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五章,自首
不知道是哪個混蛋跟天闕門的有關係,將他拖到了陰陽交界處,隻有這個地方,才能解釋為什麽會見鬼,而自己又為什麽不是在幻覺中。
別讓他有機會跑出去,否則定要將陰他的混蛋抓住,將今天自己經曆的加倍奉還。
心裏發著狠,他動作卻不敢慢了,隻能不停地跑,總有跑到盡頭的時候,到了盡頭就可以離開這個陰陽交界之地了,也可以擺脫後麵的惡狗與無麵鬼了。
然而想象很豐滿,現實很骨感,刀哥因為走神,在經過一處食人花的時候,不小心被食人花咬住了雙腿,看著花中那森白鋒利的牙齒,他還沒感覺到疼,一雙腿就被咬了下去。
等整個人掉在地上,看著斷腿處的慘狀,鮮血橫流,他愣了,這是自己的腿嗎?
不疼?看來是假的,他擦了一下額頭上的冷汗,慶幸。
食人花一閃不見,刀哥的腿又出現了,同時後麵的大黑狗追了上來,刀哥見狀趕緊跑,
還沒跑出去兩步,他腳下不穩,整個人朝著地上栽了下去。
“怎麽回事?”刀哥有些懵的看著自己的腿,怎麽沒有知覺了?不管大腦怎麽下達命令,小腿以下就是沒有知覺。
他錘了一下自己的小腿,沒有知覺,在錘了一下大腿,疼。
所以剛剛那個食人花不是假象了?畢竟自己沒知覺的位置,正是被食人花吃掉的部分。
刀哥還在發愣,明顯接受不了這個事實,大黑狗到近前了,坐在上麵的無麵鬼看著對方難以置信的模樣,嘿嘿一笑將針收了起來,“小黑,咬他。”
大黑狗張開大嘴朝著刀哥的左邊的胳膊一口咬了過去。
刀哥來不及發愣,他用力想將大黑狗甩開,誰知道一甩,將自己的胳膊甩出去了,隻見大黑狗叼著他的胳膊,整個吞了下去。
刀哥傻眼了,怎麽自己的胳膊這麽脆弱,哪知道扭頭一看,自己的胳膊還在,剛剛看到的畫麵還是幻覺嗎?
他疑惑了,什麽才是真,什麽才是假?為什麽不疼不癢,和之前摔一跤,被紮一針,或者被火燎一下,那痛感完全不一樣?
倒是跟食人花似的,好似沒什麽攻擊力,難道?
刀哥臉色突然變得蒼白,他想抬起左邊的胳膊,可是胳膊卻一動不動,他的胳膊也失去了知覺,跟他的腿一樣,好像不是他的了。
這是什麽術法?他晃了晃如同麵條一樣掛著的胳膊,前後擺動著,不管自己怎麽使勁掐,都沒有痛覺。
“汪汪,”黑狗得意的衝著坐在地上的人叫了兩聲,悠哉的原地走了幾步,展示自己的雄姿。
叫聲將刀哥的思緒拉了回來,他現在還沒有脫離危險,不管因為什麽導致腿和胳膊失去了知覺,隻要他能出去以後就可以找人幫他治好,靳家那個小少爺可是認識天闕門的長老。
別讓他出去,否則定百倍還之,定叫算計他的人生不如死。
刀哥知道自己跑不了了,他就跪趴著往前麵走,後麵的大黑狗悠哉的跟在後麵,不時的衝著他吼兩聲,咬一口他的胳膊或者腿,給他增加點疼痛感。
看著眼前人狼狽的樣子,無麵鬼哈哈大笑,“姓苟的,你也有今天,哈哈。”
刀哥心中一驚,轉頭看向白衣鬼,“你是誰,你怎麽知道我的姓?”
“怎麽連我都不認得了嗎?你好好看看我的臉。”無麵鬼陰森森的說道,小巷中刮起了陣陣鬼風。
凍得刀哥一哆嗦,仔細看著無麵鬼,他認識這個人嗎?尤其對方還沒有臉。
忽然,刀哥想到了什麽,嚇得往後退了幾步,驚恐的指著無麵鬼,“你,你,你的臉,是不是被火燒的。”
“想起來了呢?姓苟的你在看看這條黑狗,是不是也覺得眼熟?”
想起了好多年前的事,刀哥久遠的記憶回來,這下看著黑狗也覺得眼熟了,他曾經養過一隻純白色的大狗,隻是這隻狗吃裏扒外,對姓荀的比對他這個主人還好。
所以當年他將這個畜生連同姓荀的一起燒死了。
隻是沒想到,十幾年以後,竟然以這種方式相遇了。
知道眼前的鬼是自己以前的鄰居,刀哥轉過身來坐好,反而沒有了最開始的驚恐,“都過去十幾年了,你怎麽還沒去投胎?”
“嗬,投胎?我被你害死,不報了仇我怎麽回去投胎?”無麵鬼冷笑了一聲反問。
黑狗配合著叫了兩聲,衝著刀哥呲了呲牙。
“荀老弟,當年的火災不是意外嗎?我知道你發生了意外,很難接受,但是這就是天意啊,你把怨氣撒在我身上有什麽用?”刀哥試著開導他,隻要能出去就行。
“你是不是以為自己做的天衣無縫,是,連警察都認定是意外,但是你不知道吧,苟哥。我死後看著陪我一起的黑子,心裏覺得對不起你,就去對麵找你,誰知道正好聽到你自言自語。
你因為阿欣不喜歡你的姓,選擇了我,懷恨在心,就安排了一出意外煤氣爆炸事件,又因為黑子對我很好,它要出去找人,你幹脆將他關到了我房裏,說讓它陪我赴黃泉。
這些話我都聽到了,枉我將你當成最好的兄弟,還跟阿欣說你是最夠義氣的人,是最好的人選,沒想到你居然因為這麽點事,就想致我於死地。”
聽著無麵鬼的質問,刀哥哈哈大笑,“你當我是白癡嗎?信你的鬼話,殺父之仇奪妻之恨,我刀哥認定的人,你也敢搶,不就是找死嗎?我讓你搬走去別的城市,你不聽,非要和我作對。”
無麵鬼看著眼前的人,覺得自己真是眼瞎心瞎,這樣一個人怎麽最開始就覺重情重義是好兄弟呢?平白搭上了自己的性命。
他不在跟對方廢話,將針拿了出來,本來隻有隻有二十厘米長的小針,瞬間變成一米五長的粗針。
看著針尖亮光閃過,刀哥覺得渾身都疼,實在是被紮的怕了,他用唯一好的一隻手衝著無麵鬼連連擺手,“有話好說,你這樣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誰說解決不了問題?”無麵鬼反問,剛說話,朝著刀哥的腦袋就是一下。
“啊,”刀哥疼的捂著頭滿地打滾,腦袋好像被無數隻針紮一般,頭疼欲裂。
過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他躺在地上喘著粗氣,衣服被汗水打濕,臉色蒼白,明顯是疼的,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疼,讓他想死的心都有了。
“嘿嘿,”無麵鬼一笑,將手中的針再次抬了起來。
“別,求你了,我錯了,別紮了。”看著那明晃晃的針尖,刀哥心髒一縮,趕忙跪地求饒,再也不想嚐試一次頭疼的滋味了。
“饒你?也不是不行,你去自首,將你怎麽殺害我跟黑子的事情講清楚。”原以為無麵鬼會不同意,誰知道他同意了,不過卻要求對方承認自己的罪行。
刀哥半低著頭,眼珠轉了轉,立馬點頭,“我答應,我這就去自首,能不能請你將我放出去?”
“我知道你打的什麽主意,放你出去又能怎樣?”無麵鬼一揮手,刀哥發現眼前的景色發生了變化。
兩邊高高的牆和小巷不見了,他還是跪坐在田地上,身上全是黃土顯得很狼狽,自己的手和腳都在沒有任何的問題。
不遠處是那座磚房,裏麵有他綁來的人,等著對方的父親交贖金呢。
“呼,”他鬆了口氣,看著頭頂的星光和月光,才覺得自己活過來了。
刀哥剛想回去看著那個臭小子,別因為自己不在,他在跑了,那可是五十萬呢,哪知一抬頭,看到坐在黑狗上麵鬼。
“天啊,怎麽還在?”刀哥嚇得打了個冷顫,原以為隻要出了鬼界,他就不怕了。
“你不是答應我自首嗎?你沒去警局之前,我會一直跟著你的,然後每十分鍾紮你一次,以防你消極怠工。”無麵鬼晃了晃自己手中的針,心中覺得好笑,他不再是那個對方說什麽就是什麽的傻瓜了。
你以為隻要出了幻境,他就會消失,可惜如意算盤打錯了。
刀哥一聽,心往下沉了沉,不過對方說十分鍾紮一次,不知道出了幻境還疼不疼,不管怎麽樣,還是保命要緊,大不了了先去自首,等後麵在翻供,反正不管自己說什麽,警察都找不到證據,再者他隻要見到靳少爺,就再也不用怕這隻鬼了。
想明白之後,刀哥臉上露出了笑容,“荀老弟,你不用紮我,我現在就去自首,肯定洗心革麵重新做人。”
刀哥打算站起來,誰知道雙腿還是沒有知覺,“荀老弟,你看我都打算自首了,能不能讓我的腿好起來?”
他覺得是無麵鬼做的手腳,於是跟他商量。
無麵鬼雙手一攤,“不好意思哦,你靈魂狀態的雙腿跟那隻胳膊被吃了,所以好不了了。”
“你這話什麽意思?”刀哥一聽不淡定了,“什麽叫好不了?我的腿和胳膊不是還在嗎?除了髒了一些,什麽傷痕都沒有。”
“不管是生還是死,人都是有靈魂的,你以為食人花跟黑子是假的嗎?它們吃的是你靈魂的一部分。”
這下刀哥傻眼了,還有這麽一說,難道他以後真的殘了嗎?還沒等他回過神來,無麵鬼將針拿了出來。
陰森森的開口,“十分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