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三章 我該叫你，明月嗎？

  見他怔住不答，江明月卻沒有追著不放，而是微微一笑，很快又問了一個她真正想問的問題：“再如果，我根本就不是柳雲雪，而是一個冒充她的女子，我和她根本是完全不相同的兩個人，甚至是個來曆不明的女子，你，還會愛嗎？”


  本以為他會被這個問題給驚到，可讓江明月意外的是，這一次，他不僅沒有絲毫的遲疑，相反眼底閃過她無法理解的驚喜，雙手猛地抓住她的肩膀，出乎她意料地認真道：“愛！不管你是誰，不管你是不是柳雲雪，我愛的都是你，也隻是你！”


  “你，真的聽明白我的意思了？我是說，如果我根本就不是柳雲雪，甚至根本就不是……”


  江明月心中狂跳，不知是因為他的態度而感到欣喜，還是為他的堅持而激動，她隻覺有什麽在心底激烈翻湧，讓她突然不敢確定，他這話，是不是隻是情人間最普遍的情話。


  可她說到半途，卻停在了那裏。


  她差點便控製不住，將她隻是一縷異世幽魂的話說出口。


  可看到他眼裏的驚異，她卻突然反應過來，她真是在癡人說夢了，這種聞所未聞的事情，別說他一個思想守舊的古人，便是穿越前的自己，乍然聽到也不可能那麽容易接受。


  何況一旦他當真接受她所說的這些，又如何保證不恐懼自己，不因為此事而受到刺激，造成她後悔不及的後果。


  盡管她十分希望他所愛的人隻是自己，是這個叫做江明月的自己，可她卻不希望，這一真相，成為他此生永遠的噩夢。


  若是那樣，她寧願將這個秘密永遠地藏在心底，不論最終她與他能否走到最後，也不讓他知道。


  “不是什麽？”可她的及時止聲，那人卻不滿意了。


  他急切地握著她的肩膀，手上的力道也因為心底的激動而不自覺地加重，甚至重得江明月都有些微微生疼，可他卻絲毫沒有察覺，隻是定定地看著她，似乎想要將她徹底地看穿：“不是，柳雲雪嗎？”


  那帶著遲疑卻非疑問的聲音，讓江明月眸色一變，有些震驚地抬眸對上他的眼睛。


  漫天的風雪越卷越疾，而立在苑中的兩個卻仿佛忘了外界的一切，隻靜靜的凝望著彼此，眼裏都有著對方無法宣讀的深意。


  下一瞬，眼前的一切驟然一暗，江明月已被他一把擁入懷中，緊緊地與他密切相擁，即使隔著彼此厚厚的衣物，她也依然可以清楚地感覺到他胸腔下鏗鏘有力的心髒跳動。


  “雲雪……不，我該叫你，明月嗎？”低低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與試探，在她的頭頂突然響起。


  明明很輕很輕，卻在這一瞬，有如巨雷轟響，震得江明月腦中驟然翁翁作響。


  下意識地便要掙紮抬頭，卻被那人緊緊地按在懷中，不容她掙動半分：“明月齋主……其實根本不是因為你的心中有別人的存在，那是你，是你的名字，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