼,才能讓這匹餓狼有所忌憚。
好在她現在幾乎可以肯定,這匹餓狼應該是落單了。
隻要她能撐到天亮,就能活下去。
為了洛子茜,為了南昱,為了寧靜,她也必須活下去。
就在此時,餓狼的耐性卻像是磨完了一樣,率先朝著洛安歌走了過去。
隻是警惕的沒有直接發動進攻。
而洛安歌也悄無聲息的解掉了腳上的繩子,手裏緊緊握著那枚鋒利的石子,眼神帶著幾分狠辣。
她要活下去,不顧一切的活下去。
許是動物天生對危險有著敏銳的嗅覺,餓狼停了下來。
再次陷入無聲的僵持中。
一輪殘月逐漸掛上樹梢,周圍寂靜無聲。
沒多久,似乎有腳步聲響起。
難道,那兩個綁匪沒走?
洛安歌心裏的疑惑剛剛閃現。
就見麵前的餓狼朝她直接撲了過來。
速度極快到讓她躲閃不及,直接被餓狼鋒利的爪子按在地上。
野獸口中的鹹腥味撲麵而來,裹挾著死亡的味道。
說時遲那時快,洛安歌毫不猶豫把石子紮向餓狼的眼睛。
一下擊中餓狼的眼睛,卻也激起了野獸的凶性。
“啊嗚——”
餓狼仰天哀嚎一聲,對著洛安歌的脖頸處撕咬下去。
洛安歌伸出胳膊擋了過去,鑽心的疼瞬間刺激她體內的每一根神經。
腥甜的血腥味在空氣中蔓延開來。
餓狼眼中綠光更甚,下一口再次直奔洛安歌咽喉處。
來不及有任何思考。
洛安歌伸出另一隻手臂擋了過去。
卻在這時,一道人影直接將欺壓在她身上的餓狼踢到一旁。
“洛安歌?”
男人熟悉的聲音響了起來,讓洛安歌一時間以為出現了幻覺。
直到被男人圈在懷中,那種真實感才慢慢包裹而來,
“南政澤,你……”
“別說話。”
皎白的月光下,被踢翻在地上的餓狼已經站起,對著二人發動了進攻。
速度太快,快到南政澤本能的將洛安歌護在身後。
餓狼的利爪在他後背留下幾道深深的爪痕。
鮮血瞬間透過衣服滲了出來。
南政澤隻是微擰了下眉頭。
但濃鬱的血腥味還是沒能逃過洛安歌的嗅覺,“南政澤,你怎麽樣?”
“我沒事,去找陳毅他們。”男人語氣極為平靜。“快去!別在這拖累我。”
拒絕的話卡在嘴邊,洛安歌咬牙狠下心點頭。
留下來兩個人都會死,她不能死,她也絕不會讓南政澤死。
就在她強撐著起身之時,那匹餓狼發動了第二波進攻。
“快走!”男人惡狠狠地吼了一聲,側身堪堪躲過餓狼的襲擊。
後背完全展現在洛安歌麵前。
那血淋淋的畫麵,在女人心裏紮了根。
洛安歌抹了一把眼淚,“南政澤,你要是敢死,我就挖了你的祖墳!”
撂下狠話,洛安歌扶著胳膊,踉蹌找人幫忙。
沒跑多久,她就碰上陳毅幾人。
“快,陳毅,快,南政澤在前麵,還有一匹狼,快去救他,快快快!”洛安歌語無倫次的催促道。
陳毅帶著人跟著洛安歌趕了過去。
趕到時,洛安歌隻看到搖搖欲墜的男人。
陳毅帶人對付餓狼。
洛安歌瘋了一樣跑到男人身邊,嬌小的身子撐著男人的身軀,“南政澤,南政澤……”
這一刻,即使她想否認,卻根本騙不了自己。
在她心中,始終有他的位置。
“我沒事。”男人語氣一如既往地平靜,卻緩緩閉上了眼睛。
“南政澤!”
巨大的恐懼在洛安歌心裏蔓延開來,身上沾滿了男人的血。
她甚至不敢伸手去探男人鼻息。
意誌在這一刻完全潰散,洛安歌終於支撐不住昏死了過去。
再次醒來時,空氣中滿是消毒水的味道。
醫院這個地方於她而言,並不陌生。
洛安歌活動了下身子,疼痛如電流般蔓延至全身。
記憶也在這一刻如潮水般湧入腦中。
她看向陪床護士,語氣急促且不安,“南政澤呢,南政澤怎麽樣?他人在哪兒?帶我去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