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五章 不守承諾的人是你
洛安歌看到發卡的一瞬,愣住了。
她剛準備伸手去拿,卻見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手先一步拿過發卡。
南政澤目光森寒,“你在哪裏找到這個的?”
“就是那個垃圾桶裏。”洛子茜指著客廳的垃圾桶,“在一個很漂亮的盒子裏裝著,也不知道是誰扔的。”
南政澤的視線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看到那個被他吩咐扔進垃圾桶的禮盒。
男人捏著禮盒的手緊了緊,對著管家道,“備車,我要出去一趟。”
沒有一句解釋,南政澤拿上外套直接離開別墅,留下一眾人麵麵相覷。
隻有洛安歌知道,那發卡的款式,是她前世最喜歡的一個。
隻是南政澤為什麽會那麽在意?
這中間,究竟有什麽她不知道的事?
感受到衣角被扯,洛安歌低頭看到洛子茜。
洛子茜出聲道,“媽咪,爹地去哪裏了?”
洛安歌蹲下身安撫道,“爹地有點事要處理,馬上就會回來,茜茜乖。”
可是一直到淩晨,十二點的時鍾敲響,南政澤也沒回來。
洛子茜執拗的在客廳等著南政澤,即使困得眼睛都睜不開也不回房間睡覺。
洛安歌給南政澤打了幾次電話,但對方都是關機的狀態。
直到第二天下午,南政澤才回到別墅。
洛安歌坐在沙發上,語氣不悲不喜,“你去哪兒了,現在才回來。”
“處理公司的事。”男人聲音冷淡。
“那你知不知道,茜茜等了你一個晚上,剛回屋睡覺。”洛安歌起身盯著男人,聲音不自覺地帶上幾分怒氣。
南政澤將衣服遞給管家,沒有理會洛安歌的話。
洛安歌眼底深埋著失望,“你是去找林語煙了吧。”
“我現在不想說話,你別無理取鬧。”南政澤一夜未眠,他揉了揉眉心出聲。
“我無理取鬧?”洛安歌音調驟然拔高,“是誰答應陪孩子過年,又是誰突然消失讓他們等了一晚上?”
“說我無理取鬧?南政澤,不守承諾的人是你!”
“我說過的話一定會兌現。”南政澤皺著眉頭說道,“我會給他們補過。”
“不用了。”洛安歌語調淡淡,“有些東西過去了就過去了,即使再補一次,也沒意義了。”
說完,她沒有看男人一眼,轉身拖著身子,一步一步朝著樓梯走去。
看著女人略顯落寞的身影,南政澤隻覺心口悶悶的。
直到看到洛安歌消失在三樓的轉角處,他才回了書房。
坐在書桌前,南政澤摸出那張照片,眼神定格在女孩頭上的發卡上。
那枚發卡,和昨天林語煙送來的款式一模一樣。
他昨天是去找了林語煙,但從她那裏什麽也沒問出來,隻好讓陳毅去查。
但隻是查到林語煙貌似和洛安顏走的很近,至於洛安顏……
南政澤忽然想起洛安顏之前說的話,結合洛安歌的種種表現。
這次,他不再試探,而是打算直接問。
走到三樓洛安歌的房間外,南政澤敲響了房門,裏麵卻沒有人應門。
他轉動門把手推門進去,就見女人呆呆站在窗前,似是沒聽到有人進來。
南政澤走到洛安歌麵前,舉起手裏的那枚發卡,“我問你,認識這是什麽嗎?”
“不就是一枚發卡嗎,值得南少找我炫耀?”
男人一隻手捏緊洛安歌肩膀,“我再問你一遍,認不認識這枚發卡?”
“南政澤,你捏疼我了!”洛安歌皺眉反抗,“不就是一枚發卡,說什麽認不認識?”
“洛安歌!”南政澤捏著她肩膀的力度加大,語調卻突然軟了下去,“你就是小雅對不對,告訴我,你就是小雅對不對!”
“南少你看清楚了,我是洛安歌,不是你口中的什麽小雅。”洛安歌捏緊了掌心,眼神避著南政澤說道。
“看著我!”男人怒吼道,眸子染了幾分血腥,“洛安歌,你看著我說!”
洛安歌抬頭對上男人的雙眸,心下微微一顫,幾欲張口卻沒說出話來。
男人臉上帶著明顯的希冀,就在洛安歌快要把持不住想全部攤牌時。
那場車禍,被困山區,還有醫院裏的事情。
一幕一幕在她腦海中出現,這些記憶越清晰,她的心腸就越硬。
洛安歌眼眸裏帶著絕望下的堅定,“我不是你所說的小雅,我也根本不認識那個人。”
“如果我做了什麽讓南少誤會,我向你道歉。”
“但是請南少不要再把我當成她的替身,我是洛安歌,從始至終都隻是洛安歌。”
“南少還有什麽想問的嗎?”
“洛安歌,你最好想清楚再說。”南政澤似是恢複了理智,語氣帶著幾分警告。
“我想的很清楚。”洛安歌擰著眉頭說道,肩膀像是快被男人捏碎了一樣,“倒是南少你,為什麽就不相信我說的話?”
“還是說,南少希望我是那個人?”
南政澤的目光寸寸寒了下去,“洛安歌,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給我說實話!”
“我對你說的,句句屬實。”洛安歌聲音未帶一絲感情,“至於南少願不願意相信,就不是我能管得了的?”
“洛安歌!”南政澤幾近失控吼道。
這個女人明明那麽像他的小雅,為什麽她就是不承認,為什麽!
南政澤感到一陣前所未有的無力感。
他捏著洛安歌肩膀的手鬆了下來,極淡極冷的看了洛安歌一眼。
這一眼,似是望進了洛安歌的心裏。
不知為何,洛安歌一顆心有些鈍疼,就像是有什麽很重要的人和事,被什麽給一點一點從心裏磨掉了。
看著男人離開的背影,洛安歌伸手想抓住他,卻什麽也沒抓住。
她和南政澤之間,終究什麽都沒有。
洛安歌轉而怔怔看著窗外,不遠處那顆大樹上的最後一片葉子,終歸還是隨風凋零。
大自然的寒冬總會過去,可是她的寒冬什麽時候才會過去呢?
眼睛忽然有些發澀,鼻子也開始酸了起來。
忍了一晚的淚水還是肆意流了出來,密密麻麻布滿了整張臉。
在這辭舊迎新的熱鬧時刻,她終究還是格格不入的看客。
看來離開這裏的日程,怕是要提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