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不用你同意
為了讓蘇子良跟她回去,她當時腦子一熱跟他撒了謊,這眼瞅著就要回去了,她倒有些退縮了。
要是子良哥哥發現我騙了他生氣怎麽辦?
我也是為了子良哥哥好,想緩和他和蘇伯伯的關係。
……
“靜靜,靜靜……”蘇子良皺著眉頭喊了幾聲,音調越來越高,“登機了,想什麽呢?”
唐靜被嚇得抖了一下,將思緒從無限自己嚇自己中抽了出來,上了飛機。
“子良哥哥,如果我在一件很小很小的事情上騙了你,你會不會生氣?”
唐靜瞄了瞄蘇子良,緊張不安的說道。
周圍的空氣像是凝固住了一樣,唐靜清晰地聽見自己的心跳聲,等待中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在煎熬著她。
“你騙我什麽了?”蘇子良挑著眉問道。
“哎呀,都說了如果嘛。”唐靜嬌嗔說道,心裏卻忐忑不安等著對方的答複,“子良哥哥你說嘛,會不會生氣?”
蘇子良清冷的笑了一聲,雙手環胸靠在椅背上,合上眼睛眯了過去。
站在蘇家大宅門口,那天的事像是剛發生一樣,清晰地呈現在了蘇子良的眼前,他始終跨不進那扇門,“算了,先去醫院看我爸。”
“都到家門口了,先進去。”唐靜不由分說將蘇子良給推了進去。
“少爺回來了,我去叫老爺。”管家張伯愣了一下,隨即快步向屋裏走了進去。
“這就是你說的住院?”
蘇子良看了一眼躲在她身後的女人,薄唇掀起的話語中隻有淡淡的不羈和隱隱的反諷。
剛說完就要轉身離開。
“混賬東西,回來也不知道打聲招呼再走!”
中氣十足的嗬斥生生止住了蘇子良向外邁的步伐,他的身子就頓了一下,繼續向外走去,胳膊卻被人給拉住了。
“子良哥哥.……”唐靜輕聲喚道,她將蘇子良騙回來是為了緩和父子倆的關係,可不能讓蘇子良就這麽離開了。
“小靜,鬆開讓他走!”
蘇父見蘇子良一點不服軟的態度也來了火,調門挑高了一個度,但很顯然說的是氣話。
也不知道這個兒子的倔驢脾氣是從哪裏學來的。
“蘇伯伯,子良哥哥這不是回來了嗎,您就別生氣了。”
唐靜邊說邊將蘇子良往裏拽,也不知是她力氣太小還是蘇子良力氣太大,反正她是一點沒拽動,反倒將自己個兒給累得夠嗆。
暫時的僵持拉緩了時間,樹上的黃葉被寒意斑駁的冷風吹掉,打著旋落在了地上。
“放手!”
蘇子良冷意昂然的聲音響了起來,就像是帶著零下幾度的寒意一般,將唐靜凍得直哆嗦。
“不放,今天你不和蘇伯伯把話說清楚就不放。”
唐靜的大小姐脾氣也上來了,拉著蘇子良的力度加大了幾分,隻是聲音還是帶著撒嬌的意味。
自出生以來所有人都圍著她轉,要什麽有什麽的唐靜從來都沒想到,一個不稀罕她的蘇子良反倒在她心裏紮了根。
不稀罕又怎樣,他還不是成了她的未婚夫,以後也會成為她的丈夫,遲早有一天會像父親那般寵她愛她。
“我讓你放開,聽到了沒?”
蘇子良眼裏沒有一點溫度,隱約對唐靜的忍耐達到了極限。
“混小子,怎麽跟小靜說話的?”
蘇父厲聲斥責道,三兩步走到蘇子良麵前,拐杖看似不輕不重的敲在他腿上,實際上是實打實的敲了上去。
“蘇伯伯你別生氣,子良哥哥不是故意的。”
唐靜吸了吸鼻子,老鷹護小雞一樣護著蘇子良,白皙的臉頰微微發紅,不知是受了委屈還是凍得。
蘇父定了定,看了眼穿得比較單薄的唐靜,有些心疼的說道,“先進屋先進屋,看把你這孩子凍得。”
唐靜執拗的和蘇子良站在一起,一動也不動,她今天的目的就是為了幫蘇父將蘇子良勸回來,也好讓未來公公對她的印象更好。
蘇父冷眼瞥了蘇子良一眼,“還不進屋,讓小靜陪著你在這裏挨凍!”
他本以為蘇子良想通了才回來,現在看來好像不是那麽回事,倒像是被人給騙回來的。
唐靜雙手不停的搓著衣袖,猶豫又猶豫,聲音帶著極大的歉意,“對不起蘇伯伯,是我騙子良哥哥說您生病了,他才回來的。”
想了想又說道,“子良哥哥還是很關心您的。”
蘇父強裝冷漠的眼神回了些溫度,臭小子硬歸硬,倒還挺關心他這把老骨頭,微曲的腰也挺了不少。
說的話總算是起了點效果,看來沒白費力氣,唐靜心裏緩了一口氣,也不似剛才那樣繃著了。
“知道我和我爸為什麽鬧成這樣嗎?”蘇子良的聲音像是從十八層地獄裏拱了出來,帶著致命的擊殺,“因為我想和你解除婚約。”
唐靜的眼裏有無數的疑問,但她的喉嚨裏卻又發不出一點兒聲音,她的臉上隻剩呆滯和難以置信,站成了一尊雕塑。
蘇父沒想到蘇子良會這麽直接把話給撂了出來,氣從心湧,連連咳了好幾聲。
張伯見狀趕緊扶住了他,連連搖頭歎息。
他也不知道少爺這是怎麽了,就像是被什麽給上身了一樣,跟平常的行為大相徑庭。
唐靜像是大夢初醒一般,淚水順著臉頰不斷往外湧,雙手死命抓住蘇子良的胳膊搖晃,“不會的不會的,子良哥哥你是騙我的對不對,你不會不要我的對不對。”
眼前男人冷得就像一座冰雕,就連目光都帶著懾人的寒氣,任由女人不斷質問不出一言,就那麽靜靜的看著她徒勞掙紮。
“誰給你的膽子說這句話,我不同意!”
蘇父站穩身子,聲音裏盡顯威嚴和一家之長的霸氣,神色更是冷得嚇人。
像是感受到這嚇人的氣氛,就連風也避開了這裏的空氣,拐著彎刮向了別處,靜默的氣氛壓迫著每一個人的神經,隻剩女人的低聲抽泣。
蘇子良深深的吸一口氣,欲言又止。
他緊咬著牙關,將強硬的拳頭用力的擊向樹幹,那皺著的樹皮沒有給他帶去任何感覺,他側身斜視著父親,複雜的眼神裏,憤怒和無奈不斷交織著,最終化為一句冷語,“不用你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