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不信她
現在想起那天的場景,陳毅腿肚子都有些發抖。
那個樣子的南總,如同來自地獄的使者,周身布滿寒霜,眼裏的怒意生生將他們幾人給灼得刺痛。
和他同去的那幾人差點被南總給廢了,唯獨他算是比較僥幸留了下來,但也沒好到哪裏去,往事不想也罷,總之記得別惹南總就行。
陳毅站直身子,對著洛安歌歉意鞠了一躬,說道,“對不起,洛小姐。”
一聲略帶怒意的聲音響了起來,“陳毅,杵那兒幹什麽!”
之間南政澤站在二樓向下俯視,眉頭微蹙,眼裏有著明顯的不滿。
陳毅臉色白了一下,“對不起南總,我這就上去。”
他快步繞開洛安歌,提著一顆心上了樓。
書房裏南政澤淡薄的雙唇微抿,勾著唇角問道,“你跟她說了什麽?”
語氣聽起來沒有什麽情緒,但陳毅還是生生嚇出一身冷汗,“南總,洛小姐都知道了,但不是我說的。”
最後一句顯得有些刻意,聽在人耳朵裏像是要撇開責任,隻有陳毅知道他說的真的是事實。
南政澤低低淡淡的開腔道,“我要的文件都帶來了吧。”
陳毅愣了一下,南總是不追究了嗎?
他連忙上前將文件遞給南政澤,“都在這裏了。”
平時南總就是個工作狂,幾乎整天泡在公司裏,今天這是怎麽了,竟然在家裏辦公,雖然心有疑惑,但陳毅始終記得:少說話多做事活得長。
“你可以走了。”南政澤翻了翻手裏的資料,淡漠的說道。
陳毅如獲大赦,輕手輕腳從書房退了出去,抬手擦了下額頭上的冷汗,長籲一口氣,隻是剛一轉身,看到還執意等在門口的女人,這口氣重又梗在喉嚨裏。
眼神在書房和門口打了幾個轉,陳毅邁著有些沉重的步伐緩步走在樓梯上,隻希望這條樓梯能長一點,再長一點.……
縱使走得再慢,還是到了洛安歌麵前,陳毅佯裝淡定的想從她身邊悄然飄過,可惜事情常常不遂人願。
洛安歌攔住了他的去路,眯了眯眸子說道,“陳助理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陳毅擰著眉頭說道,“洛小姐,你還是去問南總吧。”
以後出門一定要看看黃曆,還要拜拜佛,最近還真是諸事不順啊,陳毅暗自想到。
洛安歌頓了片刻,語氣雖然仍然有些不好,但多少還是緩和了一些,“問不出來。”
陳毅心裏苦啊,但他不能說,隻能微笑著繼續說道,“南總的事我也不敢多嘴,洛小姐就別難為我了。”
洛安歌深知要是在陳毅這裏問不出,就沒人能問了,執意擋在門口不讓陳毅出去。
樓梯口傳來一陣腳步聲,南政澤橫了僵持在門口的兩人一眼,轉眼看向陳毅,“還不走是要留下吃飯嗎?”
陳毅身子一抖,像是被什麽給凍著了一樣,“就走這就走。”
在南政澤的死亡注視下,陳毅同手同腳從洛安歌身邊強行擠出別墅大門,一溜煙就消失不見了。
洛安歌看向南政澤眼神頓了一下,終是什麽都沒說回了廚房,繼續剛才做了一半的飯,隻是此時的心情跟之前截然不同,做什麽都心不在焉的。
她當時那麽求他,他始終冷著一張臉說出了不救,怎麽又改了主意去救人了,洛安歌實在想不通。
一心還是不能二用,指尖傳來一陣痛意,洛安歌低頭才發現不小心割破了手指,皺著眉頭找不到醫藥箱,喊道,“管家,醫藥箱在哪裏?”
管家略一思索說道,“在少爺書房,我現在走不開,洛小姐要是急用自己去拿吧。”
指尖的傷口劃得有些深,血順著手掌不斷往下滴,纏在手上的衛生紙很快被浸透,洛安歌猶豫之後上了樓走到書房門口。
平日裏書房都是南政澤在用,整個南家也就管家偶爾進去打掃一下,裏麵什麽樣子洛安歌還從未見過。
她抬手敲了敲門,裏麵沒有絲毫動靜,輕輕一推,門竟然自己打開了。
洛安歌向裏環顧了一圈,沒有見到南政澤的影子,既然門沒鎖想必也不是什麽不能進的地方,想到這裏洛安歌大大方方走了進去。
醫藥箱被放在櫃子最上麵,以她的高度還差一點才能夠著,洛安歌將書桌前的凳子拉了過去,踩在上麵取下了醫藥箱,不小心將櫃子裏的一份文件給蹭掉在地上。
文件剛好掉落在血滴上,白紙上染上斑斑血漬,她拿著那份文件不知如何是好時,書房的門忽然被人大力推開,發出震耳欲聾的一聲響。
洛安歌冷不防被嚇了一跳,轉過臉看到南政澤雙眼帶著怒意看著她。
他沒有說話,雙唇微抿,漆黑的雙眸盯著她手中拿著的那份文件,周身帶著一股讓人生畏的寒意。
這樣的南政澤將她嚇得一怔,僵在原地話都說不出來。
樓下的管家聽到動靜,以為是洛安歌出了什麽事,連忙匆匆上了樓,邊跑便詢問道,“洛小姐,你怎麽了?”
跑到樓梯拐角處,看到了南政澤,知曉他可能誤會了洛安歌,開口說道,“少爺,洛小姐是去書房拿醫藥箱。”
南政澤冷冷瞥了他一眼,聲音帶著無盡地寒意,“沒你的事!”
站在門口的南政澤,忽然邁開步伐,一步一步向洛安歌避了過去。
他走得很慢,帶著無形的威壓,將洛安歌壓得喘不過氣。
洛安歌臉色泛白,艱難的開了口說道,“我真的是來拿醫藥箱的,不是故意進來的。”
南政澤的雙眼盯著她手裏的文件,眼底劃過一抹冷笑,“那你手裏拿的是什麽?”
洛安歌看得心驚膽戰,但還是強忍著心中的駭意說道,“不小心碰掉弄髒了,我想看看能不能清理一下。”
南政澤向前一跨邁到了她跟前,低著頭冷笑一聲,“還真是巧呐,剛好弄髒了南氏的財務報表分析。”
洛安歌聞言身子僵了一下,她雖然不知道南政澤口中說的東西什麽,但看他的樣子,這份文件十分重要,慌忙將文件放在桌上,眼底閃過一絲慌亂,“你相信我,我真不是有意的。”
忽得南政澤毫無征兆伸出手,掐住了洛安歌的脖頸,往上一抬,將她的臉仰了起來,手上力道不斷加大,臉上帶著幾分涼薄,“你覺得,我還會信你說的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