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三章 功過相抵

  “嗯，也好！”


  “父皇！”


  天弘帝神情似乎有些動容，顯然是莊明賢這番表忠心的話起了作用，使得鳳天昊心中大急，對父皇如此包庇天緝衛十分不能接受！


  可他反對的話才要出口，身側的蕭恒鏡卻搶在他前麵開了聲，向皇帝提議道：“皇上，照莊公公所言，即便您讓天緝衛的四大衛首前來與二殿下和微臣對質，最終的結果也隻能是雙方各執一詞，起不到實質的進展意義！以微臣之見，不如將此案交由大理寺與刑部一同審理，不知皇上與莊公公意下如何？”


  原本被他打斷話頭的鳳天昊心中正自不快，聽到最後眼底卻驟然一亮，嘴角亦不自覺地勾起一抹笑意來。


  莊明賢則聞聲一驚，下意識地抬頭朝皇上看去，果見皇上方才緩下的麵色此刻已冷了下來，忙趕緊表態道：“蕭世子這可真是折煞老奴了，老奴哪敢有什麽意見，一切但憑皇上定奪就是。”


  話雖如此，可他卻瞬間意識到這位蕭世子的厲害之處。


  之前他隻當這個初出茅廬的小子不過運氣好了點，又傍到了二皇子這棵大樹，即使有幾分本事，也不足為慮。


  未曾想到此人竟如此厲害，隻一句話便讓自己方才好不容易在皇上心中建立起來的忠心形象一舉擊潰，且如此的不露聲色，難怪連魏昭都折在了他的手上，到是之前小看他了。


  天弘帝目光泠泠地看他一眼，再看了看下方單膝跪地跟自己請罪的年輕男子，良久才“嗯”了一聲，道：“那就照你的提議讓大理寺和刑部去處理此事吧。而你，竟敢私調京畿軍為你所用，此等行為嚴重擾亂了治軍秩序，朕卻不能輕饒於你！”


  “微臣甘願受罰！”


  天弘帝對他的態度很是滿意，聲音也較先前和緩了許多：“作為一名將領，最重要的便是應當恪盡職守忠心為主，身為京畿副統領，你的上級乃是當今四皇子殿下，而你的君主則是朕！朕能給予你調兵遣將的權力，也能收回你這些權利！不過，念在昨晚之事並非隻是你的個人私事，還牽扯到平民百姓和天緝衛在內，倒也還算京畿軍所輯管之範圍。你出動京畿軍雖屬冒進，卻也算事急從權並非擅權越職，且成功帶領京畿軍控製了那場混亂的局麵，避免了一場大規模的傷亡，算來也算立下一功。此一功一過剛好相抵，朕便不追究你的這次初犯了，但下不為例，若有再犯，必將重罰！”


  皇帝這話一出，不光鳳天昊大為意外，便連莊明賢也是目光一異，對皇帝的心思有些猜不透起來。


  可更讓人意外的還在後頭，就在蕭恒鏡謝恩之後，天弘帝卻唇角一揚，再度放話道：“不過，你雖未受罰，但因你的冒失行為，卻錯失了朕原本想給予你和忠義王府的一樁恩賜。”


  “……微臣不敢當皇上的恩賜！”


  蕭恒鏡微微一愣，他雖料到自己今日這番主動請罪定會讓皇上心感滿意，卻也完全沒想到皇上原本居然會有恩賜他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