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2章 小祖宗
農夫糾結了老半,最終選擇了實話實,勇敢麵對。
他跪下的時間太長了,雖然已經不習慣站著,但是跪也隻能對老婆下跪,對東西下跪算怎麽回事?
他可是個硬邦邦的漢子,他不能再這麽軟弱下去。
他要站起來,他要硬起來。
他要向東西攤牌。
即便東西十分的強大,足以在一個瞬間就將他的腦殼兒劈成兩瓣。
但是,
如今他已經不在乎。與其像個奴隸一樣跪著,還不如像個頂立地的男子漢一樣,正兒八經地站著。
農夫下定了恒心,連話的聲音都變得洪亮起來。
農夫聲如洪鍾地大聲道,‘清明呀,是人們每年祭拜死去的老祖宗的日子!沒錯,我就是.……’
農夫剛想‘沒錯,我就是詛咒你死’,可話到嘴邊,還沒有出來,就被東西的嬉笑聲打斷了。
東西飛到農夫身邊,拍打著他的腦袋,笑吟吟地道,‘哎呀,兒子,沒想到你居然這麽孝順呀!你我萍水相逢,相見也才短短幾個鍾頭而已,你就把我和你的老祖宗並列在一起。你對我這麽尊敬,我真是感動的不要不要的呀!
兒砸呀,不過你放心,既然你拜我當了祖宗,以後我就絕對不會再嚇唬你了。即便你犯了錯,挑釁了我的權威,我也不會把你往死裏整的。
嗬嗬,沒想到我單身狗這麽多年,連女鳥都沒碰過,突然就蹦躂出這麽大一個兒砸,這種喜當爹的感覺,真踏馬爽呀!’
東西沉浸在無比的幸福中,嘴裏不停地誇獎著農夫,還不停地拍打著農夫的腦袋。
農夫的腦袋被拍打的前仰後合,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個頭懸梁錐刺股的學子,在誦讀古詩文呢。
‘麻麻批,居然占老子便宜!’農夫心底暗暗咒罵道。
他心裏那個氣呀,恨不得掏出巨大的鋼鐵俠,甩東西一臉,讓它也嚐嚐被吊打的滋味。
農夫心裏一邊阿Q著如何將東西打的跪地求饒,一邊惡狠狠的盯著東西那張邪惡的麵孔。
‘狗日的東西,我早晚要吊打你,讓我今日受到的屈辱,百倍的討要回來!’農夫聲嘀咕。
‘你啥?’東西突然收斂了笑容,一巴掌重重地呼在農夫的後腦勺上。
農夫心裏一驚,沃日,我話這麽聲,它都能聽得見麽?它這耳朵這麽狗的麽?
農夫連忙陪著笑臉。‘沒,沒什麽呀!’
東西的神色依舊冷峻,它兩隻銳利的眼睛,依舊直勾勾地盯著農夫。
農夫都被看毛了,心髒更是難以抑製地撲通撲通亂跳。
東西那隻長滿了羽毛的手,慢慢地伸向了身後。
忽然,它手裏的動作瞬間加快。
它的手摸向了它的屁股。
‘啊打~’
東西突兀地一聲暴喝,讓這緊張的氣氛,像橡皮筋一樣,更加緊繃。
‘啊。不會吧,它又要暴怒了,它又要掏出它屁股後麵的鋼刀了。它的鋼刀一出,又要閃瞎我的狗眼了。
臥槽,不要呀,它怎麽可以這麽無情!它怎麽老是想著用那把令人聞風喪膽的鋼刀嚇唬我?
也許,這次它不是嚇唬我,而是真的要斬殺我。
畢竟我了不該的話,羞辱了它!
現在我該怎麽辦?現在我該怎麽做才能平息它心頭的憤怒,讓它把拔出來的鋼刀重新察進屁股裏?
喊爸爸?喊它爸爸有用麽?
看它剛才喜的屁顛屁顛的樣子,應該很享受別人稱它祖宗吧?既然如此,那我就喊它爸爸吧!
希望這樣能夠平息它的憤怒!
我喊爸爸的時候,一定要很誠懇,不能讓它看出我的虛情假意。
不然,它很可能不買賬,繼續拿鋼刀劈死我!’
就在東西準備掏出鋼刀的時候,農夫的心思電轉,他將應對的方法,想的明明白白的。
可是,東西的鋼刀已經拔了出來,拿在了手裏。
東西緊握著明晃晃的鋼刀,神態威嚴,仿佛一尊威風凜凜的戰神。
夜色下的莊稼地裏,沒有風,可是,東西頭頂那一撮豔麗的毛發,卻無風自動。
更是平添了幾分英雄氣概。
農夫沒有閉上眼睛,盡管刀芒耀眼,刺的他眼睛流淚,他也沒有將眼睛闔上。
他不是不想闔上,而是不敢。
他是要喊東西爸爸的,他不能在喊它爸爸的時候閉上眼睛,那樣瞎子都能看的出來,他是在敷衍。
東西不是瞎子,它那雙慧眼,如火炬般熠熠生輝,明察秋毫。
所以,農夫必須謹慎,必須強睜著眼睛,喊它爸爸。
‘爸爸!’農夫終於喊出了口。語氣之誠懇,態度之恭和,簡直能夠感動地。
喊出這聲爸爸的時候,農夫的心在絞痛。他從來沒有這樣謙恭地喊過他的親生父親,現在卻為了生存,喊一隻畜生爸爸,真是羞死人了。
他的臉頰火辣辣的,簡直像是著了火一樣。
東西仿佛沒有聽到一般,毅然而然地舉起了那隻緊握著鋼刀的手。
它將鋼刀高高地舉過頭頂,然後咬牙切齒地,‘畜生,受死吧!’
東西眼神裏的殺伐氣息,格外凝重,一點兒都不像開玩笑。
這可把農夫嚇壞了,他心想,我已經喊爸爸了啊,怎麽就不管用呢?看它剛才那高心屁顛屁顛的勁兒,應該很享受別人認它當祖宗呀,怎麽現在就不管用了呢?
‘呀,我知道了,我真是傻呀!’
農夫突然醒悟了過來,剛才東西之所以高興,是因為農夫認東西當祖宗呀,現在農夫喊東西爸爸,明顯是把東西的輩分給降低了呀,難怪東西會不高興。
農夫這麽一想,便又殷勤地開口了,他誠摯地大聲喊道,‘祖宗呀,我的老祖……’
農夫剛想喊東西老祖宗來著,可電光火石間,他的腦袋又冒出了一個想法。
剛才農夫咒東西死的時候,東西居然真的以為他是在尊稱他為祖宗,由此可見,東西對人類社會的一些節日和習俗都了解的不深。
既然如此,那農夫不就又可以在語言上,占東西的便宜了麽?
老祖宗是長輩,祖宗可是晚輩呀!就像老年人喊自己的孫子祖宗那樣。
農夫這麽一想,心裏樂開了花。
這麽一來,東西就成了他的孫子,白撿一個孫子,他能不高興麽?