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3章：唯心而已
看到自己的人那麼窩囊沒用，夏侯然氣急敗壞地揮劍將旁邊的兩個侍衛殺死，還威脅其他人，「今天誰要是敢放跑即墨無軒這些人，誰就是這樣的下場。」 殊不知，這樣的威脅不但沒有效果，反而迫使剩下來的那些人更反叛，頗為不服夏侯然，有的人更是站出來號召，「反正橫豎都是死，大家不如投靠了三皇子，說不定還能有一條活路。」 「沒錯，投靠三皇子。」 「投靠三皇子……」 響應聲越來越多，越來越激昂，眾人都已經不再畏懼夏侯然，紛紛倒戈向夏侯淵，有幾個人還大膽地帶頭，無視夏侯然手中的劍，朝夏侯淵那邊走去。 很多人都響應了，跟著一起走。 「給我回來，聽到沒有，回來。」夏侯然用劍指著那些倒戈的人，怒吼地命令他們，可是沒人聽他的，氣得他再次揮劍，殺了幾個人，可即便這樣，依然沒能將倒戈的人給叫回來，反而加劇了他們的反叛之心。 沒多久，又有一大隊的人馬投靠到夏侯淵的麾下，夏侯淵此時已經擁有強大的軍隊支持，而夏侯然這邊的人是越來越少，到最後就只剩下幾個忠實的侍衛，再加上皇后這邊的人，最多也不過是幾十人。 如此大的懸殊，別說是皇后，就連夏侯然也聞到了失敗的味道，甚至還有死亡的味道。 為什麼會這樣？本來勝利是屬於他們的，為什麼會變成失敗？ 夏侯淵看著慢慢投靠他的人，得意地笑了，故意挑釁地說：「皇后，事到如今，你們還妄想什麼？不如就誠心誠意跟父皇認個錯，也許父皇會念在往日的情分上，饒你們不死。」 夏侯然就是看不得夏侯淵比他好，即便知道大勢已去，依然還死要面子，用劍指著夏侯淵，怒視著他，咬牙切齒道：「哼，若換成是你，你覺得認錯和不認錯有區別嗎？以父皇的冷血無情、自私自利，他絕不會放過我們，所以就算拚死，我也要戰到底，哪怕是同歸於盡，也不會讓你佔到便宜。」 局勢逆轉，皇上已經感覺不到任何的威脅，說話底氣十足了，君王的威嚴也跟著回來，容不得夏侯然如此侮辱他，所以反駁回去，「哼，弒父殺弟，你到還理直氣壯了？朕冷血無情、自私自利，那你們呢，你們就不冷血無情，不自私自利嗎？」 「我們會這樣，也都是你逼的，我的父皇。」夏侯然把劍鋒轉指向皇上，極其痛恨這個所謂的『父皇』。 「朕何時逼你們了？說到底，今日之事，全是你母后在背後主使，要說逼，也是她把你逼到了絕路上。如果不發生今日之事，你依然還是太子，依然是未來的國君，所以你要恨的話，就去恨她吧。」 「你……」 皇后見夏侯然被皇上的話給震住了，真怕他會跟自己反目，趕緊把話說明白，「然兒，母后這樣做，不全都是為了你嗎？如今說什麼都沒用了，皇上不會放過我們，所以我們母子兩要同心協力，度過這個難關。」 夏侯然差點就怨上了皇后，但聽了這些話之後，不再犯糊塗，認定好自己的敵人，「父皇，你別想挑撥我們母子兩的感情，今日就算是魚死破，我也要殺了你們。」 「那就看看你們有沒有這個能力了？哼。」皇上冷哼一聲，完全沒把夏侯然和皇後放在眼裡，直接對夏侯淵下命令，「老三，殺無赦。」 「兒臣會酌情處理。」夏侯淵並沒有接下『殺無赦』這個命令，只是說酌情處理。 這讓皇上不太高興，呵斥他，「怎麼，你也想違抗朕的命令嗎？」 「兒臣並無此意，只是想將他們押到大殿上，讓群臣處置，這樣的話才不會有人在背後說三道四。父皇，您覺得呢？」 「嗯，還是你想得周到，那朕就把這件事交給你全權處理，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吧。」皇上聽取了夏侯淵的意見，把權力都授予給他，然後把目光轉移到即墨無軒身上，和和氣氣地說：「大堡主，今日我們有諸多誤會，朕想和你好好談談，不知大堡主可否……」 不等皇上說完，即墨無軒意見給他答案了，「你想談什麼就說吧，若想追究方才挾制之事，那就說出你的條件，我會盡量滿足你，不過可別太強人所難了。」 皇上會用這種和和氣氣的口吻說話，肯定是有所求。也罷，反正和皇家翻臉對他們也沒多少好處，不如就在錢財上吃點虧吧。 「好，爽快，那朕就直說了。今日之事，並不是朕的本意，朕也沒想過要這樣，一切都是皇后搞出來的，所以朕希望墨城堡還能像以前一樣，和皇家和睦共處，助朕尋找長生不老之葯。」 「你還想長生不老啊？」即墨無明無語極了，真想去敲敲皇上的腦袋，看看裡頭裝的是什麼東西？ 明知道長生不老是妄想，還想要，真是可笑。 「當然，只要朕活著一天，就一定會尋找長生不老之法。過幾日朕就將皇位傳給老三，然後一心尋求長生不老，屆時需要墨城堡雄厚的財力相助，所以……」 這話才是說到了點子上——要錢。 「錢的事好說，不過我也有條件。」即墨無軒很爽快就答應了，對所謂的『錢』一點都不心疼。 反正墨城堡多的是錢，說不定給皇上這點錢，還能讓他們賺更多呢！ 「什麼條件？」 「從此以後墨城堡會尊重皇權，但前提條件是，你們不要仗權欺人，否則就別怪我不客氣，還有，不準動我的妻子。」 「行，朕答應你。其實朕也有想過，若千蝶舞的血真的令人長生不老，為何姜夜離還會慢慢老去？答案已經很明顯了，不是嗎？你們都回去吧，把今天的事當一場夢，一個笑話便可。」皇上看了千蝶舞一眼，悠然地笑了，沒有任何的惡意。 因為沒有了惡意，千蝶舞沒再害怕皇上，心裡始終有個疑問，於是大膽地問：「皇上，您真的相信這世上有長生不老嗎？」 「有沒有隻是唯心而已，這世上的東西，哪一件不是從無到有的？只要朕還活著，就絕不會放棄尋找長生不老。」皇上如實回答，不怕眾人笑話他，突然想起那個太乙真人，對皇后的恨增加了幾分，怒視著她，冷嚴說道：「老三，把那個太乙真人一併處理掉。」 「是，父皇。」夏侯淵對這個命令沒有任何的反對，直接按令辦事，不過那個太乙真人只是個小人物，真正棘手的人在眼前呢！ 聽到夏侯淵的聲音，千蝶舞忍不住看去一眼，為他感到高興，雖說皇后和夏侯然都還在，但他們已經不成氣候，她已經能想象得出，夏侯淵繼位之後，是何等的模樣。 「走吧。」即墨無軒發現千蝶舞又在看夏侯淵了，醋勁大發，硬是要她走。真不知道這個夏侯淵當了皇帝之後對他來說是好事還是壞事？ 如果夏侯淵敢搶他的女人，就算傾盡墨城堡之力，他也要斗到底。 「不準走，一個都不準走。」夏侯然發狂了，大吼一聲，還對千蝶舞動手。之所以選擇千蝶舞，那是因為她在他們這些人當中，是最弱的一個。 殊不知，最弱的一個，也是最難動的一個。 即墨無軒把千蝶舞保護得很好，夏侯然的劍還沒刺到就已經被他用手指夾住，還把劍身給折斷成兩半，將手中的另一半丟到地上，然而力道之大，使得那半截劍深深地穿入地中。 鏘……響亮的斷劍聲，把夏侯然嚇得傻眼了。如果即墨無軒剛才將那半截劍身刺入他的心臟之中，他必死無疑，所以他如今還活著，完全是因為即墨無軒手下留情。 即墨無軒為什麼要手下留情？ 夏侯然想不明白，雖然已經嚇得臉色慘白，但還是要問：「為什麼不直接殺我了？據我所知，凡事動你心愛之人的人，你都不會放過，為何不殺我呢？」 「因為你已經活不了多久，我又何必多此一舉。」即墨無軒冷屑地回答，然後看向千蝶舞，目光變得溫柔許多，「怎麼樣，沒被嚇著吧？」 千蝶舞搖搖頭，臉上寫著疲憊，「沒有，不過我累了。」她的確是累了，折騰半天，全都是亂七八糟的事，而且似乎跟他們沒多大關係的事。 「無軒，我們回去吧，我不想再待在這個地方了。」 「好，我們回去。」即墨無軒將千蝶舞橫抱起，抱著她，快步離去。 夏侯然不服，用手中的斷劍指著即墨無軒離去的背影，怒吼道：「不準走，我還沒準你走，都不準走。」 話吼完之後，即墨無軒已經消失在他的視線當中，他只好轉身回來，把怒火轉移到夏侯淵身上，「夏侯淵，我殺了你。」 夏侯淵不屑一笑，無視夏侯然手中的斷劍，對梅峰說道：「你不是接下了即墨無軒一單買賣嗎？」 「是的。」梅峰迴了夏侯淵一個神秘的笑容，用手轉動了一下長劍，示意準備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