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八六章 特賜禦酒

  在蕭恒鏡離開之後，久未露麵的皇帝於戊時前一刻駕臨保和殿。


  這讓眾人無比震驚，原本因今年皇上病情越發嚴重，大家都以為皇上恐將無法出席除夕這晚的宴會，可沒想到，今晚皇上不僅準時出席在禦宴大典，還看起來麵色如常，神清氣爽，一點兒久病之人的蒼白與虛弱都看不出來。


  戊時一到，禦宴大典準備開始。


  江明月這才發現，原來除夕這晚皇家的禦宴與自己想象中的有些出入，並非隻是君臣一起吃頓年夜飯這般的簡單，而是大有文章。


  菜上齊了，皇帝率先賜眾人一同飲下一杯禦酒，而後先不忙著吃喝，而是大家一起看太常寺卿安排的舞蹈。


  這不是平時宴會所見那種百花齊放式的曼妙舞蹈，也不能奏普通的宮廷絲樂，而是大張旗鼓的儺舞，用以驅除邪魔瘟疫。


  自古皇家諸位居安思危，知道人類普遍奈何不了他們，所以尤其敬神。


  這儺舞便是獻給神明的特殊舞蹈，雖然動作誇張，神情嚴肅，可認真看時，心境也會不由自主地受到感染，少了一絲浮誇浮躁，多了一些敬畏虔誠。


  等敬完天地神明，晚宴才算正式開始。


  皇帝獨自一桌，桌子是金龍大宴桌，桌邊圍上黃金繡的桌圍子。


  大宴桌與皇帝的寶座之間設一長幾，菜點都擺在大宴桌上，皇帝吃時再由人取到長幾上。


  皇後坐在皇帝下首，而四皇子鳳玄弈則坐在左下首的的位置上，也是單人一桌，桌子雖比不上皇帝的寬敞華麗，卻勝過下方一眾皇子和大臣的桌席，足見今晚他在這場禦宴大禮中占了極重的份量。


  江明月坐的位置不算太顯眼，可是皇帝還是特地賞賜了她一杯禦酒，以金樽盛之，邊盞帶酒讓人呈到她的麵前。


  本已經喝了一杯酒的江明月其實很想推掉這份殊榮，奈何滿殿上百雙眼睛齊刷刷地看向她，那目光還滿滿的都是羨慕加嫉妒，她如果不知好歹地把禦賜之灑給拒了，即使皇帝不罰她，那些人也會用看“不知好歹之徒”的眼神淹死她。


  兩杯酒下肚，江明月覺得自己臉上開始熱烘烘的，不用想也知道酒量向來淺的自己臉上這會兒有多紅。


  趁著皇帝再與其他大臣賜酒，她趕忙吃了些下酒菜，又吃了兩塊點心填肚子，省得一會兒要是皇後娘娘再賜酒，她就得撐不住露出醉態了。


  坐在前麵的李氏回頭看了她一眼，見她雙頰酡紅，正試圖多吃菜解酒氣的辛辣，不由關心地問道：“可要替你叫份醒酒茶來？”


  “我沒事，不用了，多謝母妃關心。”江明月搖頭笑笑，對李氏的關心表示感謝。


  她酒量雖淺，可兩小杯酒還不至於一下子就醉了，而且有了上次的經驗，她今日開宴前便提前吃了幾塊點心墊肚，是以這會兒她隻要多些吃菜便好了，再捏捏指尖穴位，這酒勁兒便也很快就消下去了。


  李氏看她舉止神態並無醉意，這才放了心，囑咐她一會兒若有人來敬酒隻以喝醉了有些頭暈為由推了，無須讓自己喝醉了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