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一章 悲傷往事
那個少年的身影，比孔衝還要矮上不少，但是給人的印象卻難以忘懷。
孔衝仍舊記得他死去的模樣，當他再次出現在自己麵前的時候，孔衝一時間無法形容這種感覺。
“莫泊倫？”
孔衝嚐試詢問，雨中的身影沒有任何的回答。
孔衝可不記得自己曾經有過如此煽情的回憶，但是在雨中仰頭的少年確實很有感覺，如果孔衝在這之前不知道他是一個社畜大叔轉生者的話，自然會更好。
現在他以這樣的姿態出現在孔衝的麵前，給人一種強烈的衝擊感。
兩名小蘿莉幾乎沒有任何猶豫的朝著那個莫泊倫走過去，她們的步伐並不快，人型兵器的感情也自然異常淡漠，對於她們來說，她們隻是想確認一下，對方是不是那個將自己從黑暗之中帶出來的人。
一陣強烈的眩暈感從孔衝的腦海之中浮現出來，他皺了皺眉，用傳識強行將那股怪異的感覺驅除，而就在這瞬間，莫泊倫已經失去了蹤跡。
兩名小蘿莉也頓時停下了腳步，困惑的看著剛剛莫泊倫停留的位置，有些難以理解剛剛發生了什麽。
“我也一樣困惑啊。”
孔衝摸了摸自己的腦袋，臉上的表情變得惆悵起來。
雖然不清楚是怎麽回事，但是這一瞬間產生的幻覺確確實實把他回憶之中的那些不好的東西都成功的引了出來。
孔衝歎了一口氣，走到了兩名小蘿莉的麵前，看著她們原地發呆。
“他在一瞬間就消失了，什麽都不剩。”
“是啊是啊。”
兩個小姑娘的臉上充滿了困惑，孔衝突然想起，她們似乎還不清楚是自己殺死了莫泊倫。
這個時候他沒有辦法發表意見，除了沉默之外，他什麽都做不到。
“走吧。”
這是孔衝能夠說出來的唯一一句有用的話，兩名少女看著他那帶著一絲疲倦的眼神，點了點頭。
雖然她們不清楚孔衝身上發生了什麽，或者說他現在在想什麽，但不管如何，她們清楚，現在不是好奇這些的時候。
當孔衝和兩名小蘿莉回去時，穆傑仍舊在沙發上，隻不過他這次沒有在抽煙，而是在睡覺。
一本擦邊球雜誌被他當做眼罩蓋在臉上，孔衝有些無奈，連推帶拉的將兩個小家夥對於那本書的強烈好奇抹殺掉，在他步入自己的房間之前，他看到了衣架上的大衣。
孔衝看著那些水珠從大衣之上流淌下來，心中微微一動。
他並沒有說什麽，因為他清楚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他走入自己的房間，卻感到了一陣涼意。
安娜開著窗戶，看著外麵下的雨，似乎在思考著什麽。
孔衝走到她身後，看著她麵前的雨，突然感覺周圍的人心情都變得沉重了起來。
“那天，明明燃著大火，但是雨水沒有澆滅。”
安娜輕啟芳春，臉上滿是思緒。
孔衝找了個地方坐下，靜靜的聽著她的回憶。
“那天他們闖入宮殿，燒殺掠奪，我們被擄走，被虐待，因為王室的尊嚴，我必須努力的在人類的殘酷世界之中活下去。”
“所以我變得麻木，對於那些東西的恐懼也逐漸退化，當他們對我失去了興趣的時候，就會把我賣掉，我應該慶幸他們從來沒有想過殺死我。”
安娜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說這些話的時候也無比的平淡。
孔衝不知道該如何做出回應，對於這樣悲慘的往事，孔衝除了沉默之外似乎也沒什麽可說的。
“我不清楚，也許是神不眷顧我們，對於雨而言，它明明可以澆滅無數的怒火，平息所有的傷痛，但是這些雨點好像是擊打在我心上一樣，讓我無比痛苦。”
“但是又能怎麽辦呢，現在雨下來了，但是我卻沒有任何辦法能夠回到當時的情形，也沒有任何辦法能夠拯救我的族人，遠古之森已經不複存在，留下來的恐怕也隻有無數的殘骸了。”
安娜的語氣逐漸變得低沉，孔衝甚至能夠聽出那一絲絲的哭腔。
雖然不知應該如何去對待這名失去了一切的少女，但是孔衝明白有一件事情是他現在可以做的到的。
他緊緊的抱住她，用冰冷感受著她的溫暖。
他們兩人都沒有說話，靜靜的感受著這片刻的沉默。
……
“這麽說來，在狂徒死後，黑市的一切就變成了一團糟？”
一根幹枯的手指敲打在桌麵上，發出怪異的聲響。
“大概吧，畢竟那種東西，有沒有都一樣吧。”
一個蒼老的聲音從黑暗之中傳出，還有他身後那隻烏鴉怪異的尖叫。
“謔謔謔，那你們打算怎麽辦呢，剩下的不過就是我們這幾個沒有什麽用處的老頭而已，可是覬覦我們腳下這個龐然大物的人可有不少，前段時間和狂徒在一塊的那個小子蹤跡就十分可疑，雖然狂徒身上那塊【苦痛之肌膚】隻不過是一件普通的代替品，但是它卻幫忙測試出來一個了不得的對手啊。”
一個跺腳的聲音迎合著烏鴉嘶叫的節奏，有一種怪異的節奏感。
“像我們這樣的人應該還有不少，庸俗之輩也有，強者也少不了，大家都在為了戰鬥做準備，難道不能把它們集合在一起嗎？”
“你是說要和他們合作？如果你不需要腦子的話，可以給我，畢竟我已經很久沒有吸食過新鮮的腦漿了。”
“夠了。”
幹癟如同枯樹枝杈一樣的手指在桌子上輕輕一敲，所有的對話都戛然而止，仿佛從未發生過一樣。
烏鴉也瞬間沉寂，和所有的人一樣，他們的秘密會議也在黑暗之中進行，他們互相之間都不一定能夠看到對方的臉，但是他們的心中對於即將發生的一切都已經有所了解。
“我們是策劃者，自然也會把所有的事情都處理好，比如說這次。”
黑暗之中的身影發出詭異的笑聲，那極具穿透力的笑聲和其他區域的陰謀混在一起，似乎告示著某種不知名的陰霾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