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五章 當真不怕

  “想！”他坦承地點點頭，手臂卻越發將她擁得更深：“可你若不願意，我便不問。不論你肯不肯告訴我，我對你的愛都不會改變！”


  有暖暖的熱流驀地劃過心底，這一次，江明月終於開始不再懷疑，他是真的猜到了自己的身份。


  一種前所未有的感動從心底肆意蔓延，她就那樣直直地仰頭看著他，一直望進他的眼底。


  “你……是什麽時候猜到的？”


  她一直以為自己掩飾得很好，即使人設大變性格前後窘然不同，可她恰好利用了柳雲雪當初的年幼和遠離家鄉獨自入京的背影身份，也可以輕易瞞混過關。


  何況柳雲雪有個學富五車的文官祖父與一個醫術高超的太醫外祖父，有了這兩個身份加持，即使她隻是一個不起眼的邊遠鄉鎮長大的小姑娘，學問高些，懂些醫術，也不會太讓人吃驚。


  而且，她也確實讓別人都接受了她的這些轉變，甚至連自小陪伴她一起長大的冬梅對此都沒有任何的懷疑，那他，到底是如何猜到自己已經不是那個柳雲雪的呢？


  “在我發現你明月齋主身份的時候。”


  看著懷中人兒半是不敢置信半是緊張的期待眼神，蕭恒鏡心中又愛又憐，低頭於她額上輕輕一吻，而後笑道：“雪越來越大了，咱們走吧，回去再說。”


  江明月不置可否，任他攬著自己踩著已積了薄薄厚度的酥雪，朝著那雪花飛舞下燈火撲朔迷離的暖閣屋廊而去，思維卻有些跟不上他的腳步：“那你……可曾想過我到底會是誰？而原先的柳雲雪，又去了哪裏？”


  “我若說出真相，你會生氣嗎？”身側之人步子有一瞬的停頓，卻很快又恢複了正常。


  江明月微微詫異，不解道：“我為什麽會生氣？”


  那人唇角牽出一絲無奈，坦誠道：“因為我怕你會怨我沒有良心！我想過你或許已經不是原先的柳雲雪，也猜過你是借屍還魂還是某類妖邪的元神附體，卻從沒去想過原來的柳雲雪去了哪裏。因為她對我而言毫不重要，我在乎的，隻是讓我心動的你。”


  “你……就不怕嗎？”這下江明月徹底地驚呆了。


  她以為他之所以能夠這麽冷靜地麵對自己，雖然與他膽子夠大異於常人不無關係，起碼也有他在之前的猜測和懷疑而提前作了心理預防的抗壓功勞。


  可沒想到，他居然從一開始便猜到這麽可怕的可能，卻絲毫沒有一點害怕的感覺，他真的是一個原生原長的封建古人嗎？

  見她的關注點不在自己無視柳雲雪的存在上麵，蕭恒鏡不由暗暗鬆了口氣，卻對她追著問自己害不害怕感到好笑，不由挑唇道：“害怕什麽？怕你是借屍還魂的孤魂野鬼，還是怕你是試圖吸我陽氣的某類妖邪？”


  “……若我真是，你當真不怕？”


  江明月呼吸一滯，不知該怎麽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了。


  居然有人膽子大成這樣的嗎？


  還有，他那都是些什麽形容，她雖然是一縷幽魂，可怎麽到他嘴裏不是孤魂野鬼就是某類妖邪……


  她猜他是想故意氣死自己，好讓原先那個乖巧聽話的柳雲雪回來，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