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五章 一天兩吐,一條命去...
陳毅默了幾秒,出聲道,“南總,還是什麽也沒查出來。”
不是什麽都沒查出來,隻是他不知道南政澤到底要的是什麽。
南政澤眸光像是沾了隆冬的寒意,“繼續查。”
話音剛落,他就掛斷了電話,整個人透著說不出的冷。
南政澤在書房坐了一上午,什麽都沒做,就那麽冷冷的坐著。
直到管家來叫他出去吃午飯,南政澤身子起身,推開房門走了出去。
他走下樓梯,坐在餐桌前,看了一眼三樓某個房間。
就聽管家開了口,“少爺,要叫洛小姐一起嗎?”
南政澤冷峻的麵容看不出一絲情緒,低沉道,“去吧。”
管家似是得了大赦,轉身擦了一把額角的冷汗,走去了洛安歌的房間。
沒幾分鍾,他一個人折了回來,站在離南政澤好幾步遠的地方,“少爺,洛小姐說她不餓,待會再吃。”
他甚至都不敢看南政澤一眼,生怕被他那眼神給嚇死。
南政澤沒什麽表情,也沒有說話,筷子都沒動一下,起身又回了書房。
管家嘴唇動了動,終究還是將話給咽了下去。
他對著傭人吩咐道,“先把這些熱起來。”
話落,就看到洛安歌的腦袋從三樓拐角探了出來。
沒看到南政澤的身影,洛安歌微微鬆了口氣,三兩步下樓走到餐桌前坐下,拿起碗筷吃了起來。
從早上餓到現在,她兩眼都快冒星星了。
正吃的起興,洛安歌忽然感到一陣惡寒在體內竄過,她警惕的看向某個方向,一口飯菜卡在喉嚨間,差點沒把她給噎死。
在男人還有幾步就要走過來的時候,洛安歌翻著白眼把飯強行咽了下去,又拿起手邊的水猛灌一通,總算是有些氣順。
她忙逃命似的離開餐桌,就要往樓上走去。
就聽男人冷聲開了口,“坐下。”
洛安歌身子一頓,並未聽話的轉身坐下,步子反而邁得更快。
隻是下一秒,手腕就被一隻修長而骨節分明的大手緊緊扣住。
那隻大手直接將她大力拽過,另隻手按在她肩上,洛安歌瞬間動彈不得。
她有些氣憤道,“南政澤,你幹什麽?”
南政澤黑眸一眯,目光幽深一片,低沉道,“坐在吃飯。”
洛安歌眼中的冷淡轉為驚愕,頃刻間抗拒般的掙紮起來,可所有的掙紮都被男人輕而易舉的按住。
她心口一堵,“我吃過了,可以放開我了嗎?”
南政澤清雋的五官帶著幾分理所當然,“那就陪我一起吃。”
洛安歌一時氣結,冷聲道,“憑什麽?”
說話間,她又拚命掙紮了幾次,臉色甚至氣得有些發白。
南政澤聲線清冷道,“給你兩個選擇,要麽陪我吃飯,要麽就這麽站著。”
洛安歌勾唇,但嘴角並未帶著笑意。
她眼也不抬冷聲說道,“我兩個都不會選。”
南政澤看著洛安歌冰冷的臉,嗓音低淡似是不將她說的話當一回事,“你大可試試。”
洛安歌不想就這麽妥協。
可掙紮許久還是未掙脫開,反而感覺男人身上的寒意更甚。
她自嘲的勾唇一笑,差點忘了,這個男人可是南政澤,是隨便跺一跺腳就讓無數權貴抖三抖的人物。
她除了是他孩子的母親,還算什麽?
憑什麽就覺得自己能招惹忤逆他?
洛安歌垂下眼眸,聲音頗為平淡道,“好,我陪你吃。”
話落,就感覺男人的手鬆了鬆。
洛安歌稍一用力,就從男人手上掙開,溫順的坐在餐桌前。
南政澤走到她對麵坐下,拿起筷子開始吃飯,絲毫沒有管洛安歌吃沒吃。
一頓飯吃了將近一個小時,男人拿起紙巾,擦了擦嘴角,淡然看著洛安歌開了口,“你不餓?”
洛安歌沒好氣道,“我剛才已經吃飽了,這會兒一點也不餓。”
“既然你吃好了,我可以走了吧。”
男人似是沒聽到她說的話,對著管家說了句,“讓人做兩份香草布丁送來。”
未等管家開口,洛安歌眼神一頓,冷淡開口道,“我不吃。”
香草布丁,這是她前世最討厭的飯後甜點。
因為隻要稍微沾上一點香草,她身上就會起紅疹子,又紅又癢的,十分磨人。
導致洛安歌對這個東西本能的有些畏懼。
管家愣了一下,還是去了廚房,按照南政澤的吩咐讓傭人做了兩份。
時間不是很長,沒多久傭人就將甜點端到餐桌上放下。
一份放在南政澤麵前,一份放在洛安歌麵前。
盯著麵前的香草布丁,洛安歌有一瞬間的失神,但很快就掩掉了這些情緒。
她看了眼南政澤,就見男人已經挖了一小勺點心,小小抿了一口。
可能是不喜歡甜食的緣故,男人眉頭輕輕皺了一下,就再沒動勺子。
洛安歌淡漠的開了口,“南少要是沒別的事,我就先走了。”
幸好活了兩世,若非如此,洛安歌怕自己早就沉不住氣一拳砸在南政澤臉上。
南政澤顯然沒有放洛安歌走的打算。
他深邃的眼底似兩潭深不見底的沉墨,“吃了再走也不遲。”
洛安歌可以避開他看過來的視線,“我不喜歡吃這個東西。”
南政澤似是意有所指,“是不喜歡,還是不敢?”
洛安歌垂下眼眸,心裏像是被什麽給蟄了一下。
她怔了一下,抬眼道,“是不是我吃了,南少就放我走?”
南政澤冷淡的看了她一眼,視線淡的讓人不寒而栗,“是。”
洛安歌拿起勺子,將整個布丁盛了起來,一口放進嘴裏,甚至都沒咀嚼就直接咽了下去。
她將勺子放下,請冷開口,“這下,南少滿意了吧。”
不等南政澤說話,洛安歌已經起身離開。
南政澤看著她的背影,不急不緩開了口,“吐多了對胃不好。”
洛安歌身子一僵,差點沒站穩。
感情這男人是故意的?
隻是,他怎麽會這麽了解前世的她?
洛安歌心裏寒意更甚,頭也沒回直接回了房間。
剛一進門,她憋著的一股勁兒早已散得沒了影,衝進洗手間就是一陣幹嘔。
即使這一世並沒有對香草過敏,但香草的味道,還是讓她本能的想起了前世過敏時的那種痛苦。
一天兩吐,洛安歌一條命給去了一大半。
她回到床上躺著,喉嚨被胃酸刺激的有些幹啞。
正要起身去倒杯水,就聽房間門被敲響。
傭人的聲音在門外響了起來,“洛小姐,我熬了點羅漢果茶,給您送進去一些吧。”
洛安歌聲音帶著幾分沙啞,“好,進來吧。”
傭人推門而入,走到洛安歌麵前,將手裏的茶水遞給她,“廚房還有很多,洛小姐還需要的話,盡管吩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