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六章 沒有其他家人了
洛嚴沉思了幾秒,語氣明顯帶著幾分不悅道,“什麽那女人,以後說話注意點,尤其是在安歌麵前,要讓南家重新幫襯洛家,可免不了她開口說好話。”
他緩了一口氣繼續說道,“你先盯著安歌,盡量多打聽出一些消息,我明天就去找她。”
掛斷電話後,洛嚴靠在床上長舒一口氣,按了按隱隱作痛的腦袋,一臉的凝重。
身邊的女人手指在他胸前緩緩打了幾個圈,帶著幾分勾引的味道,嗲聲嗲氣道,“阿嚴,怎麽了一臉的不開心?”
洛嚴被勾得心神一陣蕩漾,抱緊了她有些煩躁的說道,“安顏打來電話,說安歌那丫頭還活著,還住進了南家。”
許茉莉身子一顫,柔弱無骨的貼在男人身上,嘴角的笑意依舊溫婉,眼底卻劃過一絲冷意,開口道,“聽說安歌和南家鬧了不愉快,是真的嗎?”
又是洛安歌,好運氣都讓這死丫頭給占盡了。她當初費盡心思勾引洛嚴,可不是為了看別人臉色過日子,得想辦法讓安顏替了那丫頭才行,許茉莉眼底冷意更甚。
洛嚴沉默良久,說實在他現在真有幾分後悔當初貪許家那點家產,讓寧靜淨身出戶,哪成想洛安歌會做了南家媳婦,當初南家願意幫扶洛家是看了她的麵子,但現在他也吃不準洛安歌的態度了。
一時間看許茉莉愈發不順眼了,有些不滿的說道,“這我哪兒知道,時時間不早了,睡吧。”
洛嚴躺下身背對著許茉莉,心裏不住的盤算怎麽說服洛安歌,竟一夜未眠。
第二日天剛亮,洛嚴便趕到了寧靜住院的病房,與其說是看寧靜,不如說是蹲守洛安歌,畢竟要不是洛安歌的再次出現,他都忘了自己還有個原配。
手機提示音響了一下,是洛安顏的短信:爸,洛安歌馬上就到病房了。
洛嚴臉上立馬落下兩行清淚,握著寧靜枯幹的雙手,十分痛苦的懺悔著,“小靜,都是我不好,讓你受苦了,你放心,我一定會找人治好你.……”
隻是那雙不斷往病房門口掃是的眼睛暴露了他真實的想法,察覺到病房外有人即將進來,洛嚴的哭泣聲愈發悲傷,像是失去了什麽極為重要的東西一樣。
站在病房門口的洛安歌冷笑著打量著洛嚴,並沒有打斷他的意思,想看看他這場戲能演到什麽時候。
見洛安歌並沒有什麽動作,洛嚴哭聲一頓,抬起通紅的雙眼,假裝剛看到洛安歌,聲淚俱下道,“安歌,我的女兒,是你嗎,你真的沒死……”
他迅速起身走到洛安歌麵前,故意擦了一下臉上的淚水,握著洛安歌的手微微抖動著,像極了一個擔憂女兒的老父親,“你這些年都去哪兒,你知不知道爸都快急死了,還有你媽,你媽她,哎……”
看著麵前痛哭的洛嚴,洛安歌眼底劃過一絲冷笑。
有時候,她真的很佩服自己的父親,臉皮真是厚到一定程度,假話張口就來,說的比真話還真。
以前的她還願意應付應付,但現在,她有的隻是惡心,惡心到多和他說一句話都想吐。
洛安歌抽回了被洛嚴抓著的手,清冷的語調聽不出一絲感情,“有什麽事出去說,媽需要靜養。”
她不傻,洛嚴這個時候出現是為了什麽,她清楚得很,她不主動打探洛家的事,不代表她就什麽都不知道。
洛嚴臉上的尷尬也就短暫的停留了幾秒,用溫和的語氣說道,“看我,一時激動都忘了這是在醫院,好,好,我們出去說。”
話音剛落,也不管洛安歌願不願意,重又慈愛的拍了拍她的手背。倆人出了病房,在醫院附近找了一間咖啡廳坐著。
不知是不是洛安顏的話對他起了影響,洛嚴也覺得麵前這個女兒變了許多,他輕咳了幾聲,“情真意切”說道,“安歌,聽說你又住進了南家,南政澤那小子要是對你不好你告訴爸,爸就是拚了這條老命也會給你撐腰!”
洛安歌淡淡看了他一眼,眉心微擰不語。
洛嚴眼皮抽了抽,有些拿不準洛安歌對他的態度,沉默了幾分鍾繼續說道,“你是不是還因為我和你母親離婚的事埋怨爸,爸也是有苦衷的,你還太小,有些事還不能理解。”
他的語氣聽上去十分傷感,像是真的在對自己做過的事懺悔一樣,隻是這些聽在洛安歌耳裏,就隻剩下了諷刺。
洛安歌黛眉輕微,聲音低笑著輕嗤道,“那些事我早就不記得了,不知道父你現在還提它做什麽?”
她確實不記得了,有關洛家的一切早在五年前她就全部割舍了,她隻記得寧靜就夠了,那個即使知道她不是洛安歌依舊疼她愛她的傻女人,過了一輩子的苦日子到頭來下半生卻要耗在醫院。
洛嚴額角抽了一下,猛然發現有些看不透這個女兒了,忽得想起洛安顏說的話,心裏猛的一緊。
他看向洛安歌,語氣滿是慈愛的說道,“你也好久沒回家了,要不就今天和政澤一起回去看看吧,我和你許阿姨一直盼著能早日一家團聚呢。”
洛安歌淡漠的吐出一句話,“我沒空,他也沒空。”
洛家那個地方她就沒打算再回去,於她而言,有母親在,有洛子茜和南昱在的地方才能稱之為“家”。
洛嚴額頭上的青筋跳了跳,嘴角抖了幾下不死心的繼續說道,“要不,我們去南家也可以,政澤那麽忙,就不讓他來回跑了。”
洛安歌掀起眼皮,眼裏掠過一絲冷笑,“他喜歡清靜,不喜外人去家裏。”
對於洛嚴,從一開始洛安歌就沒把他當父親看,更沒打算給他麵子,臉色這種東西也是要分人的,洛家的人都配不上她的好臉色。
臉麵被拂了一次又一次,洛嚴臉上有些掛不住了,語氣帶著幾分責備,“安歌,我好歹是你爸,你就這麽跟我說話的嗎?”
洛安歌看著眼前的男人,薄唇勾起幾分弧度,是笑,但冷,“五年前,除了我媽,我就沒有其他家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